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楚门里的某人?
听到欣怡说那人是自己认得的,轻什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名字便是韩朔,但马上便又自嘲地否掉了这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先不说韩朔对女人能不能硬得起来,就算他突然改邪归正,不走旱道换水途,也早没了让女人受孕的本事。
轻什有心追问,欣怡却不肯再谈,只收下了轻什赠予的符箓丹药并郑重谢过,然后便起身告辞。
“青修士,若我能够平安归来,可否再来此地拜望?”临行前,欣怡开口问道。
“想来就来呗,我一时半会倒也不会离开。”轻什耸耸肩。
“那就说定了。”欣怡笑着向轻什施了一个女子的万福礼,转身走出院门。
望着欣怡逐渐远去的背影,轻什的表情也慢慢地凝重起来。他能够理解欣怡不愿说出那人名字的心情,却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留下那人的孩子。
——总不会,她也像那些蠢女人般以为可以用孩子挽回男人?
轻什嘲弄地翘起嘴角。
炎轻什的母亲似乎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才生下了炎轻什这个儿子,只是她一直等到绝望也没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最可悲的是,那个与她生下炎轻什的男人,压根就不知道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女人,唉,女人!
想起自己见过的、听说的那些女修,轻什不由得长叹一声。
高阶女修之所以稀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女人们大多将精力耗费在了虚无缥缈的情爱之上,明知天道无情却依旧如飞蛾扑火一般不可自持,明知怀孕生子会损伤自身却依旧乐此不疲——当然,若是没有这些具有奉献精神的女修存在,上界也早就断了传承,亦不会有他的诞生——虽然,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和谁把他带到了这个人世。
轻什不赞同欣怡的选择,却也不想插手干预。那是她的人生,她有选择的权力,就算因此堕入深渊送掉性命,也轮不到旁人置喙。
——就是不知道那个孩子想不想被生出来。
轻什再次叹了口气,完全没了做事的心情,伸手关上院门,正要转身回屋平息情绪,却猛然想起他光顾着震惊欣怡怀孕的事,却忘了追问她怎么会对仙楚门的动向如此熟悉。
但紧接着轻什便又摇头苦笑起来,其实不问也知道,谁将仙楚门的动向告知欣怡,谁就是让欣怡腹内婴孩的父亲,再简单不过。
——算了,反正,都和他无关就是了。
轻什不再多想,迈步走回主屋。
接下来的几天,小镇上果然又来了许多修士,有散修也有宗派弟子,修为也均在筑基以上,虽然尚未见到元婴仙君,金丹期的道君却是已经出现了好几个。
外来修士的增多使得小镇里的气氛骤然紧张,附近有古仙洞府的消息也很快不胫而走,使得镇上的不少修士也动了心思,纷纷跟着准备起来,想要过去碰碰运气。
这样一来,来轻什这里买东西的修士便也多了起来,原来好几天都未必能做得成一笔买卖,现如今却是一天都要招待好几批客人。
为了避免再次“一不小心”碰到欣怡这般的熟人,轻什把相邻的一家修士的小儿子雇了来,让他每日在院子里接待客人,自己则扮起了脾气古怪的老板,躲进屋子里不再见人。
但有些事并不是想躲就能躲得掉的,就在欣怡来了又走的第三天,轻什终是又被一个熟人堵在了屋里。
这一日,轻什的院子又是快到天黑才算得了清静,他正打算让雇来的小修士光哥儿关门打烊,院门处的摇铃却又一次响了起来。
轻什不由一阵腻歪,彻底生出了关门歇业,出去避个几日的念头。只是光哥儿却完全没有揣摩到自己东家并不想再招待客人的心思,一听见铃响便立刻尽职尽责地跑了过去,将这位迟来的客人引入院中。
因来人并不是高阶修士,轻什也没理会,只坐在屋子里准备享用他刚泡好的灵茶。但他刚把泡好的灵茶倒入茶杯,光哥儿便捧着一件棍状的灵器走了进来。
“青修士,刚来的客人请你帮他修件灵器。”说着,光哥儿恭恭敬敬地这件灵器放在轻什的面前。
看到这件灵器,轻什的嘴角立刻垮了下来。原因无他,这件灵器他认识,正是当年仙品堂接下的订单之一,郝闻的本尊亲自出面领取却被轻什拒绝给予的那件。
院中客人的身份,再明显不过。
见轻什面色不虞,光哥儿忍不住说道,“可是青修士不想修这灵器?那我把东西送回去,告诉他您修不了就是。”
“不用。”轻什撇了撇嘴,抬手止住光哥儿,“你去把他请进来,我自己和他谈。”
光哥儿不由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敢多问,转身出去请人。
不一会儿,光哥儿便领着一位筑基修士走了进来,毫无意外地,正是郝闻的那具身外身。十年过去了,这身体不仅样貌没有什么变化,连修为也没有提高多少。
同样地,一踏进屋内,看到桌前坐着的轻什,郝闻的嘴角便翘了起来,显是也早就预料到了这院子的主人是谁。
轻什没理郝闻,只对光哥儿吩咐道,“你不用在这里忙活了,出去把招牌摘了,门关掉,然后便回家休息吧。”
“是。”光哥儿应声离开,并很有眼色地顺手关了屋门。
轻什这才转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郝闻,也不请他入座,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郝闻却是毫不见外地自己坐了下来,不是坐在轻什对面,而是选在了距离轻什最近的,抬手就能触到轻什本人的那个位置。
“好久不见了。”郝闻微微一笑,主动开口道。
“我倒希望再久一点。”轻什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将桌上的灵器扔了回去,“压根就没用过的东西,你让我修什么?”
“投石问路嘛,总要试一试你想不想见我,我才好选择见你的方式。”郝闻接住灵器,一边将其收起,一边笑眯眯地答道。
“我真不觉得我们有见面的必要。”轻什斜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郝闻。
“我也这样觉得呢!”郝闻竟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便满面无奈却又满目深情地望着轻什,一字一句道,“可我就是想见你,被困在九重天的时候最想,出来之后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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