被抱住的人蓦地僵住了,隔了许久才回抱住他:“是很久了。”
日光铺洒,古墙掩面,芳草菁菁。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低低诉说着他们的重逢,如梦幻境,偏偏却又如此真实。
“说起来,你今日是很闲么,竟有时间来接我。”
“府中事务虽然繁重,但有朋友自远方来,自然该来迎接才是。”
“这么说,你这算是翘家?”
“作为主子,偶尔也会想要休息的。”
“原来如此~哈哈~~”
“呵呵……”
两人对视须臾,终是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待回到府里,却见架院和蓝堂早已先一步到达,恰在厅里小侯了片刻。
眼见时辰尚早,枢示意蓝堂引着几人往商议要件的偏房而去,便把关于西域回纥的事情一一说了。一条和架院彼此对视一眼,这才明白枢此次找他们前来目的何在,心中却都清楚,这前前后后的纠缠繁复,不知要花多少心思了。
其间偶然提到锥生,一条倒是有些意外,却不是对那人没有前来感到惊诧,而是诧异于枢居然会想到要他帮忙。然而他也只是心中疑惑,嘴上却没有多说些什么。
议完正事后从房内出来,天色已不早了,管家已吩咐下人在后堂摆上饭菜,枢便请一条和架院前去用膳。
蓝堂却是没有跟去,只道自己还有事情要办,也不待架院询问,便已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落座厅内,只见正中一张圆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色香味俱全,有些还是洛阳城里最好的酒楼的招牌菜,寻常人家是决计尝不到的。
“果然都是些精致菜品,”一条望着满桌的精美佳肴,轻轻笑道,“不过却是有些美中不足。”
枢的眼神淡淡扫过,停留在金发男子俊美绝伦的脸上,静待下文。
一条道:“如此美味佳肴,若无美酒相伴,岂不可惜?”
枢也是笑了,眼睛微微弯起,却是带了些不同的味道:“听你口气,怎么倒像许久没喝到酒的酒鬼似的。”
“我只是今天想喝而已。”澈绿色的眸里泛起莹莹光彩,却又隐约有什么东西,是让人看不懂的,“不成么?”
“你都如此说了,做主人的又如何拒绝?”枢盯着他片刻,终是击掌将管家自堂下唤来,道,“既如此,今晚就好好喝个痛快。”
玖兰家藏酒上千,管家取来的自是上好的桑落酒。酒质清香甘醇,入口绵甜,回味悠远。
酒过三巡,几人脸上都已带了微微的醉意。架院借口去外面吹风,却是提了一坛酒走了,只剩枢和一条两人留在堂内。
大约是因为身边只有一条一人,也或许是酒意使然,枢竟是举起酒杯,半低半就地吟诵了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唯有杜康!”
最后的几个字被加重着念出声来,枢终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喝完一杯酒又即刻倒上的枢,一条忍不住轻声道:“枢,你喝醉了。”
“我醉了?”枢淡淡地笑了,弯起的嘴角处透出慵懒的笑意与微醺的醉意,“世间真真假假,变幻莫测,人生亦是半醉半醒,你却如何道是我醉了?”
绯色的眸对上澈绿的瞳,却是再难移开。那样的眼神何其明亮、耀眼,几乎让眼中一片空茫的他无法直视。
枢怔怔地望了那双眼很久很久,久到几乎遗忘了时间,终于还是抵不住袭来的倦意,枕着手臂进入梦乡。
他真是醉得厉害了,或许……也是累得厉害了。一条想,他素来酒量都是极好的,断不会因为这么几杯就醉至如此。然而今日,他的酒量却像是浅了许多。
一条摇了摇头,起身往屋外走去。让枢睡在这个地方,终究不妥。他本想让管家扶着枢回去歇息,却发现管家人已不在,只得出去寻找府中侍从,然而一路走来,却是未曾见到半个人影。
倒是所到之处,多是亭台交错的江南风景,竟让他觉得十分熟悉:“说起来这园子的布局,却与一条府很是相似呢。”
感慨的那刻,一阵清风袭来,带着丝丝如缕的柔和气息,拂过人的心田。
“如何?喜欢么?”
天籁般的声响从身后飘来,一条蓦地转身,却见枢不知何时醒了,悄悄站在自己身后。
“你倒是醒了。”一条微微叹道,心中亦已将片刻前的疑惑想明,“这是仿了我家内院建造的?”
“虽然是按记忆搭造的,不过总不会差太多。”
“你倒当真记得清楚,”一条道,“确实已十分像了。很漂亮。”
枢但笑不语,眼中的笑意却是真真切切,与平日的疏离不知相差了几何。
“枢……”
“嗯?”
“算了……没什么……”
难得他紧绷的神经如此松弛下来,还是不要提那些烦心事了。一条默默地想。
然而那些所谓的麻烦事,即便刻意忽略,也还是无可避免地找上门来。
数日之后,玖兰府收到西域回音,说是琉佳公主已带了亲伍起程,不出一月便会到达洛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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