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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替本宫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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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首发晋江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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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南朝的使臣已经在路上了。

    高津予在朝上听着大臣们老一套地汇报,按着檀渊之盟,去年故事,在怎样的时候地点,南朝给了多少钱,说了如此这般的吉祥话……当听到来人的名字时,高大爷不由咦了一声。

    “是萧清岩?”

    “是陛下,正是萧清岩。”

    萧清岩,年纪轻轻已经做上南朝枢密使之人,曾经是魏王没造反前小班底的谋士一名。这个级别来出使北朝,实在是耐人寻味。

    虽然觉得怪异,但以辽之一国,倒也不会显得匆忙。

    萧清岩做了南朝使臣远道而来,照例北朝在进行大朝会的宣政殿接见。

    与往日嘉福殿内本朝中央干部小会不同,在一些重要的日子里举行的大朝会是在宣政殿。

    在此刻的南北两朝,萧清岩绝对是一个久负盛名的人物。

    魏帝首席军师,许多直接针对北朝的策划者,江左风雅的名士,人尚未到,便让许多人伸长了脖子心中期待。

    到了殿前解剑,青年男子容姿俊秀,从容不迫地走上殿来,在敌国的大殿之中犹如闲庭信步。

    这样丰采的人物,比起去岁鼠目卑微的魏国前使臣来说实在是让人惊叹的了。

    如此一个俊美出奇的青年人,眉目俊美之中却总似蕴有邪佞之气。若非身姿颀长高大,这样的长相生在女儿身上也分毫不会逊色。

    一时间这样的风仪倒让满殿的北朝文武挑不出理来,原本两国外事,对方的外使到了本国的主场,自然是要刁难一二。

    也就因为这一瞬的讶异,没有立时的预备发难,倒让主场风向微转。

    看见一个风采出众的人,露出讶异犹豫本是正常。北朝的臣子也都不尽是吃白饭的,尚有不少人一回过神来,便开始转过外交辞令,准备发难。

    然而萧清岩却好似根本不以其余北朝官员为意,从容径直走入殿,面对高津予,不多不少算好了步子,俯下【身。

    长揖,不拜。

    恭恭敬敬地说着公式化的外交辞令,“吾皇大魏神武天子致书辽天子。”

    这样倨傲的态度,立刻就有北朝官员尽职地跳出来怒喝:“放肆,见了吾皇何不跪拜!”

    萧清岩好整以暇地回道,“下官乃魏臣,且事一主,但知吾主天子,不知还要向谁称臣自居。”

    面朝天子应当是三跪九叩的礼节。

    比起去岁时的那位魏使在边城对着辽帝的诏书尚且是三跪九叩的礼,萧清岩这般近乎是放肆的态度自然是要激起众怒。

    ——在社会风气还算宽松的年代,萧清岩的此举很快就传到后宫。

    后宫,还有秦方好在交泰殿坐镇着。

    一听说这样的事,贞贵妃在承庆宫早是坐立不安,没了主心骨来找姐姐。

    这位贵妃,平日不少要拆姐姐墙角,然而一旦出了事,头一个想到能给她撑腰的还是姐姐。

    秦方好有什麽办法呢,娘家人都是来给她拆台的。

    好不容易才抱养了皇子,中宫正名迁到中轴正殿,好不容易才换得了目下太平的场面,娘家人就来给她拆台了。

    但作为魏国使者的萧清岩来说他做错了吗?

    两国外交,各为其主罢了,秦方好不但是一个要在夫家站住脚的女人,更是一国公主、皇后。正如萧清岩首先要顾及的是魏国利益,而不是某个单人的利益。

    贞贵妃难得说了句与她往日政治素质不符的话,“他这么看着……就是惹人注目来的。”

    秦方好心说“惹人注目”这四字用得还真不坏,这妹子思路正常的的时候,也不笨呢?那她平日的聪明劲儿都放在什么上去了。

    “你以前是在南边长大的,对旧事该是知道不少吧?”秦方好问道。

    “萧子瑜此人,向来看着都不像个张扬的人。”贞贵妃说道。

    萧清岩,字子瑜。

    常伴君侧,还是魏帝这样猜忌心重的,真可谓是伴君如伴虎——能伴得下来的,就自有一番明哲保身的心术。

    与平日大相径庭的作风,真如贞贵妃说的,是来“惹人注目”的。

    他要惹人注目了,还能怎样?自然是挑起两国仇恨,发动战争。

    秦方好忽然想起来,前朝周家店已倒,收拾完了前主的乱摊子,两面政权都已经收拾好内政,恢复过元气来了。

    南北相持,这一战必不会远了。

    贞贵妃难得的此刻头脑清晰,担忧地问道,“我等……我等该如何?”

    秦方好也是无法,“该如何便如何,自守本分总是不差的。”

    贞妃问她,她又能如何?

    前朝已然覆灭,如今她手上能动用的一切资源、权利还都是在高津予默许范围下的。受人挟制,秦方好又能怎样做?

    她也想带着妹妹,带着所有人逃出皇宫远走天涯,南北要打仗自去战争就好;或者喂一个毒饼毒死高津予,然后取而代之做女皇……

    这种不切实际的玛丽苏式幻梦,她根本要不得,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秦方好要是一个遇事只会找着“梦境”疗伤的,她就注定只是一只阿Q。

    和贞贵妃说,“我等自守本分就总不会错。须知此刻我等是魏君女,却更是辽帝内眷。”

    贞贵妃道是。

    魏帝,那个她们叫做父皇的人,从把她们送出和亲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乎她们死活了。

    秦方好的犹豫比贞贵妃更小,她本就是个活在当下的人。

    自从那个生理上的“父亲”放弃她们的时候起,秦方好就很清楚她活着,只是为自己活罢了。在这个世上,穿越而来的她本就是无牵无挂的人。

    而贞贵妃,在本国时,尚且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做过魏帝的得宠女儿掌上明珠,享受过所谓的“父爱”。要她背叛父亲,内心中的矛盾实在是不小。

    对秦方好来说,背叛一词从不存在——魏帝从未对她施好过,几次三番地把她出卖给敌人。若不是她自己如此忍辱负重地活下,又谁会来为她可惜?

    然而这毕竟是与她名头有所牵连之人,前朝外事,她更不能无动于衷。

    秦方好更多地是想着待会儿自己要如何对高津予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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