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扶住冰冷发寒的树干,张四儿弯下腰捂住胸口吐得撕心裂肺,把午后吃的饭菜全吐了出来,还镇压不住胃里翻腾直往上冲来的恶心烦厌感。
“啊呕——”
怀孕初期强烈反酸恶心感把张四儿折磨得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神色疲惫,狼狈的呼了一口气,慢慢直起身子来,整个人看起来毫无声息、憔悴不堪。
每次刚吃下的食物,没过片刻,又全都反吐出来,就连胃汁酸水都不歇停。
张四儿缓了好一阵,低头摸摸明显凸起的腹部。
叹了口气,又把今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没了吸收到食物的养分,这小家伙营养跟不上可如何是好,日后身体弱孬可怎麽办,还是再去吃点东西试一次罢了。
揉了揉额头,慢慢像厨房走去。
打开盖子,用锅铲舀出锅里微热的饭菜,再从窑子里掏出几颗嫣红似血的梅子,冲了会儿水,捣碎了直接丢进饭菜里搅拌,这样饭菜里渗了股甘甜酸涩之味感,虽味道有些奇怪,但看起来胃口会好上许多。
片刻过后,才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回屋。
即使是没有一点食欲,张四儿还是硬着头皮把那半碗饭菜一扫而光,庆幸这次没有反胃之意。嘴角微微扬起弧度,笑容柔和怡然,边摸着小腹,暗道:小家伙,这次你满意了?
肖振虎离开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其中李凡儿来过一次,催促他回去,但他宛然回绝了。只说再延些时日,李凡儿倒是没有再来接他,只说让他早点回去,一个人在这儿不安全。张四儿笑笑点头答应了,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有了身孕。
如今自己腹部渐渐凸起孩子慢慢长大,算算也快有五个月了,连孕吐之事依然犹在,但情况比上个月好上许多。
虽然开始还有些抵触,现今不仅能欣欣然接受,还开始期盼孩子的来临降生,有时候张四儿温柔抚摸着腹部,就在想,这孩子以后会像谁?是像他多一点,还是比较像肖振虎,遗传这东西还真让人说不尽,摸不透。
只是张四儿不明白,为何孩子都四个多月了腹部却比平常同等怀孕之人小上很多。心里一沉,满怀心事的去请教老大夫,大夫为他把脉笑笑说孩子没问题,很健康,才放下心来。
现在雪开始慢慢化了,寒风凛冽扎手,每次洗菜洗碗时手都会冻得通红刺骨。现在生活更加艰难困苦,每天要照料野猪和鸡仔,时不时还要翻土浇肥养护菜地,让张四儿有些忙不过来,时间也就飞快流逝。
看到院中两抹黑白色影子一闪而过,张四儿喊道,站起身向屋外走去:“白玉——”
“嗷嗷——嗷嗷——”白影迅速奔了过来,勾起前爪匍匐在他大腿上,嘴里不停叫喊,左右摆动着雪白的大尾巴,昂起头颅黝黑的大眼睛泛着水润看着他,不时用他那温热暖黏的舌头舔舐他的手背、手心。
“诶哟,我瞧瞧是不是又大了点。”张四儿有些费力的蹲了下来,双手来回在它身子蹂躏着,它身上厚厚的白毛十分光滑柔顺,摸起来非常舒适有手感,拍着它脑袋笑道:“最近又跟小黑去哪狂野了,别整天跑个没影没踪,过两天我们要回张家了,你们两可不能在乱跑乱玩了。”
“嗷吼——”黑狼恶狠狠的盯着他一举一动,带着强烈浓重的哀怨与不满。
自从跟它接触多了,张四儿丝毫不畏惧它威胁与挑衅,反而觉得这黑狼很可爱,在他面前久了慢慢褪下了野性和威猛,被白玉栓得死死的。每次他抱着白玉的时候,它都想扑过来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虽然张四儿一次也没能碰过它。
处久了人和动物都有感情,张四儿给它起名叫小黑。
起初黑狼还不知道是叫它,后来见张四儿老朝它叫才明白过来,开始几次叫它它都会嗷的应一声,但自从见到张四儿眼底隐隐浮现出的笑意,怒吼几声过后,就没在理会他了,但偶尔还是应上一两声。
抬头看向高大强健的黑狼,张四儿朝他喊道:“小黑你也是,一起去我家那边,那里也没那麽多猎人,你们两随便在家里玩跳,无聊还可以上山找伴呢。”
黑狼低头在地上嗅了嗅,用前爪绕着鼻子低叫一声。
“得了,白玉,跟我来,我带你去吃东西。”张四儿站起身,血直往脑袋冲得有些发晕,片刻后稳住身体的不适才慢慢转身走向厨房,半路还会过身对站在院中的黑狼喊道:“小黑——你也一起来啊,我给你弄了个好吃的。”
“嗷吼——”黑狼甩甩尾巴跟了上来,偶尔还舔舐着白玉的尾巴。
张四儿无奈摇头,进厨房取出一碗切成片状的生肉和一大半只野鸡,端着两个碗走向它们,放在地上,笑道:“诺,这是给你们的,都很新鲜今早上屠夫刚杀死的。”
白玉嗷嗷两声低头啃噬肉片,而黑狼只是看了一眼野鸡,连嗅也不嗅一下,仰起头驴站得直直的看着白玉,丝毫没有想要吃野鸡下去的意思。
“唉,小黑,这是专门留给你的,不吃也没人吃了。”张四儿又递到它面前,那语气好像就在说,不吃就要扔掉了。
黑狼直勾勾盯着他,过了会才低下头咬噬野鸡,听着被咬断了的野鸡骨头发出咯咯响,黑狼眼中爆发着强烈的戾气,嘴边流出嫣红的鸡血,露出两颗锋利细长的獠牙,场面显得十分凶残恐怖。
血腥味逐渐蔓延开来,周围空气变得浑浊腥气。
张四儿只觉胸口闷得发慌,捂住胸口快走到一旁,扶住门扇想镇压住胃中欲呕闹腾之感。
深深呼了一口气,突然腹中隐隐一动,张四儿没反应过来,难道是自己错觉?
紧接着,动感越来越强烈,似乎腹中之子正用他那小小的脚掌,轻轻踢了踢自己肚皮。
张四儿瞪大眼睛低头盯着小腹,用手从外套空隙间探进去,隔着里衣明显感受到手心下轻微动感,心里闪过奇怪的感觉,惊到说不出话来,孩子,你长大了吗?是在昭告爹爹,你的存在了是吗?孩子,我和肖振虎的孩子。
张四儿每每和他内心交谈,都称自己为爹爹,他还接受不了称自己做娘与他聊心。
过了片刻,腹中胎儿渐渐安静下来,仿佛刚才做的是场梦,让人感觉不真实,但手下残留的触感却让他感到十分深刻,每一脚每一拳都记在心中。
之后几天,张四儿时常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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