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又道:“家中长嫂有了身孕,再过几个月,你我可就要做姑姑了。”
这个消息让青淼方才有些哀伤的情绪一扫而光,“那我这两日就回府看看。”
她要是生个女儿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给她做漂亮的花裙子。”她笑对青垚道。
“这话回府可不能在爹娘面前说,他们可是盼着长嫂能生个儿子,谢家我们这一脉人丁本就不兴旺……”青垚拿起手中纨扇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青淼的肩膀上。
“你们在说什么呢?”
宇文勰自外归来,问了一句迎接的家奴谢娘子在做些什么,家奴答说陪谢家的大女公子在阁内说话,宇文勰当即想到了一件事,迈步穿过中庭,朝后苑走去。
宇文勰进到青淼庭院时,她正侧倚在荼靡架旁的贵妃榻上,嘴角含笑,满面春风。
青垚及侍候在周围的侍女忙向他行礼请安。
倒是青淼依旧倚在贵妃榻上,见他来了也不动,“你今日怎么这么这般得闲?”
“齐王如今受伤,军中都在喊着更换主帅,我若这时候与人来往的密切且不是有失君子德义,那孤王也就索性闭门不出了。” 宇文勰回道,把一封信函递给了青淼。
随后颔首向青垚回礼,询问谢大人近况。
“有劳殿下挂念,家父一切安好,”青垚莞尔道。
青淼拆开函套,原是一张请函,元夫人请她两日后去府上饮宴。她在临安的府中刚刚开了大片牡丹,而她一向又是偏好聚宴之人,便邀了世家公子小姐前来赏景。
这样的宴会一定少不了齐王。虽然她与宇文勰绝口不提上元那日发生的事,临安城中也无人知晓那件事。但她忘不了宇文郯撕她衣衫时那副脸孔和那双冷酷、阴险且残忍的眼睛。
“我病还没好呢,太医说最好不要被风吹到。”青淼将信函丢到榻上,闭目道。
宇文勰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握住她有些暖日里有些冰凉的手道:“你就是因为整日在阁内憋着才会一直不能痊愈。齐王后日回去东山访友,你只要好好跟着穆王妃就好。”
“他不是遇刺受伤了吗?不在家好好养伤,跑去东山做什么?”青淼冷冷一哂。
“不过是臂膀处的几寸刀伤而已。听说东山那里有一位高人,大概是为出征求神问卜吧。”宇文勰漫不经心道。
言罢,做到了塌边,一双手顺势握在她的后颈处,道:“今日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青淼将他两手忿忿向外一扔,嗔道:“要热就去找你的竹夫人,我便不怕热吗?”
宇文勰一伸手,略有些轻佻的抬起青淼的下颌,眯起眼睛笑道:“竹夫人或青奴,孤王都不曾有,倒是有位名唤青淼的谢娘子。”
青垚见他二人如此对话,面上已有些讪讪,立时寻了个借口请辞。
青淼送她出了垂花门,青垚拉着她的手嘱咐了两句切记不要恃宠而骄,如今宇文勰妻妾已至,府中大小事宜都要留心,切不要被宵小之徒钻了空子,便低头款款地朝桥地向中庭走去,消失在和风轻摇的花影之间。
“方才孤王过来时你们在聊些什么?我见你鼻子眼睛都笑成了一团……”宇文勰歪在贵妃榻上,头枕着双手,看到青淼走来,笑问道。
“家中长嫂有了身孕,我很快就要做姑姑了。我还在想孩子诞生时,我这小姑姑要送的生色帕袱绣纹花样。”青淼神色甚喜悦,不待宇文勰问完,便抢先回道。
“哎呀,可是我的绣工不够好,看来我要今日就开始准备了,不然到时候我肯定没脸把那帕袱送我侄女…不对不对,是侄儿……”
宇文勰很少见她如此神采飞扬的谈论什么事,眉眼弯弯,眼波粼粼,明快的笑容像晓阳下沾着露珠的蔷薇,毫无阴霾的纯净,让人想捏在手里。
“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宇文勰道,一把将她扯到在榻上,轻轻触了触她粉色的脸颊。
青淼半撑着从那软榻上坐起来,连连点头。
“干吗不自己生一个,”宇文勰凑近青淼耳边,轻飘飘道,
这话令她顷刻变了色,她面色一沉,躺在榻上闭眼不去不再去看宇文勰。
这事你没办法自己决定,宇文勰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心想。目光扫过她平坦的小腹时,也微微有些诧异,他们已相处半年多,但她却一直未有身孕,也许是她身体不好或者年龄还小。
“你先把身体养好了,你现在太瘦了,整日病怏怏的。生孩子也是件危险的活儿,我可不想你英年早逝。”
青淼懒懒的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额上已热的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便道:“今日姐姐教我做蜜沙冰,我做来给你吃吧!”
言罢便吩咐侍婢将煮好的赤红豆和冰拿来,将冰打成碎块,然后浇上蜂蜜、乳酪和果子搅拌在一起,放入金盘内。
宇文勰想她素日里手脚冰凉,这些寒凉之物吃多了恐会伤胃,并不让她吃。
青淼眼睛一转盯着他问道:“好吃吗?”
冰冰凉凉的,宇文勰并不喜欢太冷的东西,何况现在才四月。蜂蜜放的太多,碎冰打的又太大粒,红豆还有些生,他规矩多得紧,对饮食也挑剔。
“你做的果然好吃,碎冰沉浮,蜂蜜稠淌,果子甜香冷幽,凉郁沁人。”宇文勰一壁称赞,一壁捏着银匙挑了一块冰入口,依旧面不改色。
青淼流眸一笑,露出皓齿如玉:“你吃了我的东西,可要好好帮我惩戒你书房前的那些侍卫,昨日我去那里找你,被他们好生斥责了一通。”
宇文勰将碗拿开,随手交给侍女,道:“他们是军营调来的人,做事自然不像府上的人一样。”
青淼斜睨了他一眼,忽然伸出一双温软的双臂已经揽住他的脖子,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以前殿下的书房也不见有这些冷冰冰的侍卫,如今我们要见殿下可还得层层批准?”
宇文勰似问非问的接了一句,“你何时对书房上了心?”
青淼心中一紧,抬头触了触他的唇,又嫣然一笑,道:“妾身是怕殿下藏了什么美人在书房中红袖添香。”言罢便拿了旁边的团扇轻轻替宇文勰扇风……
这样的下午,空气中带着些暮春初夏时的热度,和风吹落百花,水流卷动乱红,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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