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义与爱情

的急，这片子没有整理带回来。”

    东子沉默一会儿接着说：“回东北时，给心蕊家里装部电话吧。”

    季九明却也沉默了好久。他在一站到自己的商场门前时，就想到那被封的屋里的那么多盆一定已经是面目全非了的芦荟！

    东子说的对，他回东北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把心蕊的父母再还给她，也让她的父母再重新拥有自己的女儿。现在还有他们的外孙，他决不能让心蕊也步他的后尘去承受他这样的故事情节。而东子知道一个人心底的或痛或伤都是有选择才能够说出口的，这选择要分时间，地点，对象和自己是否有想让对方分担的欲望。

    东子重重的握了一下季九明的肩，而季九明却感到东子似乎安慰他的无可挽回，似乎告诉他情理意料之中不必小题大做！

    之后东子转移话题说：“我们先吃饭然后慢慢谈。”

    三天了，季九明刚才在飞机上才算是吃上了点东西。他不知道什么叫饿，但他知道他必须得吃饭，必须得维持生命。然而此时他夹进嘴里的东西却仿佛只是让他知道这是可咀嚼的食物而已，何谈食欲？又何谈往日的举杯而至的气氛？他妈妈曾说过，两个相爱的人走进婚姻里也许就是为了对方的胃，他们相爱的程度就看对对方的胃的掌握程度。可是自己三十出头的人了，依然没有一个女人对他的胃负全责。

    东子的胃有人负全责，他的胃就不可能处于一种饥饿状态。于是夹了几下就放下筷子说：“失火当晚，外面就一直下着很大的雨，保安人员一起都喝了一点儿酒，这时他们听有人说自己的一个同事在娱乐城里被人打，所以他们全体跑出去。没想到又发展成群殴，可是在返回时，就看到商场的火焰已经冲到了外面……

    在我离开之后，你的财务科长由于接到了一个东北口音的人的恐吓电话，与外面的女人有染，被逮到了证据，所以就先是卷走了不少现金去消灾，这是你走之后发生的唯一一件有疑点的地方。但是警方初步确定，此人与纵火案没有关系。

    同行的竞争虽然应该是最可疑的，但深川的商场业的现状是，即使你打垮了一家店，还有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依然与你处于同时竞争的位置，依然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分析这纵火者不是冲着你的商场的运营本身，而是冲着你季九明而来的，或者是冲着我杨蛟而来的。就是说这个纵火者绝非我们商业圈儿里的人！”

    沉默半天季九明却忽然问：“东子，如果你是我，如果你处于我季九明的位置，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然而东子依然就事论事的说：“如今，我们唯一的补救措施就是尽快开业，开始运营。时间就是商家最宝贵的，意味着经济效益，意味着机会。”

    “那会不会这种事情再卷土重来？”

    东子对季九明的这句话感到一种冷嗖嗖，感到与老六有了鸿沟一样的距离。他自从把商场交给他就从来没有把他季九明分出去过。至于改名是他被友情所困而至的不得已。不领情没关系，难道他的老六竟然不理解吗？

    第二天季九明早早的就作为一个负责人而来到警局，这警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此事一定有内应，而且还是计划周详的团伙作案，而且这纵火者不仅是冲着你来的，而且是想给你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季九明坚定的摇摇头。

    “你可以慢慢想，想到再跟我们配合。”

    季九明刚刚从警局出来，就隐约看到坐在公安局大楼的边儿上的地上的人好像是李夕彤，心想她没有理由对这种地方充满留恋。不知为什么季九明就是认为即使李夕彤被带到警局，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李夕彤确实是有些锋芒毕露，但她没有动机，在她这儿只是会像对财务科长一样的浪费警力。何况李夕彤只是个刚刚出校门的人，她还没有那个本事。

    李夕彤尽管放火时，慌慌张张，但在警局里，她却表现的十分镇静。她把早就与赵新强配合着编好的台词，只是再叙述一遍又一遍而已。对于季九明她想他该问的无非就是财务科长卷款出走为何不报告一事，但她知道这财务科长只是添了个乱而已。至于这乱是赵新强赐给他的机会，李夕彤想到却不敢肯定。

    季九明先打了李夕彤的电话得到了确认。而当李夕彤发现季九明就在附近时，却本能的站起来就想跑，然而她瞬间就又被自己的理智拽了回来。可是季九明走近时她却不敢看季九明的眼睛，却低着头说：“ 季总，对不起，你那么信任我。我怎么对你交代，我辜负了你的所托！”说着眼泪就开始噼里啪啦的重新往下掉。

    季九明看到她的眼睛都肿了起来。想到她的眼泪一定没有少流，想到她虽有在商场上不惧任何的性格，但这铁窗，制服，生硬的重复的质问，一定是她没有机会锻炼过的场面。

    季九明说：“我从来都没有对你有任何的指责，何况这件事不是个人能力范围内的。主席当年指挥了那么多次胜仗，可是他连枪都不会开。如果你真的认为这失火是你的错，那我也有错，错就错在我用兵不当。明明是最勇敢善战，有实战精神与勇气的人，我却叫他拿起指挥的令旗。”

    季九明说着手抬起她的脸说：“李夕彤，你还愿意做我的战友吗？如果愿意就看着我！看着我！”

    李夕彤本来想应付一下就把目光收回，可是她的目光却收不回了。眼前的季九明在这不到十天的日子里都经历了什么？嘴唇干裂，神情疲惫，憔悴，仿佛一切都显得力不从心，是商场失火的打击？不对，至于他到底能不能经受住这次打击，她不敢确定。但她凭直觉认为这干裂的唇与这憔悴的神态不是一日所生，一事所急。此时的季九明如果被赵新强看到一定会非常满足！

    然而季九明却对李夕彤说：“你瘦了！”

    只几个字，使她真有立即承认并愿意接受他的惩罚的冲动。可是季九明这种心态，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的商场的消失是自己所为，他一定会先恨自己的判断！

    “ 季总，你打我吧，如果你今天不打我，你将来会后悔的。”

    当初她点着这把火时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可是有些事就这样明明知道结局却不得不去面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季九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说：“我约了东子到我家里，顺路带你回家。回家后，自己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你等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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