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囚禁的,南面不敢异动。”
“何解?”
“如果他们再敢立个皇帝的话,对您而言才是好事。”她是想起了明朝的景泰蓝皇帝,“到时候,您就把旧帝给送回去——一山不容二虎,一国无有二君。南面要有了两个皇帝,都无须您动手,旧帝派、新帝派肯定要斗上,届时南方局势就又动乱了。”
高津予未答,而谋臣卫之明心里也不由佩服。
但如果真如她所言好好地应下,原本是他们的主场,反倒让这个小女子控局,不显得北人太无能了?
高津予不能亲自刁难个女人,谋士卫之明只好上前,“实在是荒谬之言。南方诸侯国就必定如娘娘说的这般行为了?”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秦方好道,“那就留着天子,你们杀了旧帝,南方就立新帝;你们不杀,他们就不敢立。”
此话说完后,屋室中静可落针。
桓帝蔺颙仁突然明白过来了,“你个贱人,你在卖国!卖国!”
卖国?
秦方好斜睨着眼,颇不屑地看着他,“要说卖国,君主你可是在卖国啊。”
“你……”
秦方好大笑,“你和你的老头,老祖父在做些什么?荒淫无道,大兴土木,广征三千处【女入宫给你们亵玩的。在你想着和你的令妃冯小怜玩玉体横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正在卖国?”
她厉声尖笑,“国库早空虚了不止十年,诸侯割据,官员腐败,几十年没收上税了。就这样你还把什么都往内库里搬。光冯小怜头上那套首饰就有三百两,金玉作马。你却不肯拨半个字儿去修城墙、修河堤。
周室早就灭了,若不是本宫这一年来给你死撑着局面,南调河西兵,阻了乱民前进的,周室早几个月就完蛋了。
就算是此番逃难,宫中连禁军都调不出,首领自己逃命去了。要不是本宫把太监宫女乱哄哄地赶去玄武门,堵了道,乱军根本就是长驱直入了。”
秦方好冲他鄙视,“连逃命都要女人来替你做到,你真窝囊透顶。
要说卖国,实该是你的责任。我已行了中宫事,尽最后之节。
我非亡国之后,你却是个亡国之君。”
“贱……”桓帝还没骂出口,喉头皮肤生疼,只是割破了些皮威胁,血顺着刀尖滴落,斜眼眯着挟制他的侍卫一脸阴狠鄙夷,吓得桓帝差点晕过去,再不说话。
这番自白后,连高津予和卫之明也互对了一眼,从秦方好口中道出的周朝朝政实在是太惊人了。
难怪到了最后这个暮气的皇朝还能勉力支撑个一年半载,灭周之行他们早在策划,却不如他们预计想得那样的顺畅,竟是因为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在勉力维持。
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坏到骨子里的王朝,又岂是靠一人之力能够改变的。
很久,高津予才出声。
“龙非龙,凤却是真凤。中宫这样的女子,嫁给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转身寻门而出,走前对着侍卫说,“好生伺候娘娘,当以上宾之礼,完不可慢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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