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万籁寂静,静得有些吓人。一阵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叶嘎吱作响,几片枯黄的叶子翻滚落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吓得任楚嫣茫然四顾,一溜烟地跑到亮光处。
“姑娘,这里是禁地。”还未稳下心神的任楚嫣突然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药人又是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禁地?”她莫名其妙地环顾四周,她没有迷路啊,“这里可是庄主的居处?”
药人神情凛然,不见一丝笑容,“正是。”
“我是庄主的客人。”任楚嫣忙不迭地表明身份。
“此处是庄中禁地,没有庄主的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药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没有把“客人”二字当回事。
任楚嫣抬头望见廊下的大红灯笼,与别处果然不同,处处透露出旖旎的美感。淡淡的药香,微扬的珠帘,隐藏在暗处的药人。
她抖了抖身上的短打小袄,讪笑着与那药人套近乎,“大哥,若是有人硬闯,又当如何?”
“杀无赦。”
任楚嫣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百草山庄不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嘛,怎么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虽是小声嘀咕,但在寂静的深夜,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药人瞪着她,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表情。
任楚嫣也不是吃素的,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
“瞪什么瞪,眼睛就是比你大。”任楚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比顾紫烈还要更胜一筹。
她自幼行走江湖,一身江湖侠气笼罩,常常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退敌无数。后又被冠以克夫克子之名,无人敢娶,每每相亲都被拒之门外。从此她更是变本加厉,见不惯就打,打不过接着打,打到赢为止。
偶尔打得遍体鳞伤,她都没有退却过。
“姑娘既是庄主贵客,又何须与一个药人为难?”珠帘开启,一个身着嫩黄色袄子的女子缓步而出,声如莺鸣,绕梁三日,不觉烦闷。她手捧一个空碗淡淡飘着药味,柔柔弱弱地行至任楚嫣身前,浅施一礼。垂眸间,眼波流转,风情难掩。
原来此地是金屋藏娇之所,怪不得生人勿近。
任楚嫣撇了撇嘴,心中冒起一股酸意,压都压不下去。
说什么此生不再纳妾续弦,说什么天荒地老只爱曾芃一人。却在自家院落的偏僻之地藏了这么个娇艳美妾。自打嘴巴。
怪不得是杀无赦!
“我不过是问问而已,哪里看出我与他为难了?”任楚嫣是老江湖,不会被轻易唬住。
既然她都瞧见了,该会被杀人灭口吧!
“姑娘可知此地为何人所居?”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难不成也要杀无赦不成?”她似在负气,口没遮拦,口气十分不佳。
那女子反退了一步,“不知者不罪,姑娘请回。”
“若是不回呢?”任楚嫣觉得如此执拗十分不佳,有违她平安镖局临安分舵总镖头的威名。她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却在这里与一个女子斤斤计较,寻衅滋事。
可她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
“姑娘,既是庄主贵客,还请勿近我等下人为难,以免伤了和气。”那女子落落大方,丝毫不见慌张,应是见惯大场面的人。
“我不过是问问而已,就成了为难?如此大的帽子扣下来,我可担待不起。”任楚嫣平日不是这般刻薄蛮缠之人,却不知为何见着如此美娇娘,立刻变得恶毒起来。
“姑娘,主宅在那边,恕不远送。”
“我……”任楚嫣气得想跳脚。她如此不淡定地表现,竟然连一个被养在山庄的女子都能把她比下去。
她很不服气,非常的不服气。阙朝羽这个江湖败类,人面兽心的家伙。
“庄主!”
阙朝羽办完事情,隐约听见偏院似有人在争执,便勿勿赶了过来。远远便看见舒蓉正与任楚嫣在争辩着什么,互不相让。
悄然立在任楚嫣身后,她固执的纠缠,她刻薄的言语,统统地落进他的眼底。一向洒脱的她,也有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一面。
“楚嫣姑娘,不知阙某是否招待不周,惹恼了姑娘?”阙朝羽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烦。“不知道姑娘因何要与下人为难?”
“我高兴,我乐意!”任楚嫣咬牙硬挺,扬起不服输的下颔,含恨的目光砸向已退至珠帘处的女子。
“既然如此,那就请恕阙某得罪了……”阙朝羽朝早已磨拳擦掌的药人使了使眼色,那药人立刻持刀相向,没有丝毫的迟疑。
“阙朝羽,你敢让他动我一下试试?”任楚嫣是极骄傲的人,你可以与她大战三百回合分出胜负,却不可以在别人面前下了她的威风。她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要,缺的只是一人包容她的人,要的只是她仅存的那点骄傲。
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克夫的扫帚星的人多如牛毛。她早已习惯,也不再奢望。
她负手而立,敛起唇角的笑,收起心中的痛,面容清冷,不怒而威。
阙朝羽眼皮没来由地跳了跳,他长叹一口气,长揖一礼道:“楚嫣姑娘,此地是拙荆休憩之地,还望姑娘海涵。拙荆喜静,不愿被外人打扰。若是姑娘喜欢,庄中各处均可任你来去,唯独此处不行。阙某护妻之心,还望姑娘成全。”
“呵呵。”一席话说得任楚嫣无从挑错,若是真的与他计较,倒成了她的错。他护妻之心,江湖中人人皆知,引为佳话。若是她此时胡搅蛮缠,倒显得她的小家子气。可她就是气不过,她并未曾有实质的行动,他就让药人如此防着她。若是她稍有动作,是不是也会被杀无赦。
“阙庄主爱妻之心人尽皆知,不必在此故作姿态。只怕是人人都被阙庄主骗了,爱妻之心是假,金屋藏娇是真。”任楚嫣意有所指地看向黄衣女子,“如此美娇娘,阙庄主艳福不浅。”
“任楚嫣你……”
“怎么,被我说中了?不必担心,这是正常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阙朝羽越是恼火,她就越是快慰,忍不住想要与他计较,忍不住想要继续激怒他。
“来人,送任姑娘。”阙朝羽儒雅的面容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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