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文静的她如此高声怒骂,是破天荒的一次,由此可见她的厌恶程度。人们纷纷把目光扫在我那无地自容的脸上。我也不是那种厚脸如城墙的人,再怎么爱她,我也是有尊严的,我的尊严被她扔地上不说,还一脚一脚地使劲踩。片刻间,我的爱,由爱变恨,由恨变愤,我使劲拉断上次她在佛殿里为我戴上的纯铜项链,愤怒地扔在她的平车上,怒骂了一句:“去他大爷的天长地久!”然后转身回到自己车位上,感觉万念俱灰,天旋地转,心冰冻后并一点点被击碎。
我回到自己人的车位上傻坐着,没心情做事,货堆了一大堆,做我后道工序的那位霸道老太婆没货可做,看我在那坐着不做事,先是怒目而视,继而破口大骂,这鸟妇人,习惯了用别人贱踏她的方式贱踏她自以为能贱踏的人,我每次都有上去狂揍她的冲动,但我是有一定思想境界的爷们,虽然极度厌恶泼妇,但也懒得跟那种人计较,越不跟她计较她越觉得自以为是,认为我是怕她。那种泼妇,终有一天遇上并激怒会咬人的疯狗,把她留给疯狗吧,用不着我来收拾,脏了我的手。我为这种无药可救的人感到悲哀,也许她们是被贱踏后的精华,对上级的领导是歌功颂德,卑躬屈膝,无所不及,思想完全奴隶化了。对那些刚来的没什么技术的车工常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滥骂无度。
我本来是打算坐一小会,调整一下心情,呆会就开始做工。我不是泼妇那种需要打骂才肯动手的人,我是很自觉,自尊心很强的人,我知道自己的事该怎么去做,只是最近几天比较混乱,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堵货了,我再怎么加班也会把它做完。我明白,既然做了这份工作,就应该而且有责任把它做好,尽管这份工作很烂,待遇很差,很不满意,很不适合,但毕竟已经选择了。但情绪很遭的我,听了泼妇的骂言后,非常不爽,干脆不做工了,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越骂的凶,我就越无所谓的样子,不发一言静静地看着她唾沫飞扬,脏语扫射,就像看着一个小丑在台上表演,她见自己的绝世骂功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气得心脏病都快突发了,之后加大了码力,仍然未果,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我是骂都不知还口的大傻AB。我突然意识到农民工不仅可怜更可悲,习惯了下贱的生活方式,并习惯了用这种下贱的生活方式去管制那些本不该她们管,她们又自以为是比她们弱的人,来弥补她们已被贱踏得荡然无存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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