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初夏。玉莲黑着脸道“你跟我来。”
初夏低着头儿，跟着玉莲回到家里。丫头们见大奶奶脸色不对。没等好儿开口，便都退了下去。
好儿端了茶上来，也合门而去。
玉莲吃了一口茶，见初夏不敢坐，指着眼前的圆凳道“你坐下。”
初夏深知这回自己是逃不过了，轻轻地坐下，等着玉莲发落。
“你骂我，怨我，我都无话可说。就是你不待见我，处处挑我毛病，传出去外头的人也只会说我的不是。谁让你是易坤的妹妹，我的小姑子。伺候你原是应当的。可是今儿的事儿你得跟我说清楚了。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你房里的丫头没少跟我说，你半夜去花园，三转两转，人就不见了。”
“你果然叫你的丫头监视我。”初夏略显得有些气愤道。
“我也是为了你好。”玉莲道“我天天忙着府里的事儿，要不派几个人在你跟前盯着，万一府里哪个黑了心的要害你，我觉察不到。那样岂不是害了你。”
初夏气而不语。
玉莲道“你也别想借着这件事儿躲过去，我问你，你去那“曲径通幽”做什么？”
初夏转过身来，玉莲看她眉头紧锁，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又道“你放心，这里就咱们两个。你知道我房里的话，我不点头儿，半个字都不会传出去。”
初夏视乎被玉莲说动了。可是当她抬头看向玉莲时，她又突然改了主意。
“嫂子说什么我不明白。我在自家花园里闲逛难道也不对。”初夏嘴硬道“我看嫂子真是闲了。没错儿也要挑出些错儿来。我那儿还有一大摊子事儿要料理。就不陪嫂子了。”
“初夏。”眼看着初夏要走。玉莲站起身来喊住她道“什么事儿你不能跟嫂子直说？”
已经到了门前的初夏转过身，面带笑容道“嫂子多想了。我没什么要跟嫂子说的。”
说完，初夏走出门去。
玉莲见她这会子也不肯跟自己说实话，皱着眉头摇头坐下。
等在门外的好儿进来道“大小姐说了？”
玉莲道“没有。”
好儿想了想。道“大小姐不是个糊涂，不明白事理的人。这中间一定有咱们不知道的事儿。”
玉莲道“我也懒得去猜了。你带两个人悄悄地去假山四周看看。千万别惊动人。”
好儿应了一声，回道“奶奶吩咐要查外头跟咱们府里有瓜葛的人。才二门上进来回话了。”
“都查着什么了？”玉莲强打着精神问道。
“除了二房里王大夫人同那位得道高僧明慧有些交情外。咱们府里同外边再没有其他的牵连了。”好儿道。
“李映月和王氏跟外头也没有联系？”玉莲问道。
“没有。”好儿答道。“我想二奶奶果然跟外头什么人有牵连。恐怕也是李夫人从中传话。奶奶您不知道，李夫人是个很难对付的，阿贵说有好几回他都差点被发觉。幸而他都机灵。”
“你不看看她是什么出身，有几个烟花之地出身的能在自己风华正好的时候从良。而且还是嫁给李府这样的人家。进门儿拿她当正经娘子一样待的。”
“也是。”好儿点头儿道“想当初，黄兰溪也算是名噪一时了。还不是落得个连做小老婆，都不被正房夫人所容的下场。现在跟着那房里的二爷，也算是她的福气了。至少陈夫人没有给她气受。”
提起黄兰溪。玉莲道“那院里的二爷还在外头住着呢？”
“可不。”好儿笑着道“这会陈夫人是真得动怒了。凭他怎么说好话，就是不许他们回去。对了，才刚陈夫人使人来说两位小爷好了。她说再等几天，要来瞧奶奶呢。”
“查出来是谁害两个小爷的了？”玉莲又问。
“陈夫人没查。”好儿道“不过大家心里头都清楚，是黄兰溪干的。”
“她不还惦记着易坤吗。怎么连孩子都不放过。”玉莲气愤道。
好儿赶紧劝道“奶奶您别生气。她不过是嫉妒陈夫人。同样的女人，陈夫人什么都有。她却被自己意中人陷害嫁给了自己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旁人。她哪里肯甘心。”
“那也不能害孩子。”玉莲道“等我得空了，看不把她远远地撵出去。”
好儿道“是是是，奶奶想办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犯不着为了这点儿小事儿伤了奶奶的身子。眼下什么也没有奶奶的身子要紧。”
“你丫头今天是怎么了？”玉莲道。“怎么从前没看出你这么会和稀泥。”
好儿笑着道“福儿她们粗心，问却知道。要不咱请个大夫过来瞧瞧？虽然才是第一个月，可是奶奶才生了大小姐，紧接着又小产了。还是当心些为好。”
玉莲笑着瞟了一眼好儿，戳着她的脑门儿道“这房里丫头几十个。我跟前的也有十几个，偏偏只有你一个瞧出来了。哪天你真的出去做千金小姐了，我可上哪儿找你这样的丫头哦！”
好儿笑着道“小姐要是舍不得我，我就不走了。”
“那可不行。”玉莲正色道“现在不比从前了。从前是你爹高老爷要上京赶考没有办法，才将你典到我们白家。现在你的典身之期已过。高老爷又挣得了那么大的一份家业。我现在留你在秦家已经是委屈你了。再者徐明和杜小姐都曾说过，要你快快地离开秦家为好。我正想着这两天就送你出去呢。”
好儿一脸厌恶道“亏着小姐还是个精明的人。那个徐明。两片嘴。几句话骗得我好苦。他得话我不信。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杜小姐，更是不靠谱。阿贵看着她上了停在码头上的一条船。那船的样子像极了花船。要我说这个杜小姐极有可能是徐明的相好。这几日徐明不见人影。她乔装改扮来打探消息。”
玉莲一时也无法确定这位杜小姐的来意。
总觉千头万绪无处查起的玉莲突然问道“夫人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好儿怔了一下。道“奶奶说的是府里的哪位夫人？”
玉莲笑着道“我说的夫人还能有谁？好些日子没见了，也没听是她有什么动静。”
好儿这时才明白过来。道“是我大意了。夫人那边儿的事儿，我竟一点也不知道。”
好儿又道“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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