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立不安,章怀远撂的话她深信不疑。李泽昊眯起眼,今夏对他笑笑,又对其余几位笑了下。
向晚看看她又看看李泽昊,举杯笑道:“泽昊,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怎么说?是不是该罚一杯。”
李泽昊眉尖绕成了结,他稍回神对着向晚勉强扯出一抹笑,眼神却是看着对坐的今夏。今晚她穿了一套黑色裙装,本就清瘦的脸更显得小,黑亮的瞳孔,闪着微光。
李泽昊有些移不开眼,他知道自己不能陷入这种情绪里,可只要一碰到她,所有的都是空谈。
最最气人的是她对自己的视若无睹,他的存在对于她没丝毫影响。李泽昊想着就来火,他为她夜不能寐,她呢,看样子过得还不错。
“泽昊。”向晚微微抿唇,脑里一直浮现章怀远那冷清的俊颜,不由一哆嗦。“若是今天我没有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打算忘记我的生日?”
李泽昊慢慢地收回视线,举杯笑:“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满足你。”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你说说想要什么?”
今夏看时间不早了,也知道自己在大家都不可能玩尽兴,又看了看向晚,走过去低声对她说:“我该走了。”
向晚点头,“我来时在外面碰到过章先生,你……”
“向晚,这事你不要过问,至于那部戏,我无法胜任,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位朋友。”
“你真不考虑考虑?这可是XX大师经典作品。”
“不用考虑,我想休息一段时间,至于下周G市的宣传,还劳烦你。”
“今夏,为什么?放弃泽昊,又放弃这次机会。”
今夏怔了怔,放弃?她没有想要放弃,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笑:“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今夏,不瞒你说,你放弃泽昊就没有回头的机会,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不妨告诉你,我喜欢他,想要和他开始。”向晚把声音压得更低,近乎耳语。
今夏如当头一棒,向晚喜欢他,她知道,挑明来讲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自己挑起,这一次她主动告知。今夏知道自己该祝福,也没有任何立场来恼,她也以为自己对泽昊的感情没有深到会嫉妒,但现在,心口好像缺了一块,连呼吸都蛰疼神经。
“这是你的选择,生日快乐,向晚。”
今夏匆匆离开,向晚松了一口气,她让李泽昊带今夏来不是没有目的,她喜欢李泽昊,渊源追溯可到幼儿园,两人同睡一床铺开始了。
那时候,她很爱哭,每次哭李泽昊都会很鄙视地看着她,等她自己觉得没意思了,转身就走。她追上去,可怜巴巴地问是不是讨厌她。每每这时候,他都是拧着眉,抿唇不语。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会追随他半生。
在李泽昊和今夏开始感情时,她就盼着他们会分开,当他们真分开了,向晚才发现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今夏一走,又接到章怀远的电话,她窝火:“章怀远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这人渣有多讨人厌?就只准你放火是不是,你凭什么来管我?章怀远我恨死你了。”
章怀远听她气急败坏反而笑道:“你尽管恨吧,我无所谓。”
他这样,今夏一口气上不来,剧烈咳起来。她靠着墙,努力地平息着怒意。她就想不明白,他章怀远脑子的构造,更是不明白,明明讨厌她,却又用这种霸道无理的手段来禁锢她?仅仅是因为大男人主义作祟?
她想不明白,把手机拒绝键按下后便虚脱了。
她想起李泽昊,想起出现在生命里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匆匆来了又走了。她还在原地兜兜转转。
章怀远出现时,她正打算离开,抬头就看到他站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一团光影,就像是在昨天。
她眨了眨眼,突然觉得鼻酸。无论现在他对自己怎样,占有欲也好,面子也罢,她清楚的知道,章怀远不是那个人,很早前就知道。那时她不怕痛,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姿态,摔得头破血流后,这一份沉重的感情她忍痛割舍。
如若朝朝健康的成长,他们这辈子绝不会在有交集,可惜天不遂人愿。
看着失魂落魄的她,章怀远只觉心凉凉的,二话不说拽着她就往外走。
今夏挣着,低吼:“你放手。”
“这就迫不及待了?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一切没有结束前,你只能对着我,就算你觉得恶心也没办法。盛今夏,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是知道,我的耐心总是有限的。”
“我知道你的耐心只对她是无限的,章怀远,我不想和你吵,无聊又无趣,我就不明白,你就不能无视我吗。我记得你也是大忙人一个啊,怎么有闲情管起我的闲事来了?”今夏讽刺。
是的,她受够了,这个男人的无理取闹、为所欲为,她受够了。
章怀远盯着她,掂量她这句话的可信度。当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时,不免闹心。
“女人真善变。”章怀远撂下话,把她塞进车里,自己绕到另一边坐上去,落锁。
“你才知道?”
章怀远甩了她一个冷眼,开车离开。
今夏乏了,疲惫的闭上眼。这几天下来,她反复琢磨章怀远的心态,结果毫无头绪。
章怀远怕是对自己的行为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一个没有入眼的女人,婚姻尚在时,他可以对她不闻不问,现在散伙了,又因不得已原因捆在一起,突然发现,他竟有些忍受不了她对自己的忽略 。
“今天没一声招呼就走了,像什么话?”他冷冷的开口,目不斜视看着路面。
“我以为,这个时候应该慢慢让爷爷知道我们的关系,要是可以,你也该领着她过去,说不定爷爷高兴你们的事就能够尘埃落定了。”今夏精神倦倦,也厌烦了这样伪装下去,迟早要揭穿,何必要勉强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他,现在想想,只有一个傻。早知道他对爷爷这个态度,她就应该学学古人挟持天子以令诸侯。虽然她没那个本事,但也得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啊,而不是被他欺压得死死的。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他低吼,额头紧绷,瞟向她的眼神如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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