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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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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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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诗作开始又多了起来。尽管他努力改变着自己的风格,好使自己的诗多些豪放,少些抑郁,但灰色的格调却无法尽除。诗言志,顺其自然地写也好,基于此,他也不刻意改变自己,这样倒反而写得真切深挚……

    他写的诗作只是誊录在自己的一个笔记本里,偶尔选取个别篇章交由李国庆转给柳云依,看能否发表在那本小刊物上。

    这段时间,他还真没有接触过柳云依,也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她见到自己,尽管他对她有着那么那么一种淡淡的牵挂与思念,然而这种牵挂与思念在心底是埋藏得那么深……

    卢晓菀和李子祥比往常更关心林笙了。这正处于爱情甜蜜期的两个年轻人似乎有一种默契,就是把林笙作为一位兄长来看待,在生活上尽可能地对林笙有所照顾,有时帮他缝缝补补衣被,有时给他捎点儿土特产……

    林笙也一不小心分别成了他们两个人的知心朋友,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小别扭、小摩擦、小疙瘩之类的,都爱向他倾诉,而林笙尽可能地纵横摆阖,巧妙地调节着他们之间和谐甜蜜的爱情关系,有时还得煞费苦心、用点儿小手段,没点儿艺术,没点儿水平,是做不来也做不好这件事情的……

    在某些场合,他也分别见到过白硕金和张士佳。

    对于白硕金,若不是碰到对面,林笙是不会主动作声的。那次,他不得不开口说话:“白主任,你来了?”白硕金只是淡淡地从鼻孔里吐出一个“嗯”字,就威严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了。

    对于张士佳,他也是主动说话,因为毕竟人家是个女士,男士主动打招呼更显礼貌。张士佳只是若无其事地高傲地点点头,说上一两句不冷不热的话,也就扬长而去了。

    在林笙眼里,白硕金和张士佳这种表现是一种难得的修为,没有两下子的人,是达不到这种从容淡定的程度的。

    教委里代替林笙职位的是一所小学的男教师,林笙听别人说起过他,也亲眼见过他。

    他要比林笙大上三五岁,矮个儿,体型方实,戴一黑塑料框的大眼镜,满脸粉刺,似乎青春期还没有过完,目光迟滞,从不敢正眼瞧人,仿佛一瞧会把自己的魂儿弄丢了,或者把别人像玻璃似得看碎了,说话瓮声瓮气的,更多的是嗫嚅无声……他教过的学生常给他搞恶作剧,把他整得一愣一愣地,有时会把他气急了,拎着笤帚一个劲地拍讲桌,以这种方式表示自己的愤慨和抗议……

    有的学生竟给他作打油诗道:“此物只应地下有,为何出土到人间……”

    他受不了这种作弄,拽着校长的胳膊要长短,非要把那些鬼学生开除净尽,否则他要罢工……

    不过,他人是非常忠厚谦实的,难怪白硕金会看上他,把他调到教委发挥更适宜的作用……

    林笙握过他的手表示祝贺,他不着边际地应道:“您是前辈,请多指教。”一句话,让林笙有些哭笑不得……

    最让林笙快意的事情莫过于骑上自行车,沿着纵马河的堤路,一时缓行,一时飞驰……

    堤路两侧植着参天的杨、低垂的柳,参差错落,叶片已全然金黄,不时随风飘落。有不知名的鸟儿啁啾不已,或憩于枝头,或游于水中。秋水盈盈,泛着明净的波光,把远天的云丝揽入怀中,已觉秋寒的鱼儿也不时跃出水面,试探一下空气的寒温,又倏而隐于水中,溅起一片水花,荡起圈圈波纹……

    林笙知道秋风初萧瑟后凛冽,在凛冽来临之前,他尽情地感受着秋风的萧瑟寂寥,他想到了刘禹锡的诗句“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他的诗情虽有所激发,但心底最深最隐微处的寂寥落寞又有谁知晓……

    冬天来到了,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样子,整个视野只是灰蒙蒙的色调。

    山也不再苍翠,尽管有松柏矗立,但也撑不起满山绿色;水也不再流淌,尽管冰下有潜流奔涌,但也荡不得舟楫。

    枯枝败草在风中瑟缩颤抖,当发现有一小处野火时,人们便纷拥而上扑灭,以免燎起山林大火,于是,连牧羊人、拾荒者临时燃起的篝火也腾跃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火星儿会触犯到“天条”,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麻雀、喜鹊、山鹰、野兔、林鼠……不甘寂寞,或飞翔,或游走,或跳跃,或钻行,给此地增添着几许生气。

    景区里鲜见游客,景点、饭店和旅馆一片冷清,只有到了晚上,才现出值夜的灯火,灯火很“瘦”、很疏,全然没有旅游旺季时的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居住在此地的人们,也变得悠闲甚至懒散了,也是,忙了好几季,也该休养一阵子了,打打盹,喝喝酒,串串门,唠唠嗑,就成了消遣时光的好方式……

    冬季是漫长的,在北方尤感漫长……

    傍晚时分,天气异常的冷,许是临时线路检修,纵马镇中学突然停电了,好在学生已经都放了学,唯剩下居校生活的老师们感觉出了不便,借火的借火,点蜡的点蜡,一片喧闹……

    由于昏暗的缘故,学校食堂的刘师傅也就省了事,做了一锅热乎乎的西红柿炝锅烩饼,招呼大家来打饭。

    林笙拿着饭盒去了食堂。由于天气冷,卢晓菀也不来回跑住亲戚家了,她已搬到学校来住。还有李子祥,家虽在邻村,但他也会偶尔与别的同事在教师宿舍挤上一晚,今天,他就没走。卢晓菀和李子祥也跟在林笙身后来食堂打饭。吃食堂的教师并不多,有几对住校的老师夫妻都是自己起火做饭。

    他们打了饭后,都来到林笙屋里来吃。林笙点上蜡烛,招呼卢晓菀和李子祥找地方坐下。他们刚喝了几口汤,又忽然来了电,使人眼睛一亮、精神一振。

    “哎呀,这里面是什么?”卢晓菀蓦地叫了起来,用手指着饭盒。

    林笙和李子祥望了望卢晓菀的饭盒里,连汤带水的,也看不清什么。他们低下头,往自己饭盒里觑……

    “啊?这是……这是不是火柴棍儿呀?!”李子祥瞪大眼睛。

    “哦?啊!真是火柴棍儿呢,汤上漂着几根根嗳!”林笙高声说道。

    “西红柿火柴棍儿烩饼?”卢晓菀道。

    “火柴棍养生汤?”李子祥道。

    “哇,刘师傅、刘阿姨的杰作耶!新发明的珍馐佳肴!”林笙道。

    他们三人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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