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胡蝶突然睁开了眼。
身后,疲累之后的霍啸远睡的很沉,他的手臂沉沉地缠着她,即便是睡着了,也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拥着她,胡蝶心一暖,但还是轻轻拿开他的手臂披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门外,银辉遍洒,照得花草树木纤毫毕露。
“出来吧!”胡蝶眼睫一抬沉沉地说,很难形容此刻她对易天澜的心情,沉睡中竟然都能感知他的存在,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竟让她再无法安眠,胡蝶觉得很邪气,但又很无奈。
果然,易天澜慢慢从一棵松柏下走了出来,懦懦地看了胡蝶一眼,便耷拉下脑袋,象个做错的孩子,慢慢走到她面前站定。
胡蝶看到他气息一堵,真想一拳挥过去把他打醒,她微有气愤,“你到底想干什么?大老远又巴巴地跑来……你真是阴魂不散,很是可恨!”胡蝶咬牙切齿的声音很明显。
易天澜不说话,却突然抓住了胡蝶的手,胡蝶蓦地感到一股暖流瞬间涌进身体,精纯的真气游走在四肢百骇把她体内的疲乏焦虑一下子扫荡干净,胡蝶心一颤,却恼羞地甩掉他的手,“你在干什么?还在固执,我心里爱着的人是他……”
他这算什么呀?如此执迷不悟,纠缠不清,让她情何以堪?
“你太累了,这样长期下去会阴虚亏损……”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在暗示她与霍啸远今晚太过抵死缠绵,他竟敢微有怨气。
胡蝶气的脸一红,猛地伸出手就把他往外一推,“你走,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他俨然成了她的负累,爱不能恨不能的男人,让她又能怎么办?只能尽量不欠他太多。
易天澜却抿着嘴委屈至极,突然低泣着耸动着肩头,耷拉的脑袋似乎垂得更低了。看他那副熊样,胡蝶一下子火大,“公孙家的姑娘有什么不好?她才是最配你的人,却不知珍惜,你到底还在执迷不悟什么?我今生注定已与你无缘……”
“我只是想守在你身边,并没有奢望太多……”他可怜巴巴地说,明显还有执拗。
“你凭什么守在我身边?我已经有了男人,无需你再献殷勤,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在太阳岛,易家众目睽睽之下都能做出那番令人不耻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很阴险歹毒吗?你还有什么脸来到霍家?他不跟你为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别太恬不知耻,不要让我恨你!”胡蝶板着脸郁气沉沉地指责着,她的无情冷酷直接让易天澜抬起头很是受伤看着她。
“别再用那副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会再受你蛊惑,什么纯阴之体,什么走火入魔,纯属狗屁!易天澜,即便你对我真心,今生今世我也绝不会爱上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此刻,胡蝶是下了狠心的,她好不容易说服霍啸远放弃报复,若是易天澜再激起他的恨意,她一番心思就白费了。
易天澜明显震惊地看着胡蝶,那澄澈的如美丽冰晶一般的眼眸竟慢慢溢满了泪水,他的脚步一点点向后退去,不舍的眼光,带着绝望,他突然一扭头倏地就跑远了。
胡蝶始终微侧着身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抬头,他是真的走了,搅动在心底的那缕异样气息已经消失在旷野无影无踪,胡蝶的心突然象被挖去了一块似的,她一下子皱紧了眉。不是爱却有无尽的牵挂,仿若易天澜已经成了她身体的某一小部分。
她能准确无误地感知他的存在,他表露的喜怒哀乐一样会在她心底感同身受,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她与他之间必然有了某种特殊联系,无法解释的异样,一下子钻进灵魂。
胡蝶抬起头,明辉皎月下,她的眼眸竟象泛着水汽般雾气迷茫,一如她的心,带着凄美的凉意。伤他,并不是她本意,可她无法兼顾。她爱霍啸远,渴望平静的生活,可易家太可怕了,那一招偷梁换柱已让她惊心,她不想再与易家有任何的牵扯,若要断,就要断的一干二净。即便易天澜从未有伤害过她,可她,依旧心有余悸。
楼上,霍啸远深邃的眸子眼望着那条淡若轻烟的影子倏然离去,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听到上楼的脚步声,霍啸远晃了晃身子一下子钻进被子里。
胡蝶悄悄探进身子,见霍啸远鼻息均匀依旧睡的香甜,她轻轻舒出一口气掀开被子就钻进他被窝,然后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安心地睡去。
黑暗中霍啸远把嘴一歪,并没睁开眼,揽着她腰身的手臂却一下子收紧了。
第二天胡蝶是被一阵爆破的铃声惊醒的,是她的手机,霍啸远已然起床离去,胡蝶睡意朦胧胡乱摸索着手机看没看就打开,竟是刑警大队李队的电话。胡蝶一下子完全清醒,她蓦地坐起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听着李队的话,随后翻身下床直奔刑警大队。
妈妈说霍啸远竟然到山间跑步去了,胡蝶勾了勾唇,暗道他已经很强壮,若是再锻炼的更加强悍,她要怎么办?这都已经快无法招架了,胡蝶暗笑着,心儿却醉了醉。
到了刑警大队,李队的脸阴的很沉,他直接把一份化验报告放到胡蝶的面前,“电话里没敢太吓人,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吗?”
胡蝶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安,“你请说。”
李队点了一支烟坐到她旁边,“昨天夜里,夏菲菲的尸体化成了一摊血水……”
此语一出,胡蝶惊的一下子霍地站起来,惊恐不安地盯着李队许久都回不了神。
李队带着审视的目光犀利地望着胡蝶,半晌,道她不似作假,用手敲了敲桌上的化验报告,“法医已经做了鉴定,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相当阴损歹毒,在国内从未见过……我们已经把样本送到了国际刑警组织,希望通过他们能查到这种毒……”
胡蝶脸色青白交加,一口气吐了几息才吐尽,她慢慢地坐下,“我能帮什么忙吗?”
正合心意,李队点点头,“我们也知道你很无辜,但是胡小姐,每次发生在你身边的事都很离奇,让我们不能不深切调查……上次的梅青,表面看似毫无纰漏,但仔细想想却漏洞百出。她不过一个普通的女子,生活虽糜烂,但也不至于如此残忍地被捅了那么多刀,可上头却死压着我们早早地结了案。此次的夏菲菲,虽然你与他们纠葛很深,你是受害者,可她此番下场也不能不说很凄惨……胡小姐,我们想,或许你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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