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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替本宫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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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橘子与枳子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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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山美景怡情,回宫的仪仗摆开。

    抬于轿中,即便不用人亲自走路,抬轿子的还是熟练活,在山路上不颠簸却总是不容易。

    唯有隔着轿帘看着隐绰中的山景色。

    东方霞光冉冉,朝云漫过天际,林中山鸟争鸣,野禽但闻见其声。漫山遍野的秋日白草,晨起秋景萧瑟之中,又于山中一览而下,便有番壮阔的气势。

    山外是多事之秋,秦方好抚着腹中的小生命,无疑“中宫”与“中宫之子”的两个名号会给这个多变的局势带来更多的刺激。

    与南国的战事,总是难解难分,两国至此都未得到过实质性的胜利。

    她靠在轿子里,闭目养神。

    有时她也会想,这种中原民族同胞间的同室操戈要到几时才能休止。

    魏皇能代表中国吗?辽帝能代表中国吗?

    说是为了民族而开战,然而前线阵亡的,确确实实都只是中国人。北朝的皇帝是少数民族,可打仗保卫北国乡土的却都以汉人为多。

    南面的汉人杀死了北面的汉人,北面的汉人杀死了南面的汉人……这流的都是中原民族的血。

    为何细数历史,总是同室操戈的多呢?

    南朝也好,北朝也好,开战的目的无论包裹着什么外皮,都不过是为了各方的野心罢了。

    历朝历代的王朝,都只是开创了自家王朝店而已,中原这片土地上,从无一个以“中国”为国名的朝代!

    汉帝国、唐帝国,却无一个以这片土地命名国家的王朝,都只是以开王朝店的目的放于首要位置。

    以至于到了18、19世纪,欧洲人笑称“中国”只为一个地理概念而无实际的国家概念。

    秦方好这么想着昏昏欲睡。

    越是明白这些,越是明白政治,她就越会为那些白白流过的血泪而痛心。

    人的痛苦无不来自于自身——即便觉得痛心,她仍是明白自己没有改变这种现实的能力。

    倦乏之时,队伍忽然停了下来。

    根本无须中宫自己出声,作为首席大宫女,舒云已经呵问起了前方,“何事停下?”

    还未等人回答,四周响起了胡琴的声响,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这曲调……”秦方好惊醒,“让她来,停下,快让她来。”

    舒云一时还不明白主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又听前方侍卫来报,“看着是一位姑娘,跪于道边,笔划着意思要见中宫。”

    普通在洛阳城里的时候,堂堂中宫的仪仗怎会被一介草民贸然地拦下?也就因山上下来,山道狭隘倒只能礼节从简。

    便是这样,中宫也不是随便哪一个民女想见就见的,更何况是一位有孕的中宫。

    反常的,秦方好却说道,“让刚才那位拉琴的姑娘过来。”

    “娘娘?”

    四周守卫着的人不少,一个身份微妙的中宫在当下的这个时机出事是件大事,一个身份微妙又怀孕的中宫要在当下出事,更是能大做文章的事。

    那一位民女荆钗青衣,头戴着帷帽皂纱,短垂于肩头为浅露。

    看不清面容,然而看着身影秦方好却认了出来,“阿珑。”

    阿珑撩起细纱,微笑,娴静如山茶花一般的女子。

    走到中宫面前,还有十步之时,被人拦下。

    秦方好正待向周围喝止,阿珑却忽地于地跪下,将手中的箩筐举过头,恭敬地奉献。

    “阿珑……”忽的,秦方好不知如何言语。

    事过境迁,两人现下的身份,便只是在这十步之间,也犹如弥散着薄雾浓纱,幔帐重重撩不开。

    哑女阿珑待宫女接过后,对着秦方好笑了笑,然后转身返于山野。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刻,李兆丰那神棍说道,阿珑虽是个聋哑人,却最善看人。

    ——“阿珑喜欢的人,都是心善的人 。”

    殿下心存一念之仁,他日或有后福。

    一念之仁吗?

    她想自己如果还有一些仁义的话,那么也只能维持在底线。因为一旦触及到她本身的利益……如何取舍她很是明白。

    如果用这般的定义,她可真是个假仁假义的人。

    可即便出于假仁假义,由她影响而保存下的生命……却也总是真正鲜活的生命。

    “后福吗?”

    她轻抚着小腹。

    还是说,女子的命运,无论本人何样的才干,最后都要回归于相夫教子,因子嗣而为大,因子嗣而被建立?

    *

    这一日归于交泰殿。

    交泰殿仍是井然有序,在这玉楼金屋的所在,一切仍犹如旧日,似乎主人只不过离开了片刻而已。

    这一“片刻”的心迹,酸甜悲苦,彷徨与煎熬实在无以计较。

    阿珑送给了她一筐橘。

    果实外皮肥厚,色彩鲜艳者为橘,青扁粗糙者为枳。

    “咦?这还有两种呢。”舒云查看着箩筐,对秦方好说,“橘子是甜的,枳子是酸的。”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南朝公主若她,如果在南朝必能是一活得绚丽自在的强势皇女,然而到了北朝,一步一惊心才走下了这中宫之路。

    秦方好说道,“我想吃枳。”

    这青色的、苦涩的、不美的果实。

    然而来自宫外的事物总不容易过关,舒云更是谨慎,便是熟人,这时候她也绝不敢随便接了人的东西就给主子食用。

    只能笑说道,“酸儿辣女,主子想吃酸的,可见这回是个小皇子。”

    “我却想着这是个女儿,是个帝姬就好。”秦方好以着母亲的姿态说道。

    舒云楞了下,这个时代的女人,无论是谁总道要生了儿子才好。

    “我只不想他活得如我这般。”作为一个母亲,她说的莫过于真心。

    儿子的话……自他的出生开始,就又是一场挑战。

    “娘娘这些日子总爱说笑话。”

    这个话题并未延续得很久。

    很快,知晓姐姐回宫了的贞贵妃领着英慧帝姬与五皇子一起赶到了交泰殿。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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