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一冲开穴道,喝退娼妓杂役,径自走到铜镜前端视被白夜画花的脸,‘旦求临幸’四个大字格外醒目,不禁垂目生笑,未料这小人儿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
忽觉自己心念有异,势头不对,拧着眉隔门唤来杂役,打盆清水将脸洗了个干净。
陆恒一站在二楼雕花朱栏后,静静俯看白夜坐在堂下品茶的模样。青丝垂落瓷杯嵌手,微微偏着头,清雅脱俗好生悠闲。
夜,只怪你是生错了人家……
隐去清冷的表情,陆恒一佯装生气快步下楼踱到白夜跟前站定,邪笑一声伸手欲擒。
白夜闪身躲开,温笑道:“陆大教主果然功力深厚,不等我一壶饮完,便冲开了穴道。”
陆恒一眉毛一挑道:“你可是在奉承我?”
白夜躬身施礼,“句句肺腑。”
到底是白家人,施礼也这般温文尔雅,贵气耐看……陆恒一暗自唏嘘。
“别以为这样我便会饶过你。”
白夜上前轻轻咄了一口陆恒一的脸,“那这样呢?”
陆恒一撇嘴,“勉勉强强,还有呢?”
白夜伸手搭在陆恒一肩上,缓缓凑近,陆恒一目中得意分明。眼看双唇相触近在毫厘之时,白夜呢喃一句“没有了。”戏笑撤身,观赏陆恒一始料未及的错愕表情。
“夜,你可是越来越坏了……”陆恒一狼眼微眯,飞扑上去抓过白夜狠狠吻下。
良久,意犹未尽的抬头舔舔嘴唇道:“现在有了。”
白夜看着陆恒一舔嘴唇又是一阵脸红心跳,稳住神问曰:“你莫不是打算烂在这红香楼里?”
陆恒一绕着白夜柔软顺滑的发丝,“夜有何打算?”
“随我去西南游山玩水可好?传言西南至边,有汪洋一片。”
“西南乃蛮荒之地,哪里值得玩乐。夜若不爱久留一处,嫌憋闷无趣,我们即刻上路便是。”
“去哪儿?”
“湖光山色你早该赏腻,带你这小呆子游城串镇新鲜新鲜。”
白夜欲言又止,凝视陆恒一神采丰盈的黑目,心想除了歇脚置办衣物日用,自己确不多涉足繁华城镇。喧嚣充耳,热闹之中尽显影孤。此时有他相伴,去哪里不行?
陆恒一除了一柄啸苍剑再无行囊,便帮白夜拿琴,空出一右手来只为揽这人儿纤腰,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白夜开始不从,两次三番把腰间狼爪拍下,可那人锲而不舍的精神偏在这时发挥得淋漓尽致。反复几次,白夜只得无奈作罢,任由陆恒一胡来。
“这是何物?”
“面人儿。”
“作食?”
“仅供赏玩。”
“这些何人?”
“杂耍班子。”
“好生危险!”
“尽是些骗人的把戏。”
一路走下来,陆恒一似是什么都知道一般,问无不知,知无不答。
白夜暗地羞愧自嘲:白夜啊白夜,你当真是未见过世面……
莫名对陆恒一的倾慕眷恋又深了几分,总觉得在这人身边,纵然天塌地陷,也不肖畏惧。
“夜,尝尝这个。”陆恒一买了桂花糖喂到白夜口中,他算是发现了,用哄小孩儿的法子哄这小人儿保准错不了。这不,一块小小桂花糖而已,这小人儿却吃得津津有味,笑甜胜糖,都甘岁的人了……
陆恒一取一块扔到自己嘴里,有这么好吃?……还是给这小人儿吃罢,看他吃总觉得比自己吃着甜……
“夜……”
白夜本是在看杂耍,闻声回身,一顶花环突然扣在自己头上。白夜微愣,在陆恒一欣赏专注的目光下,双颊滚烫,闷声道:“这叫什么样子……”伸手欲摘,被陆恒一拦下。
“别摘,戴着罢,极美。”陆恒一低声赞叹。
“可……”一个大男人头顶花环游街示众,岂不丢人现眼?
陆恒一眉头一皱,“我说美就是美,不许摘,敢摘我便当街非礼你!”
“你!”白夜知他说道做到,又被他憋得无话可说。
方才,好像路过一卖簪子的摊位……白夜轻笑道:“你等我片刻。”
不过白夜没买簪子,而让小贩帮着选了个最大最亮眼的弧形发誓,形似孔雀尾羽的金片镶接而成,纹路间绘丹朱红。闭息偷偷绕到陆恒一伸手,取出别插在这风流男子黑发挽结的侧前方,满意的看着陆恒一拧眉不悦的表情。
凤眸作微醺状,挑着下巴道:“别摘,戴着罢,极美……”
陆恒一讪笑接道:“后一句是否要说,敢摘便当街非礼我?”
白夜眨着含水的眸子道:“你怎知?”
陆恒一但凡有一点儿脾气,也会被这小呆子磨了去……伸臂揽这纤纤人儿入怀,俯首贴耳蛊惑道:“现在便当街非礼我吧……”
白夜刚要说话,嘴已被湿热堵住,自问,这究竟是谁非礼谁?!
由瑞文城游至瑾春城,从舞榭歌台看戏听取到名楼街巷锦食小吃。被陆恒一带着,白夜发现这两城虽不陌生,但却有好些个自己从未上心留意的新鲜玩意儿。
两人正要去看耍猴老翁,白夜忽然驻足,温笑道:“我去方才路过的茶楼等你,你处理完事情来寻我便是。”转身往来路走。
白夜察觉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警惕的走了一段,未有暗器冷箭,想来可能是找陆恒一有事。毕竟,陆恒一不只是陆恒一,还是炼月教教主,怎能只顾陪自己玩乐。
陆恒一看着白夜的背影,想这人儿怎能如此轻易信任自己,不多问亦不多求……一会儿像童心未泯的孩子,干净澄澈,需要照顾需要保护;一会儿又像成熟稳重的兄长,关怀备至,异常懂事异常体贴……
拐进一处无人小径,陆恒一沉声道:“出来罢。”
语毕一道人影单膝跪服于前,正是烈蛮。
四大护法之中,当属烈蛮轻功最差,匿迹最拙,但也不是宵小鼠辈可以察觉的……夜,你到底还是白莲派、白家三公子啊……
“禀教主,经天门已灭,澄阳派已屠。近日有意围剿之人共两路,已尽数诛杀在途。一路是汾水派与铁斧帮联合,一路是紫阳派,听候教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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