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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如青丝暮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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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归心似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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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把自个儿弄的如此狼狈?”从未见着沈飞扬这番摸样,我呆了一呆。

    闻言他露出尴尬的神色:“连日赶路,没顾得上其他的。”

    “连日赶路?赶什么?”我又呆了一呆。

    沈飞扬的脸上升起两团可疑的红晕,再次闭嘴不语。

    难道是空灵师徒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个我一惊:“阿穆,停车。”

    “吁——”阿穆口里呼喊着,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然后探头问我:“何事?”

    “有没有见着空灵?”我问。

    “啊——”阿穆和沈飞扬面面相觑:“为何提起她?”

    我指了指沈飞扬:“你不是还在四明山里么?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地?”

    “唉——”阿穆叹了口气:“小姐,你刚才撞昏头了不成?沈大夫不在这里,怎么救你?”

    这是什么逻辑,我一愣:“难道他就是为了救我,而现身的不成?”

    阿穆再次叹气:“沈大夫一直追着我们赶路,自然晓得我们的行踪。”

    我更加糊涂了,望着一旁垂头不语的沈飞扬:“你不回你的段横山见你的师妹,追着我们做啥?”

    咚——阿穆扬手给了我一记爆栗,疼的我嗷嗷大叫。

    “阿穆。”沈飞扬急忙制止了阿穆再次向我下毒手:“你家小姐刚醒来,身体尚未恢复。”

    “我看她是脑子坏了,我帮她敲回正道。”阿穆很无耻地回了一句。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好吧,这一切剪不断理还乱。我索性不再吭声,蒙头大睡。

    新买的马匹就是好使,一觉醒来早已经把上虞城甩的远远的。我们找了一家小客栈投宿吃饭。看着沈飞扬和阿穆一人三大碗白米饭,我不禁下意识地捂紧了钱包。

    “我说沈飞扬,你这是打算上哪里啊?”我一边盘算着荷包里的银子,一边问。

    “杭州。”沈飞扬简短了回了一句,而后奋力地跟阿穆抢最后一块狮子头。

    我晕——那不是一路都要跟着我蹭吃蹭喝,就我身上这点家当,绝对养不起2个大胃王。我的大脑迅速转了一圈,得想个法子将他打发走了。

    呃——貌似我真不厚道,人家刚救了我,我就想着如此阴损的招数。好吧暂且忍几天再作打算。

    天气越来越冷,空气凌冽,依稀有雪花漂浮。

    我替阿穆做了一身厚厚的棉袍和棉斗篷,又花了不少银子。看着荷包里的银子一天比一天少,我一天比一天揪心。

    然而那个白吃的家伙丝毫没有惭愧之情,依旧和阿穆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路蹭吃蹭喝毫不手软。

    我一忍再忍。

    马车到达绍兴的时候,沈飞扬还是没有要跟我们告别的意思。

    那一日,吃过晚饭,我好心地提醒沈飞扬:“你身上有银子吗?”

    沈飞扬愣愣地摇了摇头:“一钱尚无。”

    我玉牙暗咬:“你这么跟着我们白吃白喝也不是个办法啊!”

    阿穆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吹气:“小姐你此刻的表情真像牡丹坊的老鸨。”

    我气得差点晕倒。

    “沈飞扬,你去杭州就去杭州,跟着我们作甚?”我豁出去了。

    沈飞扬往前跨了一大步,杵在我的跟前,硬生生地比我高出了大半个头,这番气势压得我没骨气地缩了缩脖子。

    “不是你邀请我去杭州的么?”他一脸茫然。

    “我??”我不禁哑然:确实——在清静庵的时候,我很诚心地引诱过他。可是,他不是很痛快地就拒绝了吗?

    我如实道来,眨巴着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沈飞扬期期艾艾地说不出个所以来。

    最后他怒了,露出无赖的神情:“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我又糊涂了:这古代的男人真是太让人费解了。咱真心给他脸他不要,不给他脸他硬着要。如此, 我只能无语望苍天。

    可是摸了摸瘪塌塌的荷包,我气又粗了:“你去不去杭州不关我的事,明天起离我们远点。”

    “不行。”插话的是看戏多时的阿穆:“让我一个人没日没夜地赶车,身体吃不消,沈大夫必须替我打下手。”

    此话合情合理,堵得我接不上任何反驳的理由。

    第二天,气温骤降,寒流肆虐。雪花大片大片地飘落,弹指间铺满了大街小巷。眼看无法启程,我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阿穆,反正要在此地滞留,无事可做,要不我摆摊给人看病吧?好歹收点诊金补贴下伙食。”门外沈飞扬在跟阿穆唠嗑。

    “此计甚善,沈大夫。你看看我能帮你做些什么?”阿穆一拍即合。

    耳听得他们嘀咕着远去,我芳心大慰:沈飞扬这小子还是很懂得察言观色的滴。

    他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赚取点小钱应该是没问题。我满心欢喜地等着银子入兜。

    我让阿穆在小客栈的门口挂了个木牌:内有神医,妙手回春,收费合理,老少不欺。嘿——还别说,效果真不错,沈飞扬的房内日日人满为患。

    我乐的合不拢嘴。

    有阿穆帮着做下手,我闲来无事日日躺在床上做着数钱的梦。

    这一场雪断断续续下了整整5天。

    5日后,稀罕的日头终于哧吭哧吭地露了面。一大早催着阿穆赶路,已是隆冬腊月,我必须得在生辰之前赶到杭州。

    归心寸寸化为箭。

    这几天沈飞扬累坏了,钻入马车又一头睡了过去,立马呼噜声起。硬是将我一肚子等数银子的喜悦之情给打了回去。

    我只好爬出马车问阿穆:“这几日你们赚了多少银子?”

    阿穆垂头不语,老老实实地赶马车。

    我一愣,心下暗呼不妙,一把按住阿穆的赶马鞭,怒目圆睁:“你聋了?”

    阿穆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小姐,你别吵着沈大夫。”

    “你到底说不说?”我揪住阿穆的耳朵。

    “小姐,沈大夫慈悲为怀。”阿穆挣扎不已。

    “然后呢——”我挑了挑眉,手下使劲。

    “然后就是把赚取的诊金送给了前来看病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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