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总不着急,还说自己并不算大,还要等一等,你说,我还得给她费心不是。”
“也别过多逼她,慢慢来,慢慢来……”
听到这里,林笙微微一笑,心想:“她怎么能轻易会有男朋友?不会的,那个人不知在哪儿呢,也许俗世间根本就没有。”他为自己的这个判断很是得意。
他随意地翻着书,但精力却全部集中在他们的谈话上。
“天籁,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也别太着急,我再好好劝劝他。”
“没事儿,伯母,您知道我其实从小就喜欢云依,可她却……反正……似乎有些疏远。我给您老的的一些东西,得瞒着她,否则她会……有一次,她知道了,她竟来到我店里,坚决把钱付给我,弄得我非常尴尬,您说,这……唉——”
“这孩子,真随当年她爸的性情!你呀,还是考虑一下怎么能让云依接纳你吧……”
“你好,打扰一下,”林笙有意打断了柳母的话,并冷冷地瞥了吴天籁一眼。从谈话中,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年轻小伙子的名字。他接着说道:“我以前在这里订了一本书,不知现在书到了没有?”
“哦,你是不是姓林?”柳母站起身来。
“对,我姓林。”
“那就对了,我家丫头交待过,说你来了把书交给你。”柳母边说边从身旁一个方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
“请问伯母,她做什么去了?”林笙走上前接过柳母递过来的书后,随口问道。
“好像是去市里参加什么笔会吧。你看看是这本书不?”
林笙翻看了一下这本书。这本书是紫荆译文出版社出版的,他很喜欢这个出版社,他以前看过的国外名著大多是由这个出版社出版的。书的封面是淡蓝色的,上面有着简洁朴素的图案和字体。他用手轻抚着书面,因为这时他意识到,柳云依的手也触摸过这本书,他很想感受一下她纤手的余温……
“小伙子,这是你要的那本书吗?”柳母的话让林笙抚着书面的手停了下来。
“就是这本书,替我谢谢她。伯母,给你钱。”林笙把钱递给柳母。
柳母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云依说了,这本书是赠给你的,她要鼓励你好好学习,哦,不,是好好工作,她就是这么说的。”
林笙不肯,执意把钱留下,又被柳母推回。柳母说:“小伙子,你要是把钱留下了,我那丫头会埋怨我的。”
“哎,我说,行了,说是赠给你的你就拿走,”吴天籁在一旁不冷不热地插话了,“别文绉绉地,受不了。”
“谢谢,谢谢你们。”林笙微笑着向柳母稍稍躬身点头示意,然后招呼卢晓菀、李子祥转身走出店门,临出门时,他又冷冷瞥了一眼吴天籁。林笙对他印象很坏,之所以这样,也许最主要的是有别的因素在里面,也许是听柳母和他谈话的某些内容后引起的,尤其是涉及到柳云依的内容。
“这是何方神圣呀?以前从没见过。伯母,你家丫头这方面的朋友真不少。”
“云依朋友是不少,但都像有文化的样子,我感觉他们人都不错。”
“咳,都是些穷酸的文人,谁知这些人有什么目的……”
林笙隐约听到店中传来的谈话,他加快了脚步。
他最不爱听的就是别人评价他为“文人”。
他认为这两个字在古代其实是形容一个人的侧面,形容一个人的一部分才华,但并不能概括出一个人的全部。自有科举制度以来,历朝历代的官员哪个没有文采呢,哪个文学造诣不深呢,然而其中有许多人却是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有文采的人怎能都叫做“文人”呢,这是对他们的一种偏颇的低估甚至是简狂的亵渎。近二三十年来,社会中人熙熙攘攘,多为利来利往,把“文人”的词语色彩变了很多,简直成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代名词。
他为此日渐对“文人”这个词敏感起来,如果蓦一听到,他的心简直像是被一条毒蛇咬了一般。
他很快逃避了书店里那吴天籁声音的纠缠撕咬,他舒了一口气,又突然攥紧了拳头,嘴唇无声翕张着:“给我一个机会,我能成为一位伟人;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然而心里说出这句话后,他又哑然失笑了,因为这样的话太空泛了,只有肉感没有骨感,何为机会,何为支点,一片迷惘……
“你在咬牙?怎么了?”身旁的卢晓菀问。
“没有啊,你做梦说胡话呢?”林笙紧攥的拳头顿时松开了,他心里纳闷,他并没有如晓菀说的咬牙切齿呀!
“感觉你是,呵呵呵……”卢晓菀淡淡地似乎并不在意地说。
“真神了你!”李子祥竖起大拇指,带点嘲讽意味地说道:“好像你是卢半仙似的,连笙哥咬牙的吱吱声你也能听到。哈哈哈……”
“又气我不是,你这死猪头!”卢晓菀推了李子祥一把。
李子祥蹦蹦跳跳地躲开了。
晚上,学校一片寂静,只有四五间房里亮着灯,林笙在办公室兼宿舍里看着卢梭的《爱弥儿》,外面不知哪棵树上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林笙皱皱眉头,侧耳倾听着凄厉诡异的鸣叫,心中有些不解:怎么猫头鹰爱在学校、古庙、野冢附近出没呢?他转而一想,也许是因为这类地方古朴陈腐的气息多吧……不过也不太对,学校应该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地方,虽学习传承着历史文化,但也汲取吸收着现代文明呀……呵呵,也许别的什么也不因为,只是因为这类地方老鼠多吧……
他看书思想一出小差,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书上的字迹也扭曲模糊起来,变成一个个小漩涡,似要把他的灵魂一点点吸走吞噬。他暗示自己:该睡觉了,要马上睡觉。他迷迷糊糊地脱掉衣服,熄灭灯,掀被躺在床上……
他站在山顶上,四周云气弥漫,透过云缝,他窥见了山底,是那么深远,楼房像火柴盒似的排列着,行人如一只只小蚂蚁在蠕动……
忽然身旁刮过一阵大风,他感觉山尖都在晃来晃去的,他想抓住个不管什么东西好稳住自己,但山尖上空空如也,他脚下只有一平方尺大小的地方,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但身体却随着山尖被动地摇晃着……
他向山脚下大呼:“救我,快救我!”但山下的人好像听不见。他继续喊着,他感觉自己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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