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玉莲从丫头嘴里知道自己小产了,心中十分难受。福儿几个丫头在一旁劝着,又抱来红丫头。见了女儿才稍稍好些的玉莲道“我昏睡多久,易坤呢?”
福儿道“有好几个时辰了,夫人来了,跟着大爷去老祖宗房里了。好姐姐一同跟了去。”
玉莲又想起蓉儿。
福儿道“算她倒霉。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推了大爷一把,厌恶透了她的大爷索性将错儿推到她的身上。免得老祖宗怪罪咱们。”
玉莲冷笑着道“这下子她该死心了吧!”
未等福儿回答,外头丫头道“大爷回来了。”
房内丫头听见了,纷纷退到一边儿。
秦易坤在前头引着,白夫人扶着好儿的手快步走进房里。见女儿果然醒了,白夫人悬着的心才全放下。来到床边儿坐下道。“好好怎么就小产了呢!”
一旁秦易坤道“大夫说玉莲怀红丫头时身子就没调养好,加上前些日子出去玩了两日,回来也没有好好歇着。”
白夫人听了道“我就说吗,我闺女是轻易能叫人打的。”
“都是我不好。”秦易坤道“去见老爷前,玉莲就说她身上不好,懒得动弹,是我硬拉着她去的。”
秦易坤说着看向玉莲。玉莲虽伤心,却并没有怨恨任何人。见秦易坤一脸的愧疚之意,到叫她心里头不是滋味儿。
白夫人见他夫妻二人这样。忙道“这都是命。已然这样了,伤心难过也于事无补。眼下要紧的是调养好身子。”
白夫人转过身拍着女儿的手道“你是长子长孙长重孙媳妇,没个儿子怎么行。眼看着你家二爷也要娶亲了。我听说李夫人四处淘换生儿子的秘方呢。”
“她倒有心。”玉莲道,又问好儿道“二爷回来了吗?”
“没有。”好儿答道“自从那日跟着咱们出门儿后就没回来。原本说好了接小月小姐搬过去的,他不在家。咱们也不敢贸然把人送过去。”
白夫人听了摇头道“真真奇怪,春燕那丫头也是。那日突然就不见了,留了张条子说是投奔亲戚去了。我四处派人去找。连影子都没抓着。”
玉莲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白夫人惊愕地道“我使人来告诉你们了。”
玉莲看向秦易坤,秦易坤摊摊手道“没人回过。”
“娘,春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玉莲赶紧问。
白夫人道“清明前两日。庄子上的管事使人来回我。说是早起就不见她的踪影了,我瞧了她留的纸条,立即吩咐官家来告诉你们。管家说传话的人将口信告诉了门儿上一个小子。”
好儿听了,没等吩咐转身便出去使人去门上寻那个没将话儿传到的小子。
房内,玉莲道“咱们家这位二爷真的越来越古怪了。”
想着别事的秦易坤没有开口搭腔。
白夫人责怪女儿道“看看你自己都什么模样了,还有心事管别人的闲事儿,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正经事儿。”
玉莲不敢言语。秦易坤道“岳母大人放心,明日我将生意上的事儿交代一下。安心在家里陪玉莲几日。一定不叫她因此落下病根。”
见秦易坤能这么说,白夫人已经十分宽慰了。道“生意上的事儿你也不能全放手,我听说你手底下那几个经济有不安分的。千万看住了,现在这个时候。稍不留心,就可能满盘皆输。”
秦易坤道“岳母教训的是。”
见天色不早,因为白玉峰也不在家里,白夫人只好起身回家。说好了明日再来。
听母亲说弟弟不在家,玉莲赌气道“等他回来。吩咐他来我这里一趟,真是不管不行,怎么能只留娘一个人在家。”
白夫人笑着道“你可别错怪了你弟弟。是我吩咐他去办见事儿,过两天就回来了。”
玉莲道“什么要紧的事儿,还要他亲自去。”
白夫人故作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又嘱咐玉莲道“这些天不许下地,也不许见风或是受凉。”又吩咐回来的好儿小心伺候。
好儿应道“夫人放心,徐先生已经交代下了。”
玉莲担心外头黑了,母亲一个回家,路上出点什么闪失,叫秦易坤送回家去。白夫人却不肯,只叫门上几个玉莲陪嫁带来的护送自己回家。
隔天早起,好儿进来伺候。玉莲问起春燕的事儿。好儿道“二门上的小厮全都问过了,都说没见着咱们家来传话的人。我也使人回家去问了,听那来传话的人说,那传话的小子像极了跟着二爷小五子。我又使人去寻小五子。偏他奶奶去世了,这会子在灵前呢。只能等他回来了再理论了。”
“你记下这事儿。”玉莲吩咐道。
好儿点了点头儿。道“没听说春燕还有什么亲戚。她究竟去哪儿了呢?”
玉莲道“去哪儿了我不知道,不过照我推测,这会子二爷跟她在一块儿呢。”
“难道他们两个串通好了,要私奔不成。”好儿道。
“不会。”玉莲摇头道“真的要私奔。二爷不会接小月进来。”
好儿实在看不透这位秦二爷。摇头道“可惜了映月小姐。”
玉莲笑着道“她有什么可惜的。凭咱们二爷的才智,一二年便出息了。眼看着做诰命夫人的命。这可是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的好机会。”
好儿笑着摇头道“整日对着一个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的男人。这样的日子有什么趣儿。她还不如含香小姐呢。好歹二爷气急了还会骂她几句。少夫人没瞧见。那日咱们出去踏青。二爷眼皮儿都没抬一下,转眼人就没影了。她去讨好小月小姐,结果也是一鼻子的灰。”
“人各有志。”玉莲道。
好儿撇了撇嘴儿。
这时,翠竹从外头进来道“少夫人,徐先生来了。”
玉莲道“请进来吧。”
翠竹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道“还是先请他去吃茶吧,大爷出去的时候说这会子回来。”
玉莲见她仍旧那样。笑着道“我病了,请大夫过来瞧瞧怎么了。他们谁敢嚼舌头,我就把他舌头割下来。”说着吩咐翠竹赶紧将人请进来。
就站在门口的徐明听见玉莲那句戏言,暗道“这位秦夫人怎么如此地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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