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意思,心里不禁后怕,皇后娘娘这是要借此机会向皇上表达自己的退让,表达侯府的低调,表达徐振祥的态度,这也是间接地在向皇权低头示好了。
皇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还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再度看向九娘子,“哦?还有这样的事吗?”
“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不愿被扶正呢?要知道,这可是天下所有为妾室的女子梦寐以求的呢。”皇上又问道。
九娘子在心里将要说的话稍稍过了一遍,又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地说道,“妾身的姐姐,嫁到侯府多年,替侯爷打理家事,孝顺长辈,又诞下小世子,如今虽不幸早去,但如果就此将谨娘扶正,谨娘觉得这样不妥,一来,寒了天下正妻的心,尸骨未寒,便被家人如此遗忘。二来,也愧对朝廷,愧对祖制。谨娘对侯府无功无助的,且也一无所出,如此被扶正,谨娘心中有愧,怕给侯府添了罪名,给侯爷惹了麻烦。三来,也愧对侯爷,侯爷远在边关忍饥挨饿,为国为民,代天子巡城,保家卫国,谨娘此时怎好计较这一己之名一己之利?”
九娘子的话一说完,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湿了,刚才皇上问完话,她其实就接收到了皇后娘娘的颜色,那眼神里包含的意思深刻,九娘子稍稍揣摩了下,才说出这些话的。
“嗯,好利的一张嘴啊,有理有据,条理清晰的,那朕且来问问你,如果朕给振祥定一门贵妻,你当如何自处?”皇上又问道。
九娘子心里斗争了半天,还是选择了据实以告,“妾身自认为待侯爷情深意重,假如侯爷再娶贵妻,谨娘心中自是不喜,谨娘不能接受,或许会自请下堂,清修也罢。”
果然,下一刻,皇上便冷冷地说道,“哼,你的意思是难道还要振祥从此以后就守着你过吗?好狭隘的心思,难不成你要诺大的侯府没有当家主母,振祥他在外行走也没有正妻不成?那像个什么样子,看来你也不过是个俗世小女子罢了。”
九娘子赶紧跪下,说道,“皇上说的是,谨娘不过是这世间再普通俗气不过的一个小女子罢了,没有大的志愿,也没有高的要求,只愿和侯爷安心度日,谨娘相信,这也就是世间女子最最大的心愿了。”
听到这里,皇上心里一动,听了这半天,这金娘的话里化为似乎都在透露和坚持着一个讯息,那就是徐振祥和他永安侯府都是不愿再接贵亲,愿意低调过日子的。
想到这里,皇上便朝皇后娘娘看去,二人不愧是多年的夫妻,皇上的一个眼神,皇后马上意识到了,立刻坚定地点了点头,皇上面色有一霎那的愉悦,但也只是皇后娘娘才看得出来。
皇后娘娘心下暗喜,九娘子的话看来说的到位了,皇上他听懂了,并且听进去了。
然而,皇上马上又转过身来,问九娘子道,“才刚你说什么?什么叫振祥忍饥挨饿?怎么会忍饥挨饿?他是朕亲封的镇西钦差,怎么会忍饥挨饿?”
九娘子默默不语,她刚才有意添了这个词,就是希望能引起皇上的注意,果然皇上听了进去。
见九娘子不说话,皇上又放缓了口气,问道,“不用怕,你且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娘子立即装出战战兢兢的样子,害怕地说道,“常戎那地方常年气候恶劣,如今又是严寒季节,边关将士苦寒,粮草又不继,眼看着将士们就要断粮,谨娘实在是于心不忍,替侯爷担忧害怕!”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一个深宅大院的女子,如何能知道这些?莫非,是有人教你说的吗?”皇上厉声喝道,怀疑的眼神却往皇后娘娘身上看去。
皇后娘娘倒面色平静,丝毫不见紧张地迎向皇上的目光。
九娘子不得已以头叩地说道,“皇上请容谨娘解释。”
皇上点点头,眼神阴贽地看向九娘子。
九娘子说道,“谨娘自幼喜欢看游记,对我大秦皇朝的国土十分喜欢,平日里没事就爱看看游记散文什么的,加上侯爷被派去常戎,谨娘也时常找些常戎的游记来看,因此知道一些。至于谨娘才刚说的挨饿受冻,是因为谨娘担心侯爷,因此派人给侯爷寄了家信过去,得了侯爷的回信才知道的,侯爷说起过,朝廷的粮草还未到,城中的粮草还能支撑半个月吧。”
在皇上面前,九娘子觉得还是不要有任何的隐瞒才好,便一五一十地都说给皇上听了,果然,皇上的脸色缓和多了。
半晌,才点头说道,“是个明理的,难怪皇后也如此看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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