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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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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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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之地,诸国征伐,教派林立,实在太过混乱,一旦陷入其中,便难以抽身退出,为区区一点蝇头小利,让自己染了一身腥,实在不智。与羌人勾连之事,不必再提。”听完许徽的意见之后,许泽沉吟片刻,便用平静却带了一点责备的语气,教导许徽,“不过,借用佛门之便,派人混入羌人领地,让他们充作贪图富贵,数典忘祖的汉奸潜伏其中,伺机挑起羌人各部族首领之间的矛盾,倒不失为一条可行之法。”

    得到否定回答的许徽,出人意料的,绽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许泽一见,便明白大概,不由微笑道:“你在试探我?”

    许徽点点头,毫不避讳方才的行动,以及她小小的心思:“孙女知前路多磨难,才……何况孙女觉得,般若教义的事情,应该缓一缓。羌人得了武威郡,佛门必派人游说,暗中支援技术,说不定还会为之造字,双方合作,如虎添翼,再……未免有些不妥。”

    “此事我自会慎重考虑,你勿要担心。”

    羌人围攻武威郡,与羌人占了武威郡,二者概念全然不同。倘若说在接到第一个情报的时候,许泽的确想挑动佛门不安,换取喘息的机会,让他们没时间忙着与胡人勾勾搭搭。可在第二个情报传来之后,他也不得不按下这个想法,先观望一番再说。

    许徽听见许泽这般说,不由松了一口气。

    放下这桩心事之后,许徽也有了几分游玩的兴致,便道:“祖父,明儿卫郎君邀请我们。去阳翟第一楼逛一逛,毕竟后日就是荀氏的宴会,接下来……”

    “这等小事,你无需向我报备。”许泽打断了许徽的报备,淡淡道,“带上一些不慎扎眼的精锐部曲,顺便去账房支钱,多少你自个儿看着办。”

    许徽点了点头。与许泽告辞之后,就离开书房,阿元便快步上前,轻声道:“女郎,秦九同意跟随于您,还带了他四个好兄弟一道,您……”

    “这可赶巧了。”许徽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就让他们明日跟着我,一道去阳翟第一楼吧!”

    阳翟第一楼叫做“绿漪楼”,取自《卫风.淇奥》,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得出来,绿漪楼的东家打定了主意。要将之弄成一个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风雅之所,而非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谁料伴随着绿漪楼的名声越来越响,竟得了个“阳翟第一”的美名,久而久之,人们都称之为第一楼,原名倒少有人提。

    此番颍川盛会,名士汇聚。世家云集,阳翟车水马龙,热闹非常,第一楼的生意自然也火爆得紧。纵然囊中羞涩之辈,也要想办法来这儿凑凑热闹。看看能不能撞见名士,赏识自己。就更别说许多虚度光阴,以攀比享受为乐的世家子弟了。卫礼也是提前好多天打了招呼。又仗着卫家与许泽的声名,加之司马筝的过问,才能在清净的三楼拥有一张靠着角落的空桌子。

    与一楼二楼的高谈阔论相比,坐在三楼品味茶点与小菜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展现自己良好的家教与优雅的做派,纵然议论也是轻声交谈。偌大三楼,只听琵琶声声幽怨,如泣如诉,坐于浅浅帐幔之中,怀抱琵琶,隐约可见秀丽眉目的女子朱唇轻启,唱道: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她声音柔婉悦耳,又带了些哀愁,歌声与曲声相合,说是绕梁三日也不为过。偏生坐在靠窗那一桌的一位华服男子听着心烦,不悦道:“时值佳日,纵不做轻快之调,也应唱欢悦之曲。为何偏唱这凄凄惨惨戚戚的《长门赋》,让人心中烦闷?”

    他这样一说,便有侍从快步走过去,命歌女唱些欢快美好的歌。歌女不敢违背大人物的意思,曲调为之一变,换成了江南的《采莲曲》。

    “那人好像是……”许亨微微皱眉,扫了男子旁边的华服美妇几眼,碍于男女之别,收回目光,却对妹妹咬耳朵,“你觉不觉得,他身边的女子,与伯母有几分相似?”

    许徽目力好过许亨,又在前世见过广德郡王与郡王妃本人,闻言便轻轻点头,说:“不错,正是他们。”

    听见妹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许亨冷笑一声,趁着卫礼对几位朋友大谈特谈第一楼来历,没功夫管他们这边的时候,不屑道:“竟在这时候遇上他们……真是晦气!”

    他对钟氏的行为极度愤怒,免不得迁怒广德郡王与郡王妃,是以许徽还没说什么,他便补充道:“武威已破,身为皇子竟四处游玩,恍若未闻如此噩耗,可见此人必重视自身感受胜过一切,全无家国天下之心。有此皇族,实乃大齐不幸……”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一点声音,除却许徽之外,无人能听见他的话语:“若诸王皆为这幅德行,离天下大乱,也不远了。”

    许徽很想说这点你错怪广德郡王了,武威郡离京兆郡尚且还有一大段距离,护羌校尉都是出身北姓世家的孙府君堂弟担着,别说皇室,哪怕以前扎根在京兆的侨姓世家,也鞭长莫及,这时候,他们收没收到消息还真难说。但想到当今圣上的做派,以及他那些儿子的德行,许徽很理智地保持了沉默,因为她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自家哥哥的言论。

    当今圣上幼年登基,一度被世家权臣压得喘不过气来,哪怕在长久的,艰苦的政治斗争之中,取得了优胜,也由于过往经历影响,习惯性地重视自身权力胜过一切。官员的升降、臣子的赏罚、嫔妃的宠与不宠、皇子的爵位……一切的一切,都以保持权力的平衡,或者说保证这位圣上的绝对权力为先。就连前世自己的死亡,许徽都怀疑,这位陛下是不是掺上过一手。

    仔细看去,数十年的朝政,多少人的起落,除却帝王心术之外,竟找不到半点身为明君,坦荡大气的味道。

    这种做法,能够镇压世家一时,毕竟小人就是要靠小人对付,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况父亲如此,为谋私利,儿子自然个个有学有样,全无为国为民之心,唯有自身利益,与世家勾连,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打击报复。圣上却听之任之,甚至刻意挑起矛盾,来维持自己的统治。哪怕知道平衡之道,乃是帝王不可或缺的手段,可看着圣上这几年的种种行径,说是由于惧怕死亡以及权力的流失,从而走入了魔道也不为过。

    年老的父亲,盛年的儿子,偏偏又是世间最尊贵,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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