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番干戈,游船怕是呆不下去了,我有再多的钱也不过是一介铜臭商人,人家的老爹可是知府,正所谓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知府这个官到底有多大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想起在洛阳时我傍了个孙狐狸,就可以在洛阳横着走,可想这官大着呢!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踏雪山庄。
当务之急得找了几个可靠机灵的下人,让他们分头去打听知府的底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万一李品咬着我不放,咱也好早出应对之策。
经过桃林,入眼处皆是灿若朝霞的桃花,芬芳扑鼻,忙坏了一大群蜜蜂蝴蝶上下飞舞。粉红色的花瓣衬着鹅黄的花蕊,鲜艳动人。一团团,一簇簇点上树梢,压满枝桠,开齐整树。古诗中说的“千朵万朵压枝低”,也许就是这样的景象吧。一夜之间染红了半边踏雪山庄,风情无限迷花了人眼。
我站在桃花林横看竖看了一阵,觉得很不可思议——桃花满树,居然不见枝叶。想必是这桃树先开花再长叶后结果吧。这万物自有规律,如同历史的必然,所以我还是安分守己做一个低调的时空穿越者吧!
正想得入神,冷不丁地从桃枝旁横过一道银光,又是银光?我心下惶恐,下意识地往地下一缩,身子一侧,倒在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才避开了这要命的偷袭。
“蝶儿的懒驴打滚这一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喜可贺。”始作俑者一脸淡定,站在开满桃花的树下无比潇洒地挽了个剑花。
我揉着屁股从草地上爬了起来,一看是陈叔,当下只得压下满腔的怒火,换上一脸的谄媚:“叔啊,我说你不去午休,跟我过招有意思吗?”
“有意思的很。”陈叔不紧不慢地又挽了个剑花:“最近百脉畅通,神清气爽,找个人舒展一下筋骨也是必要的。”
嗤——这老狐狸,不就是沈飞扬清了余毒,练全了内息,找麻烦来了么?有必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吗?当然这些跟我没有半丁点儿关系。
“陈叔,你看,飞扬回来了!”我脚尖一掂,双手挥舞,朝陈叔身后欢呼。
陈叔果然中计,迫不及待回过头去。我赶紧撒腿跑路。
“兔崽子,敢耍老夫?别跑,我有话问你。”陈叔怒吼着追来。
我做贼心虚,我能不跑吗?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砰地一声跟一人撞在一起。
“小姐,你这是咋了?”跟我撞头是银蓝,她反应极快地扶住路边一棵玉兰,顺手捞了一把即将栽倒的我。
“银蓝,快去通知沈大夫来救命。”我扶着玉兰树猛喘气。
。。。。。。
接下来几天我活的如过街老鼠,每天踩着沈飞扬的脚步出门,老老实实地地跟在他身后采药,晒药,勘察店铺,然后混在车水马龙的市集看他进出每家药铺问长问短,颇有做卧底的架势。
每次回家前,他会送我一串糖葫芦做奖励,如此半月有余,吃的我牙齿都散架了。
几天后,我派出去的人也都回来了。下人办事很卖力,将知府上下打听的一清二楚:杭州知府石文彬,隶属汉军正白旗。于康熙三十五年上任,至今已7年有余。娶了三个老婆,每个老婆都给他生了一名拔萃的儿子:二老婆生的大儿子叫石瑜,年方22,已经和城北的富商结亲,娶了王财主的三女儿王倩儿,听说这王倩儿未婚时时杭州第一美人,结婚后身价贬值,如今的杭州第一美人的桂冠被城南的珠宝商殷老板的小女儿摘得。还听说这殷老板非常有后台,有表亲在朝为官,财大气粗的很。知府石文彬的小老婆为他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叫石珏,年方20,这个石珏很有本事,追求到了李光地的儿女,很快就能成为巡抚大人的乘龙快婿,前途无量。
这第三个儿子石琲居然是大老婆所出。听说石文彬和大老婆原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只因婚后多年不育,石老夫人抱孙心切,逼着石文彬连娶了2个妾室。在二房三房接连生了两个儿子之后,这憋了一肚子委屈的石大夫人终于得偿所愿也生下一子,总算是稳住了正室夫人的地位。
这前世今生,都一脉悲剧:在传宗接代面前,所谓的夫妻情深、举案齐眉都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传说。想必这石琲生下来就是万千宠爱在一身,所以才会养的他如此嚣张跋扈。
“也不全是,小姐。”在我一番长吁短叹的非议之后,同我汇报的那个小厮金刀恭恭敬敬地接话:“那位三公子位居杭州三公子之首,并非依仗显赫的家世,而是他自身才华横溢,不仅诗词歌赋能信手拈来,精通音律、懂八卦五行之术,更重要的是拥有一身好武艺。且容貌出色,举手投足间雍容风流。如今已成为杭州城之内各未婚少女的心仪对象。。。。。。”
“停!”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掷于桌上:“哼,心术不正之人,也值得你们这般拍马歌颂?”
金刀张大着嘴巴,正欲解释。
青青手疾眼快地往他的嘴里塞了一串糖葫芦,金刀不能再发音,呼哧呼哧地退了下去。
“姐姐。”婉婉凑近来说:“对手很棘手。”
这不是废话么?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得罪了这么小鸡肚肠的一个风云人物,怕以后麻烦多着呢!当下连连顿足叹息。
幸好的是,又听说来年康熙大帝将御驾亲临杭州,这个消息比这个新春还要来的新,当下巡抚衙门和知府衙门都忙开了,造游船、搭楼台,修新桥,鼓励各经商者开茶馆赌坊和妓院。城里各权贵人家也开始悄悄地行动起来:捐银子的、走后门的、开新店的。都试图借机想升官或发财。那么身为杭州三公子之首的石琲应该暂时没闲工夫来搭理我这渺小的踏雪山庄。
这皇帝来的真是时候。我愉悦地吹着口哨逛街去了。
城南的药铺差不多装修完毕,3间店铺被打通了隔墙,成为一个大大的门面。另外在屋子正中间随意搭了个小窗口,做为沈飞扬坐堂之地。
要想在杭州谋得一席之地,光靠一间药铺,一个名医还不行。如今的杭州今非昔比,老百姓不再只满足于温饱,有钱人比比皆是。
我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在溢满木香的铺子里面,沉思。
吃晚饭的时候我没敢上桌,叫沈飞扬端了些剩菜剩饭到卧室。热气腾腾的白米饭配上最爱的醉虾和西湖醋鱼,我吃的满嘴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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