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商行的总号是个二进二出的大院子,前院很大,平时就是堆放收上来的货物,并由专人整理、打包、然后分发到各地分号,伙计和杂役也都住在前院。后院就是日常商行的重要人物议事所用。
钱叔带着林志田冲穿过院门,来到前院,就看到正在卸货的阿福正在和一个身穿大红上衣长裤的少女在讲话,不知道两人正在说些什么,阿福满头大汗。抬头看见钱叔三人,象看见救星一样喊道:“钱叔钱叔……”。
那少女也看到了三人,眼睛一亮,甩下阿福,几步便跨了过来。那少女五官清秀,倒也算得漂亮,眉毛稍直,眼睛明亮,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一根红带紧紧勒在腰间,双腿绷得笔直,一股青春少女的活力扑面而来。
“心柔,说了你多少次了,哪有女孩子迈这么大的步的。”钱叔口中虽然责备之辞,但却是无可奈何之意居多,眼中更是充满了宠溺。
“钱叔,阿福说你们路上碰到马贼了,看你的样子肯定没事啦,“那少女对钱叔开口说道,声音轻脆,仿佛雨打玉盘,悦耳之极。
不待钱叔回答,少女又说道:“听说有两个伙子极是历害,救了你们,一定是这两位了,真没想到如此年轻呢。”说话同时,两双漆黑的眸子朝林志田冲扫了过来。
年轻人听到别人称赞自己当然开心,如果这个称赞自己的人是个漂亮少女当然更开心。所以林志田冲这时都很开心,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感到这胡大小姐不单人美,更是有眼光,这次如果挫败了二掌柜的阴谋,只为眼前少女一笑也是值得的。
林志田冲正待谦虚几句,继续在美少女面前展现自己优良的一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心柔妹子,你可要小心,有些人就是爱吹牛,我们商行多少年没有碰到过马贼了,估计是有人串通外人来哄骗你呢。”
几人抬头,离两人四五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身上穿着塞外特有的雪狐皮长袍,配上白皙的皮肤,长相倒也算是英俊,只是大冬天手中还摇着一把纸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此时正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林志田冲。
胡大小姐嘴一撇:“刘淮之,你少胡说。”原来这人正是二掌柜的独子刘淮之。
刘淮之转看胡大小姐,轻佻一笑道:“心柔妹子,你平日里出门较少,可不知世人有些人就爱吹嘘自己英武来骗涉世未深的少女哩,我俩人就快成一家人了,哥哥自然不会骗你。”
胡大小姐听了脸色通红:“刘淮之,谁和你快成一家人了,我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你的。”
“呵呵,这个自有父母做主,妹妹你就不要心急了,小心急坏了身子,哥哥会心疼的。”可怜胡大小姐哪里刘淮之这皮厚之人的对手,气得原地跺脚,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志,你看胡大小姐和这人站在一起,有没有令你想一句话?”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正是田冲。
“唔,难道你也有同样的感受,不如我们一起说来听听,”。
只见两人满脸戏谑的看着刘淮之,同时开口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哈。”
“咕咕”,胡大小姐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淮之第一感觉是愕然:少爷我刚才好象被眼前两人嘲笑了。随即愤怒起来,这两个乡村匹夫竟然敢嘲笑少爷我。他长相还算出众,平日出手也大方,最受勾栏场所的姐儿喜爱。时间久了,还当真以为自己风流倜傥,胡大小姐平素的斥责拒绝,更被他当成了女孩家害羞的表现。今日却被林志田冲当面嘲笑,他哪里受得这气,“小子找死”,“唰”将扇子一合,朝田冲砸去。田冲大眼一瞪,伸手一下抓住刘淮之的手腕,使劲一捏,刘淮之当即疼的全身乱颤,嘴里“哎哟”喊个不停。
田冲冷脸看着刘淮之道:“今日这事须给你长点记性,就废了你这只手吧。”
钱叔在旁假意道:“田冲小兄弟,万万不可,这位是二少掌柜,看老夫薄面,这事揭了过去吧。”
田冲本也是吓一吓他,当即就坡下驴道:“若不是看钱叔面子,今日定当要你一只手,还不快滚。”
看着刘淮之狼狈离去的背影,胡心柔漂亮的脸上全是兴奋之色:“这就叫恶人终有恶人磨,真要谢谢你们给我出了这口气。”
恶人终有恶人磨?等等,谁是恶人?
林志:……
田冲:……
钱叔:唔,大小姐还是这么心直口快啊。
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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