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四川军阀割据各自为政,如今北洋政府兴兵打压,一部分军阀顽固抵抗,以至于整个四川现在连年混战,防区割据,军阀横行,整个是民不聊生的状态。
庄剑在动荡的时局中是一朵奇葩,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他不顾家人的发对去念了西南陆军军官学校,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之后在成都军区处任见习军官,随着边防军总司令东征西战,战火与血腥将他训练成了真真正正的硬汉,我家的麒瑞行能够在战火中安然,一部分原因是老头的人际关系,更多的是因为有庄剑这个强大的后盾。
云贵联合战胜利之后,成都恢复了短暂的太平,庄剑的听从了家人的要求退去戎装,当他带着满身的伤痕回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美丽的川府成都游大街,带着纨绔子弟纸醉金迷的脾性。
阮小三原名叫做‘阮静’,是我甩了大把钱从监狱里弄出来的重刑犯,出狱那一刻起他抛弃了他原本的名字,延用他在家里的排行而改名为‘阮小三’,四个人之中就属他年龄最小,身世最单薄。
阮小三出生很平凡的良民家庭,父亲是私塾的教书先生,在他十岁的时候,父亲与哥哥在战乱之时被军队误杀,母亲一气之下也撒手人寰。
只剩下他们姐弟相依为命,三儿的姐姐很漂亮也很温柔,那会儿我跟三儿开玩笑,我说等庄剑从云贵联合战回来了就替他做媒,将他的姐姐介绍给庄剑做媳妇。
但是这一切都在一帮杂碎的手里变成泡影,我与三儿接到消息赶回他家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血腥,那昔日漂亮的容颜红肿不堪,衣裳不整的倒在血泊当中。
我永远无法忘记三儿那双血红的眼睛,我也没想到温柔胆小的三儿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葬礼完毕的第二天,从警署里传来消息,说三儿杀人了,害死他姐姐的王八羔子一个都没逃脱。
我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像三儿这样杀只鸡都不敢的人,却能将刀子捅进那些混=蛋的身体里,可见他是多么的痛了恨了才有这样的勇气。
我万般悔恨!悔恨当初相信他的淡定!悔恨相信了他在亲人入土之后的“不用担心!”,悔恨自己没有多陪他几天!但是悔恨却无法挽回一切。
我从那一刻发誓,要将三儿当做亲弟弟一般的对待,能让我心疼到骨子里的人没有几个,三儿是其中之一。
这里重点提到徐冬瓜,每个故事里都有那么一个胖子的存在,冬瓜就是我故事里的那个死胖子,他的原名叫做‘徐东’。
冬瓜的反动派形象一直很稳定——恒古不变的留着标准的小中分头,从认识他开始,他最常见的穿着是双肩背带西裤和立领小衬衣,他称那叫‘品味’,因此经常奚落我和庄剑的中山装,更是对三儿习惯穿的短马褂嗤之以鼻。
冬瓜的幽默细胞很强悍,可以说胡来和耍嘴皮子从来不顾及场合,可以在上流社会的聚会中彰显流氓本质,在名媛贵妇面前花言巧语,同样也可以和私塾里文质彬彬的先生喝茶谈天。
第一次在王副将的婚宴上遇见,他才十七岁,正端着酒调戏我家小三儿,左一个‘温文儒雅’右一个‘清秀可人’,硬是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将十二岁的小三儿说的跟小媳妇儿似的红了眼,当三儿耷拉着嘴角拉我去应战时,我才知道遇上了高手。
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和冬瓜一见如故,终于达成了‘友好合作’并且‘有福同享有难我当’的共识。
我还记得那时的他趾高气昂的自我介绍——“我是运程钱柜的少公子——徐东,你是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和尚?”
后来因为三儿家里那件事,冬瓜得罪了那会儿还是警局局长的刘喜得,因此结下很深的仇怨,之后的混战中刘喜得平步青云,成了川军第二师的师团长,便强行将运程钱柜据为己有,也将冬瓜的一大家子人沦为了阶下囚,虽然有庄剑在背后撑腰,我也在极力的周旋,还是没能在刘喜得这只老狐狸手里保全冬瓜的家人。
费劲千辛万苦从警署里保释他的时候,他一脸淡然的坐在我的对面,我竟然无法在他眼神里找到落寞,他上翘的嘴角像是在嘲笑那些自以为掌控天下的小丑,他说“徐爷我好好活着,就是我心里最大的事情!”
那一刻我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有多坚强,也许天塌下来的时候他还能笑着说有高的撑着。
这三个人,被我在合适的时候乘虚而入,恩威并施、不择手段的拉拢到了一起,做起了这些非法的勾当——盗墓,在任何朝代、任何时代都无法磨灭的黑暗势力,开启远古文明的钥匙都握在这一类人手中,也是发家致富最快的途径。
我将他们聚到一起的目的很复杂,一时间很难说清楚,三儿和庄剑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而冬瓜答应做这一行的宣言却是我们四个人中最豪迈的,刘喜得抄了他的家,冬瓜便立誓要组建一支武装部队,将刘喜得打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所谓的‘自作自受’可能就是我现在这样的,大脑醒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沙哑着嗓子用细若蚊鸣的声音重复着“……水……水……”
当暖流淌过干枯的喉咙时我才找到一点生存的感觉、清楚的明白我自己是活着的,那耳边杂乱的声响在此刻也逐渐的清晰化了,我听见三儿压抑的哭声和冬瓜不耐烦的诱哄声,突然间就想笑了。
三儿经常被冬瓜开玩笑说他‘比女人还称职’,除了因为他长得朱红齿白一表人才,还有一点便是冬瓜始终不能苟同的脾性,冬瓜是这样评价的——
没脾气还特胆小——这个可以有,不是还有温文儒雅这个词语么!
爱收拾特干净——这个可以有,没谁规定男人就该邋里邋遢!
时常有黏糊劲儿——这个暂不做评价,反正你喜欢黏着的是季宇,跟我徐某人没有关系。
但是!你为什么会哭?你不懂‘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你不懂‘男人流血不流泪’吗?
可是现在,冬瓜竟然一改平时冷漠的态度安慰人了,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转变,值得鼓励。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景象便是三儿红肿的眼睛,随后冬瓜的盘子脸挤了进来,将两只手捂到我的脸颊上一阵搓揉“季宇,你醒了?”
“冬瓜你轻点!”三儿拉开他,将手臂枕在我的后脑上,抬起我的上半身靠在他的胸膛“季哥,喝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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