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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如青丝暮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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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爱字一伤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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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夜未眠。

    我木然地坐于窗口,看夜空月升月落,星辰交替。

    闭上眼睛,我的脑里就会马上浮现白天的一幕:分裂的木琴,碾碎的二乔,雷蒙盛气凌人的脸。

    这一切无一不使我心惊胆战。

    我承认很害怕:我不知道是怎样的怒意,使得一个男人居然能够如此歇斯底里?我到底有如何不堪,会让他迷失心智,口不择言?他应该清楚我找孙问天的起因——若非是他酒后胡言乱语,就不会失去贩盐权的先机。我这么做只是在为他弥补过失。

    他到底还爱我吗?

    若他真的爱我,就不会束缚我的自由,就不会干涉我交友的权力,就应该予以我全部的理解与包容。

    无尽无边的黑暗里,我抱着自己的胳膊蜷成一团。

    他到底是不再相信我了,因为不信任,所以才会这么排斥我与其他男人的接触。

    那么我在他的眼里又算什么?只是宠物?玩具?或者是暖床的工具?对于我,他已然失去了最后的尊重!

    那么我又该如何进退?

    东方渐白,有朦胧的光线一点一滴渗透进来。暮春,稍冷,清晨的风扬起粉色的窗帘,吹散一屋子沉重的迷蒙。我沮丧万分。

    揉了揉干涩的的双眼,走进后院。

    此时的后院,梅已落尽,只剩满枝的丫杈,空气中却依然隐约流荡着冷冽的花香。初升的朝阳煌煌,带着浓烈的温暖铺天盖地。

    一如当初雷蒙对我的情怀。

    我依着梅树坐了下来,地上潮湿冰冷。我想起与他的相遇,想起海上的那段日子,还有他舍生忘死的相护。昨日不能重来?往事岂能如烟?我并非薄情之人,我的灵魂孤苦无依,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家的温暖?我抱头呻吟:忘不了。

    忘不了,当日他重伤卧床时,与他执手我许下的承诺;忘不了那一晚洛水之上,他对月说永不相负。更加忘不了,这么多的夜里浓情爱意抵死缠绵!

    我到底还是爱着他。

    想到此,我满心苦涩。原来两世为人,爱之一字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

    既然爱,那就继续爱下去吧!我闭上双眼,疲倦万分。

    天大亮,山庄里陆陆续续有人走动起来,各人都小心翼翼,唯恐女主人把憋屈的情绪带给大家。我敲了敲发麻的两腿,扶着树杆站了起来。

    我静静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阁楼,只需要走上几步就能推开那扇紧闭的门。可是此时看来却又那么遥远,昨晚的那一场大肆干戈,已然在我们的心里画上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雷蒙的卧室窗户紧闭,窗帘严实。这一夜,他睡的可好?是否会与我一样辗转难眠?或者他一夜好梦,已然无牵无挂?

    一个上午,我都没从房里出来,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中午时分,婉婉敲门进来。瞧我憔悴万分,不由泪水涟涟:“姐姐,这次雷蒙哥哥过分了。”

    我笑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傻婉婉。”

    “姐姐,你还爱雷蒙哥哥吗?”婉婉低声相问。

    沉默了半响,我艰难地点头:“是,还爱。很爱。。。。。。”

    “我们帮雷蒙哥哥再购置一把古琴吧?”婉婉抬起脸,眼里满是期待。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狠狠地拧了一下她的俏鼻:“鬼精灵。”

    婉婉连哭带笑地一把抱住我:“姐姐,你昨晚吓死我们了,你从未有过那般神情。。。。。。”

    呃。。。难道我昨晚是一张寡妇脸么?

    洗了热水澡,喝了碗热粥,勉强振作了精神。婉婉青青陪着我朝集市走去。

    春光明媚,风和日丽,阳光刺得我睁不开双眼,头昏昏沉沉。

    玉珍坊,乐器满室,古玩满目。

    我不通音律,信手拨来,把把古琴全是一个韵味,婉婉青青挑选的很卖力尽职,我在一边看的甚是无聊。随手捧起旁边的一架琵琶试了一试:叮叮咚咚,音调不错,象牙镶于其上,看来价格不菲。眼看店老板流着哈喇子要过来推销,我赶紧将琵琶放回原处,目不斜视,做矜持状。

    他悻悻而回。

    青青咯咯娇笑着来抱我的胳膊:“听说姐姐对琵琶情有独钟,为何不买?”

    我悄声说:“这琵琶肯定天价,花这钱我心疼。”

    “可是姐姐,我们帮雷蒙哥哥挑的古琴也是天价。”青青美目眨巴做无辜状。

    果然这把破琴花了500白银,我差点吐血。

    回去的时候,我看春光尚好,建议步行回家。

    听说北门有莲花寺,香火灵验,我上辈子不信鬼神,这辈子不由我不信。

    “让开,让开。。。快让开,马儿发疯了。。。。。。”正唏嘘感怀,猛然听到前方人群骚动,一辆马车发疯地朝这边跑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混乱的人流撞到在地,明亮的阳光照的我眼冒金光,大脑一片空白。

    哒哒哒,马蹄声急如骤雨。“姐姐——”在婉婉青青的惨叫声中, 猛然感觉腰间落入一物,整个身体被大力地抛起,在一阵头晕目眩后,我摔在马车上。

    咚一下,脑袋不知撞在哪里,痛的我眼冒金星。紧接着,马怒嘶,人怒吼。轰地一声,马车撞上了一棵大树,一阵天崩地裂的震动后,终于停顿下来。

    我伏在马车上,长长舒了口气。

    “姑娘,你没事吧?”被人扶起, 我捧着脑袋着吸气。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我狠狠地就是一个耳刮子:“没事,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姑娘还能动手打人,应该是一点都没事。”马车外有个冷冷的男音。

    我捂住前额,下了马车,仔细打量说话的人:紫色长袍,浓眉凤眼,颇有男人味道,刚才挨打的估计是他的仆人。好吧,看在你是帅哥一枚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姐姐,你流血了!”已经赶过来的婉婉吓得大喊。我放下手一看,鲜血淋漓,估计额头被撞破了。

    “你赔我姐姐,你这个坏人。”青青像只小野猫朝那个男人扑了过去。

    “在下钱铮,家就在附近,姑娘不嫌弃就去那里休息下。”估计看我伤的不轻,美男于心不忍。

    我们3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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