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的一声“颖婕妤到”,苏晓几乎是在众人目光洗礼下踏入宫门。嘴角泛笑地淡扫众人,目光闪躲的惠妃、目中无人的丽妃、平柔无波的皇后...却在落在上座之人时笑容顿僵,短短几日未见,憔悴苍老在谨德脸上清晰,就连两鬓银丝也显露出来。察觉一旁的凤仪投来不悦目光,苏晓这才收了视线,对着谨德微微躬身,“太后吉祥。”
“平身。”谨德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巨咳,惊得凤仪急忙起身为她拍背。咳嗽减缓,谨德拦住凤仪的手,蹙眉唤来花林低语几句,便让凤仪扶着离开。
“太后身体不适,各位娘娘都回吧。”花林传话,目光略带深意地扫过苏晓,“颖婕妤请随奴才,太后有事儿寻你。”
苏晓微微颌首,抬首见皇后目光微闪,看不出仔细,对她莞尔一笑,便随着花林向外走去,消失在众人视线内。
“狐媚子。”丽妃撇嘴,一摇一摆地走至皇后跟前,扬眉挑拨,“瞧颖婕妤那得意的模样,仿佛她才是皇后。也亏得姐姐好脾气,要是臣妾,准要好好给她点颜色!”
皇后不紧不慢地起身,手抚着腕上玉镯,似笑非笑,“本宫听说颖婕妤也未给过妹妹好脸色?”闻言,丽妃脸色剧变,目光愤然地瞪向皇后。皇后倒也不急,缓声轻笑,眼中带着讽刺地拍上丽妃的肩,“本宫原以为妹妹有些手段,现在看来,妹妹也不过如此。”说罢,淡笑着和丽妃擦肩而过。
丽妃蓦然转身,瞪着皇后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宫门,狠狠咬牙,“贱人,说本宫没手段,本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目光落在谨德往日坐的高位,双眸微眯,嘴角阴笑。总有一日,这后宫主位,是她丽媛的!
“太后,颖婕妤来了。”
谨德正喝着凤仪喂着的汤药,扫过苏晓,也不作声,任她静候,直至喝完,才想起苏晓似地把她唤到身旁,也不忌讳凤仪,开口直接问道,“纳儿死了,你可有打算?”
苏晓这才想起太后只以为她是为了隐王进宫,如今隐王殁了,太后该是恐她退缩,心思一转,目露哀伤,“臣妾在这宫中只信得隐王和太后,如今隐王没了,臣妾只认得太后。”顿了顿,目光坚定地对上谨德灰暗的眼,“晓晓听从太后吩咐。”
“好!哀家果然未看错你!”谨德拍案道,昏暗的双目有了光亮。拉过苏晓的手便是亲切,“隐王暴毙,哀家的柱子也是倒了,如今就剩得你和凤仪。”
凤仪从听到苏晓说出一番话便是愣住,此刻才有了反应,双目澄圆地看着谨德,难以置信道,“母后,你和颖婕妤...颖婕妤是你和二哥安插到皇兄身边的?!”
“凤仪,过去你小,哀家又有你二哥,但如今不同往日,你二哥突然离开,哀家只能靠你了。”太后期望地看着自家女儿。
“母后,儿臣听不懂你的话。”凤仪不停摇头,喃喃低语,“为何只能靠儿臣,你不是还有皇兄和五哥吗?”
“傻孩子,你皇兄和五哥都恨不得除了哀家,如若不是忌惮哀家的权势,他们早就下手了!”谨德紧拽着凤仪的手腕,直弄得她疼得皱眉。目光死死地盯着凤仪的脸,急切道,“凤仪,你要帮母后,凤仪,这凌朝江山会是我们母女两的!”
“母妃,你在乱说些什么!”凤仪激动叫道,听了谨德的话,再想得往日谨德和隐王几次被她撞见的私下往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呼,“你要夺皇兄的皇位?”
“这皇位本就是你我二人的!”谨德怒然,拳头紧握,是苏晓少见的激动,“如果不是梦妃那贱人勾引先皇,何止是这太后之位,这大凌王朝也是哀家的!”瞳孔放大,野心暴露无遗。双手捏上凤仪瘦弱的双肩,红了双目,“凤仪,这皇位是你的,如若你是男儿,这皇位早就是你的!”
闻言,苏晓瞳孔微张,莫非赫连寒自幼女扮男装便是因此?
“我不要,凤仪不要这皇位!”傲慢地直视谨德,凤仪满目倔强,“皇兄才是凌朝的皇帝,凤仪不是。”
多年的经营随着赫连纳暴毙哄然倒去,叫她如何甘心?!见凤仪眼中抗拒,唯一的希望都是破灭,谨德更是激怒,尖声高骂,“废物!”扬手就要打向凤仪。
凤仪闭眼,泪水委屈地沿着眼角落下,片刻,没有料想中的疼痛袭来。微微睁眼,鹅黄素服裹着的纤瘦背脊挡在身前,深深刻入她的脑海。
“松手!”谨德低吼,冷光四射地瞪着苏晓。对她的抗逆很是不满,“别忘了你的身份,滚开!”
“同样的话语回给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苏晓冷声道,一把甩开谨德的手,目光漠然地对上她激愤的眼,“如若你是为了凤仪夺这皇位我些许会敬你,但你分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她是哀家的女儿,哀家要她如何便如何!”谨德冷哼,傲慢地直视苏晓,“苏晓,别以为哀家需你便会惧你,只要哀家不开心,随时都可要了你的性命!”
“呵呵,太后前一刻还和我亲切,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也怪不得连自己女儿也要利用,当真好狠的心!”苏晓嗤笑,本想着从她这谈些有用的信息,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够了!”凤仪低呼,迈出庇护的‘屏风’,失望地看向自小尊敬的人,满目清泪,“母后,你真让凤仪失望!”语罢,掩面跑出。
“你当真是我见过最失败最可耻的亲母!”苏晓冷哼,快步追了出去。
满室只剩谨德一人,转眼看四周空荡,谨德扫去满桌茶具,碎裂声震耳。肆狂地笑声从宫内传去,久久不散,却无人敢踏入分毫。
“花林。”
花林急忙从门外踏入,“奴才在。”低垂着头不敢去看谨德。
“哀家不想再见到苏晓这个人。”谨德声音低幽,大拇指和着食指转着另一手食指上的
“是!”花林应声,急急地退了出去。站置宫门,双目微转,快步走出坤宁宫,却是向华阳宫去。
华阳宫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花公公跪立在地,恭敬至极。
赫连寒起身,亲自扶起花林,“现在无人,无需多礼。”
“谢皇上。”花林躬身谢恩,抬颌低声道,“皇上,太后要杀颖婕妤。”
闻言,赫连寒手上一顿,寒芒一闪,“可知为何?”
“奴才也不详细,隐王暴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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