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床前的易天澜,澄澈的目光,懦懦心疼的表情,还有一丝歉意。胡蝶知道他无辜,但易天策着实可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胡蝶不觉迁怒于他冷冷地别过脸。
窗外,已是月上中天。
易天澜深深地低下头。
王绿绮最后为什么又跳下去了呢?胡蝶想想就了然,怕是王先生在那种悲愤的情绪下又逼婚了吧?霍啸玉是绝无可能答应的,可能态度太坚决让王绿绮更受刺激更绝望这才又推开老父跳了楼。可惜,她死的如此不值!霍啸玉明显是个虚华的人,他绝不会为了女人放弃那个觊觎已久的位置,只能说王绿绮遇人不淑,根本不该对他存有希望。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人生命只有一次,逝去了,便永远不会再重来。王绿绮真不该那么执著,女人最怕爱上薄情的男人,那会是一生的哀。
胡蝶此刻特别想念霍啸远,越发珍惜他的好。梅青的疯狂,朱美琴的不甘,王绿绮的羡慕嫉恨不是没有道理,她何其幸运,得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胡蝶歪嘴笑了笑,一想到他,她的心就不觉扑通扑通地乱跳。
突然,心底闪过一丝警惕,略有不安,胡蝶的心思又回到此番变故中来。细细地分析,易天策无疑就是这一切事端的幕后黑手,可胡蝶却不明白他的意图?他做这一切好似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
先是收买最不可能让她设防的王绿绮对她下药,又允以陈家好处让陈绪天放弃争夺那个位置把霍啸玉推向风口浪尖,然后又把陈媛媛出其不意地抛出来……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联,可胡蝶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迷茫山重水复,胡蝶不觉皱紧了眉。
回眸间突然又瞟见了易天澜,微弱的灯光下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仿若一幅动人的画。异常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那样专注地盯着她,虽然澄澈但不免深情缭绕,如此深沉静寂的夜,却只有他们俩……
这幅画面在定格。
胡蝶突然心里一跳,蓦地通透,易天策的百般算计根本就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易天澜……
若是如此,霍啸远必有危险。
他把他从她身边遣走了,这绝对是个阴谋。
想到这里,胡蝶蓦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她焦灼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脑袋里象炸开了一锅粥,她瞬间明白陈媛媛为何当初被耀东和方喻接走,如今又会随着陈绪天出现在霍家?沈家……耀东……
毫无疑问沈家早成了易家的死党,四大家族中如今已有两家与易家沆瀣一气,霍啸玉即便坐上联盟总裁的位置也如同虚设,那么霍啸远的此次离开……若是连耀东也背叛了他……
胡蝶再不敢想下去,寒意迭起,后背俨然被冷汗浸透了,她蓦地抓起床头电话……易天澜却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夜已经很深了,不要再惊动他们,你若不放心,明天我陪你到沈家走一趟……我哥是有心机,但我相信他绝不会害他,你若忐忑,大不了我陪你去找他……”
没想他竟如此通透!
胡蝶的心思一点都瞒不了他。
望着他澄澈清碧的眸子,胡蝶突然觉得此刻的易天澜很有担当,仿若一夜之间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坚定的眼神,让胡蝶不能再怀疑他的别有用心。或许易天策真的很坏,但易天澜绝对无辜,他若想害她,早就有很多的机会,没必要再欲擒故纵费如此心机。她不是贞节烈女,上一次,他就该抓住机会吃了她,可他,却没有。君子如玉,胡蝶信他。
手慢慢软下来,易天澜把电话放回原处,“天亮还早,你再睡一会吧!养精蓄锐才能做好其他的事……”他的声音温柔至极,胡蝶一叹只得又钻进被窝,易天澜返回到椅子上坐下,璀璨的眸子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闭上眼!”胡蝶怒道。
易天澜咧嘴一笑,轻轻把脸转向窗外。
胡蝶伸手熄灭了床头灯,反正易天澜在黑暗中也视若白昼,胡蝶蜷缩在被窝里,眼一眨,“易天澜,你哥为什么会那么坏?”
“他只是很疼我……”易天澜淡淡地说。
“他如此算计明显是要害他,若是这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胡蝶恨恨地说。
易天澜抿嘴没说话,片刻一声笃定,“他不会……我在你身边,他绝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人,他知道,我不会放过他……我们易家已经风雨飘摇,就只剩下我们爷孙仨了……我哥很在乎我。”他无限唏嘘地说。
“不是爷孙仨,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很多,你是没看到沈妙的肚子……”胡蝶讥诮地说。
易天澜笑笑,“也对,所以我哥一定会积德……”
“哼,可惜,王绿绮已经死了,你哥想积德也不能……”胡蝶说这话很恶毒,她明显把王绿绮的死全部归罪到了易天策的头上。
易天澜沉默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过了很久,易天澜仍沉默,胡蝶睡不着,抬起头又瞧着他问。黑夜中,她能看到他雕塑一般坐在那里眸光闪闪转向窗外深思。
“你在生气……”易天澜转眸淡淡地说,那意思是说,你在生气,会很蛮横不讲理,我惹不起躲得起。
“你是心里有鬼吧?”胡蝶恶意曲解。
“没有。”易天澜坚定一声。
胡蝶鄙视地轻嗤一声一下子用被子蒙上头。
易天澜歪嘴笑笑又把眸光转向窗外,胡蝶此刻是没看到,他漆黑如玉的眸子里竟然泛起星星点点的金芒,待胡蝶入睡的呼吸声传来,易天澜起身打开窗户一下子飘了出去。
第二天,易天澜果然早早地带着胡蝶去找了潘耀东。潘耀东并没有住在沈家,而是和妈妈和方喻一起住到了另一处宅子里,潘耀东看到易天澜便微蹙起眉头,“胡蝶?”他轻轻唤一声,眼睛却是瞟着易天澜不放,似有警惕。
“耀东,如今他在哪儿?”胡蝶直截了当地问。
耀东回头,明显一诧,“胡蝶,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找他,我怕他有危险……”胡蝶敛下眸光淡淡地说。
“不行,他临走之时有交待,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胡蝶,你若涉险,他会比你更危险。”潘耀东一改温和很是不容情地说。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