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食堂的刘师傅感冒发烧,好几天在家修养,在校吃饭的老师们于是也“断了炊”。
刘师傅平常做饭的手艺很是一般,有时饭菜质量不好也会引起老师们心中的埋怨,可那毕竟是“心中”的埋怨,老师们还是讲文明礼貌的,从不会在言行上表现出这种不满来。
这不,这几天少了刘师傅一般的甚至有时是一般偏下的手艺,使几个老师吃不上现成饭了,倒也蛮想念她的,都盼望她能早日回校,自己也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几个吃食堂的老师便撺掇校总务主任董彦凯带队去探望她,他们几个跟着,这其中就有林笙。
以董彦凯为首的几个人买了些糕点、水果来到刘师傅家中探望,刘师傅有些“受宠若惊”,她似乎从未受到过如此的“优待”,激动异常,满面现出了红光,身体的不适好像一下子翻到了云外,连声答应着第二天就去上班,还说几个老师一时吃不上食堂的饭她很心疼,还关切慈爱地询问他们第二天想吃些什么……
他们告辞时,林笙才注意到了刘师傅院中载着三五棵说不上名字的花树,一枝枝、一串串的小红花开得喜庆,蜂飞蝶舞,芳馨烂漫,使他忍不住驻足观赏。
他问道:“刘阿姨,这是什么花呀?”
刘师傅答道:“这叫百日红,又叫紫薇,花期很长,我家栽的开红花,其实还有白色、紫色等……”
“哦,刘阿姨还有心思伺弄花?”
“哪呀,都是我那位老头子闲着没事,爱栽个花、弄个草的,我可没耐心打理它们……”
第二天中午,林笙去校食堂打饭时,又和刘师傅谈起她家的百日红来。
刘师傅道:“你喜欢这种花?”
“嗯,当然,花很漂亮,看着令人心喜。”
“那你去我家挖一棵吧。可你栽哪儿呀?”
“可以栽在我办公室窗前的花池里。”林笙心中暗自高兴,他就想让刘师傅主动开口送他……
这天上午,趁学生都上课的功夫,林笙在自己办公室窗前的花池里开始栽植挖来的百日红,引得几个老师也围过来观看。
樊秀红老师也摇臀摆乳地走了过来:“哟,林老师雅兴呀,这栽的是什么花呀,挺好看的。”
林笙在花株旁用铁锨培着土,慢条斯理地说道:“这花跟你名字中的一个字相同。”
“哦?”樊秀红仔细端详起这株花。
“这花叫百日红,也叫紫薇,花期长,能开百日,花还具有止咳平喘祛痰作用呢。”
“嚯,你还懂得不少!”
“哪里,”林笙笑笑,“我也是才知道的。”
“你们文人呀,琴棋书画诗酒花的……”
“得得得,我可不喜欢‘文人’这个词,老夫要是横刀跃马,也堪比……”
“哈,吹吧,一会儿把你这百日红的花瓣都吹落了……”
林笙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樊秀红突然庄重地压低声音说:“哎,林笙,我让你见一个人。”
林笙直起身,问道:“谁?”
“我的对象。”樊秀红眨眨眼,“你帮我参谋一下,看这个人怎样?”
“合适吗?我去见他,他再嫌我多事咋办?”
“哪有那么多事,把他带到单位也是让朋友们参谋一下嘛,要是不合适,我就吹了他。”
“你吹了快一个排了吧。他是做什么的?”
“当兵的。”樊秀红有些沾沾自喜。
“现在好像时兴找当兵的,为什么?为了有男子汉气魄,有安全感?好了,那我现在就去小觑上他一番……”
林笙把百日红栽好后,便跟着樊秀红朝她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半路上,樊秀红道:“他来了有两个小时了,一会儿就该走了,他在北京当兵,现休假在家,过几天就该回部队了,他老家就是咱们这片的……”
“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还没有见呢!”
“你认为好就好呗。”
“废话,你热心点行不,我呀,也谈不上有什么过多感觉,只是比以前见的几个有些好印象罢了……”
他们边走边聊,一眨眼就来到了樊秀红的办公室。
林笙见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端坐在椅子上。
见有人进来,那个小伙子“噌”地条件反射式地站了起来,是一种笔直伟岸正规的立正姿势……
“果然是坐有坐相、站有站姿!”林笙心中暗忖,有些想笑。
樊秀红介绍道:“小刘,这是林老师。”
“你好!”小刘两三步上前,紧紧地攥住了林笙的手,孔武有力,使林笙的手感觉有些疼。
林笙忙让座,与小刘一问一答式地攀谈起来。
小刘谈吐和表现威严而又尊敬,双手放膝,腰身挺拔,说不定哪时会突然站起身给别人敬个标准的军礼。
林笙不禁叹服军队这个大熔炉对士兵的塑造砺炼之功效……
送走了小刘,樊秀红问林笙道:“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很好,一看小刘就很憨实正直。”
“唉,有这就没有那,”樊秀红叹道:“虽有男子汉气概,可他家里不趁钱,要是我和他真成了,到那时会多么受苦呀,一辈子窝窝囊囊,光有男子汉气概有什么用……唉,不知什么时候我会和他吹了……”
林笙笑笑,安慰道:“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呗,实在不行,再慢慢找,好好找……”说完这些话,他心中竟不知怎么地有些沉重起来……
他怀疑自己在别的女子心目中,是不是也是这样“含金量”低,“硬度”不够,只有酸迂的文采,书生的臭气……
“我就是这种货色了,别人爱咋地就咋地吧。人世间,谁又为知己呢?谁呢,谁呢……”林笙此时满怀悒郁,一脸苦笑……
蓦地,他脑海里现出了她顾盼光辉、笑语盈盈的影子……
她其实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种牵挂,尽管他又感觉她是那么完美无瑕,完美得有些苍茫无边,有些遥不可及,就算在身旁促膝呓语、耳鬓厮磨也是如此……
他从百日红上折了一枝花,有意用一张报纸裹起来,好让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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