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顾家七小姐,甚至连她的未婚夫戚少游都因为嫌弃她的丑陋而琵琶别抱。
一向娇纵蛮横的顾紫烈很受伤害。虽说戚少游是她十岁那年强抢而来的亲事,但顾、戚两家皆是姑苏城内有名望的世家,且两家又是对门而居。论二人的家世背景自然是门当户对,可戚少游还偏偏毁了婚,对象是顾紫烈奶娘的女儿章晓晓,从小与她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堂堂千金大小姐不要,却娶了个貌美如花的丫环。此等落差怎能不让顾紫烈肝肠寸断。
顾紫烈已是及笄之年,想那戚少游也已年方弱冠,强抢之事已无法再次重演。
他日天真浪漫,一切都皆化烟云随风散去。今日长大成人,已不可再由着性子重演闹剧,徒增笑料罢了。
成为弃妇已是不争的事实,顾紫烈即使再不甘心,也无法改变戚少游的心意已决。更不能毁掉好姐妹的终身幸福。
纵使她与戚少游恩断义绝,但章晓晓仍是她的好姐妹,一辈子的朋友。
姑苏城好男儿何其多,她顾紫烈还怕找不到夫婿吗?以貌取人的男子都是肤浅无知之人。
顾净风瞧着自家女儿阴晴不定的脸,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不丑,有哪家女子是丑的?女儿家都是世间最水灵的人儿,我家七儿自然也是不落人后。”
顾紫烈破涕为笑。明知爹爹这番话是在安慰她,却打从心眼里感到欣慰与安稳。
“来,七儿,快看看爹爹的西湖柳月。”顾净风让开一条道,被挡住的大片花海扑面而来,含苞欲放,闪烁光华。(注:西湖柳月,菊花的品种之一)
顾紫烈抬起衣袖胡乱抹了抹泪痕,“今年似乎比去年晚了半月吧?”她两眼放光,欣喜难耐。
顾净风见女儿欢喜,心也放宽了些,“今年春来得晚,花期推迟了些。”
“原来如此。”顾紫烈两眼紧盯那一盆盆未开的菊花上,“何时绽放?”
“再过十日吧。”顾净风撇了撇嘴,双手负手身后面朝落日,“但愿今年不会再有采花贼,将我辛苦种的花都采光了。”
顾紫烈忙收回目光,笑容有些讨好的意味,“爹爹,这不过就是菊花而已,花开花谢,不过数月。可得有缘人共赏,也是好事一桩。”
“但愿如此吧。”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染红天际。虽已入春,但风寒仍是入骨。
顾净风忙催促顾紫烈回屋准备晚饭,择日再为她寻觅佳婿。
父女二人前脚刚踏进正厅,门房方大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额上汗水密布,神情纠结。
“老方,何事惊慌?”顾净风被肥肉挤成一张缝的眼睛象征性地眯了眯,感觉像是一条井绳瞬间变成了绣线。
方大爷忐忑不安地睨了顾紫烈一眼,“方才有人投了拜帖,说是‘妙手鬼医’程书澈,要见老爷。”
“妙手鬼医?”绣线拉开,中间夹了一粒豆子。“还不快请?”
“他说……”方大爷支支吾吾,边说边退了数步,试图离顾紫烈远一些,“他说七小姐欠了他一万两银子,他是来讨债的。”
“一万两?”顾紫烈尖锐的嘶吼顿时划破天际直冲云霄。被禁足三日,早已把竹林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程书澈没有忘,他布下的饵就为引顾紫烈上钩。鱼儿咬了鱼饵,焉有不拉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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