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气急攻心的林段宏从手术台上下来时,已经是隔天的傍晚了。
夕阳缓缓而下,最终只剩下一片默然的殷红的幕。林季初和洛子夏一刻不离地守在床边,两人相对无言,匆匆撇开偶尔彼此交汇的视线。
“子……子夏……”。林段宏声音嘶哑 地唤着坐在床边的洛子夏,满眼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姨丈,你醒了。等一下,我去叫医生……”洛子夏欣喜地应声,正想伸手摁下病床床头上的呼叫按钮,却半路被林段宏的手拦下。
他摇了摇头,眼光明灭闪烁,欲道不明。
“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做了8个小时的手术,身上有哪里不对劲儿吗?”
林段宏盯着洛子夏严肃而又焦急的脸,心中暗自得意和欣慰,可是声音却依然虚弱。
“我没事……咳咳……”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脑袋随着幅度过大的动作向一旁偏了偏,看到了正立在窗边看着他的林季初。
她只是静静地站着,想要走过去却又不敢上前,双手僵硬地握在身侧,面色苍白而又凌乱。林季初刚想开口唤他,却在遇到林段宏冷冷的话语时,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
冰冷的气息重重地呼出,林季初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彻骨的寒。良久,她默默地走了出去,离开那片让她窒息的空间。洛子夏眼底一片心疼,却不敢贸然追出去。
过了很久,他撑起唇角僵硬的笑,看向了林段宏,“饿了吗?再等一下吧,爸妈和姨母回去给您煲汤了。他们都在这待了很久,我怕他们熬不住,让他们先回了……”
“子夏”,林段宏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真的爱小初?”
洛子夏呼吸一滞,有些慌乱,“姨丈,您是什么意思?”
林段宏突然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扯掉了手上的输液管,紧紧地抓住洛子夏,像哀求,又像是命令,“你们,必须分手!”
“我不能没有她。”洛子突然抬起脸,那种坚定与决然是他清心寡欲的二十几年生活中从未有过的。长了这么大,第一次,他有了一种想要的欲望,就像是童稚的孩子在发现自己心爱的积木被否定时,那种不顾一切的坚持。
如果,这一生,注定要耍几次赖,那么这一次,他会挥霍完自己全部的筹码。
林段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两人彼此对视着,坚定与决然狠狠僵持。
很久很久,直到繁星跌落,林段宏终于开口,“你,会害了她的。”
“我会带她走,走的远远的。我会找到一个宁静的地方去安置我们的爱。”洛子夏淡然地开口,就像习以为常地每天接触原子分子。 “ 你……”,林段宏悔恨地摇了摇头,有些痛心,“你们,是兄妹。”
“我会爱她,给她一切去弥补她失去的。”
“子夏”,林段宏突然像豁出命般的坚定,目光炯炯地看着同样坚定的洛子夏,“她是你,亲妹妹。”
满室月光飘飞,伴着浓重地叹息。
洛子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拉开病房那扇沉重的白门的。坐在椅子上的林季初看着出来的高瘦男人,眼神留恋而迷离。从他饱满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清俊冷淡的眸……那双眼眸,从来不给除她以外的人任何温柔,那也是她深深爱着的净土。
两人久久对望着,就像是每一个激情过后的晚上,亦或是每一个晨光初现的清晨……
“我走吧,你留下……”,那时洛子夏这样说,不带一丝感情,只剩下满满的疼痛。
林季初逆着医院走廊惨白的灯,看着陌生的男人,渐渐迷茫在这个苦涩的梦里,一睡三年。
----------------------------------------------------------------------------------
但他终于来了,如同白马王子同白雪公主爱的密语,她醒了。
可是她宁愿做梦,梦中再痛都会过去,而现实中的伤,确实钻心刻骨的煎熬。
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躺着两只红酒瓶,空气中是淡漠的红酒香气。林季初缓缓地勾起中指,敲击着晶莹的酒瓶,心掏空般的瑟缩着。
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悔不当初,而她不过是有幸成为了那个当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