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庄剑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指。
“没有!”我把花生放进兜里“对了,有个事忘了问你,我从王家驿站带回来的人皮面具是你拿走了吗?”
“是,我想查一下它的出处!”
也对,这么精致的东西估计没几家作坊能做得出来,真要查,也容易。
“嗯,那你查吧!我想要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饭吗?”庄剑把瓜子盘放到地上,跟着我站起来。
我看着窗外,想起我们去神臂山之前的那个黄昏,庄剑满眼期待的抓住我的手腕,用温柔的语气说“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吃个饭吧!”那时的场景,恍如就在昨天,可是他人现在在哪里?
“不了!回家还有些事!”
“那我送你吧!”庄剑两步跟上来,随着我下楼。
“不用!”我用两个字,把他留在了楼梯上。
以前,每一次我说我要走,庄剑也是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我,没有人力车的年代步行送我回家,有人力车之后也非要看我跨过我自家门槛,有机动车之后更是不要脸的挤上位置,与我同乘。
刚走出庄剑的小楼,我的表情就挂不住了,靠着转角的墙壁,我的腿软的连站都站不稳。
我的庄剑被掉包了!我不清楚他是怎么被掉包的?他人在哪里?现在好不好?安不安全?
我能确定一起进水下古墓的是我自小认识的庄剑,是从什么时候被调换的,我应该好好想想。我甚至有了最坏的想法,我不知道古墓被炸药轰塌的一瞬间,他是不是正好在古墓里面?
这一切的设想让我的心迅速的破碎着,像是被撕裂了,生生的痛。
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相信上天不会那么对我,不会那么轻易的带走我的保护神——庄剑是我的保护神!自小到大,他都会挡在我的前面!
我扶着墙壁,收拾着我的情绪,在大脑里以最快的速度搜寻着对我有用的信息,筛选之后组成了一系列比较详细的计划,我招手喊了辆黄包车,去城南养蚕的小村庄,找到了仿佛病入膏肓的张二麻子,上一次调查神臂山,就是雇佣他帮忙。
小老头对我的突然造访显然很惊喜,将一大簸箕的桑叶往地上一放,几大步迎上来,乐呵呵的打招呼“嘿!小老板!啥子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西风!”我打趣道,说明了我的来意之后给了他几块现大洋和银票纸币,安排他马上就出发去弥陀,也将王三耀的联系方式给了他,请他务必在一星期之内带着我想要的信息赶回来,安排完张二麻子这边的事,我赶回城里,趁黑去了一趟瞎子胡同,找到了成都的‘百事通癞头郑五’,花了一个古董玉扳指的价钱买他的消息。
直到月上梢头,我才回到麒瑞行,桌上放着饭菜,好像还纹丝未动,而一袭青衣的老头和黑发齐颈的季如锦正在棋盘上厮杀,见到我回来,忙着添茶的钱可可抛过来一个卫生球“知道回来了?”
我忙的头都晕了哪还有心思与她斗嘴,自发的过去盛了饭,招呼忘情对弈的二人过来吃晚饭。
吃晚饭我一头栽倒在被窝里再也不愿意动,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季如锦轻手轻脚的走到我床边,伸手到腋下呵我痒痒,一边还轻声笑语“小宇,你睡了吗?”
“小叔,为老不尊!”我懒得动,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走?”季如锦最关心的还是他的雪山昆仑,我不知道告诉他刘喜得的事他会怎么样。
“我好像生病了,你再等等!”
季如锦把手放在我的额头“有点凉,你哪里不舒服?”
心里!可我不能那么回答他“全身都不舒服!小叔,你怎么会和老头一起回来?”
季如锦哼了一声,脸色沉了下去“你家老头带着冯媛媛去北京溜达,我正巧碰见他们,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哎小叔,你语气不太好啊!”我戏谑道”难道你是吃冯媛媛的醋了?”
“小家伙越来越聪明了!”季如锦轻轻一笑“可是脑瓜里都是歪门邪道呢!”
我憨厚的笑了几声,听着他继续说。
“这只是一方面!我总觉得,这次冯媛媛回来的目的不单纯!”
他的这句话让我严肃了“什么叫目的不单纯?”
季如锦缓缓的摇头“这个很难说,总之你要多注意!”
“谢谢小叔的提醒!天色不早了,你再不睡明天起来脸色会很差!”我故意危言耸听道。
这句话果然奏效,季如锦摸了一下脸,皱眉道“不会吧?那我要去睡了!”
“小叔,我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你说!”
有个念头在我喉咙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被咽了下去,我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我其实想拜托他帮我查清楚刘喜得的底细,我虽然知道他是老头笔记中的‘端贤’,可我不知道端贤的平生经历,我甚至不清楚端贤和老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这些事,只有与老头交好的人才知道,季如锦是其中一个!
但季如锦对老头抱的心思不单纯,恐怕问他,也只是打草惊蛇,说不定我要查出点什么更难了,权衡了一下利弊,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我装病躺了几天,其中冬瓜和三儿来过几次,送了一些治疗伤风感冒和益气补血的药物,这几天内,庄剑却是破天荒的一次都没来,显然是有事在忙。
第五天,我等到了张二麻子的暗号,当天下午,我去了我们约好的西风茶馆,老板娘是熟人,在这里说事情百分百的安全。
张二麻子把从弥陀收集回来的信息拉了一遍,我理顺了之后归结为两个重点,上个月到现在,弥陀周边的陆路有几队药材商经过,皆是在弥陀逗留了两三天就启程回去,最后那一帮人我认识,就是和我在王家驿站喝过小酒的那帮药材商,他们身上,基本没有什么疑点。
再说说弥陀的水路,因为是汛期,靠近神臂山一段的客船不多,唯独有的就是那几艘淘沙船,有两艘是当地人自己的,有三艘是外地的,那三艘船都是上个月从上游放下来的。
张二麻子抠了抠嘴唇边的黑痣,突然记起了什么“对了!那三艘淘沙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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