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匕首跟随他已多年,宇文勰看了两眼,把他放到了一乌木匣子里,转身递给一旁的内侍道:“你把它送到谢娘子的院里,告诉他这些时日不太平,若是遇到什么事,也可自行解决。”
那内侍捧着乌木匣子进了内庭的院门,见嫣儿正向院中一颗杏树泼盥洗残水,忙上前问好。嫣儿此时正生着闷气,昨日答应九儿帮她梳头发,九儿非要梳那种最复杂的发式,用了她足足一个时辰,然后九儿又偏说不好看,要她拆了再重梳,好像自己真成了她的侍女一般,偏偏谢娘子还在一旁,衣物、面花、胭脂水粉、蜜饯果子赏了她一大堆。
这会儿她正在谢娘子阁内又吃又喝,大快朵颐。想到这里嫣儿只觉得自己这贴身婢女的地位不保,愤愤地将盥内残水泼尽,正要离去,却听有人唤她,
“这位姐姐可是谢娘子阁内的?殿下派奴婢送来这匣子,”
“殿下叮嘱娘子有事要自行解决……”
“有劳您了!”嫣儿赶忙放下手中的盥盆,随手在衣衫上拭了拭手上的水渍,接过那乌木漆匣。来不及听那内侍讲完,便急急道谢。旋即匆匆朝阁内走去。
殿下送来的东西,娘子见了心情定会好些,她也可以趁机说上两句,不要这么宠着那好吃懒做的九儿,嫣儿一壁想着,一壁撩开了暖阁内的湘帘……
却不想青淼打开匣盖后,三人皆是傻了眼。
那块没有嚼完的水木瓜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青淼突然觉得自己也被孤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口气压在喉中怎么也吐不出来,她的背心在冒汗,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赐给自己一把匕首?她前些时日虽在赌气但也没有留下什么把柄,难道那个叫赵和的内侍是宇文勰的手下?
青淼正低头思索, “娘子!”嫣儿见状已经跪在她的脚下,双泪垂落,哭喊了起来。
青淼听那嘤嘤哭声,只觉心中越发烦躁不安,咬牙斥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殿下想要赐死我,也总得给我给说法,否者我是绝不会先行了断的、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抹了脖子。”
话罢站起身来将头上的花钿珠钗一一扯了下来,仍在地上,吩咐道:“嫣儿你随我去前庭,我要问清楚事宜!”
其时晨光镕金,朝霞漫天,院中的那壁蔷薇也镀上了一层微微泛红的金光,花瓣在风中缓缓飘落。青淼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君恩犹萦枕畔,转瞬间便要杀她!只觉得一早上自己像是唱了出戏,一波三折,容不得她喘息,将那落在地上的凌乱花瓣在脚下狠狠地碾了两下,才觉得稍稍平静了些。
走到穿花廊前,不巧正遇上一妇人,身边跟着个婢女,握着手绢,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给穆王妃捶着肩。
青淼从她们身边走过,只觉那两人的眼睛向刀子般投在自己身上。
身旁的嫣儿向那妇人深深一福,道,“奴婢见过王妃。”
青淼回过头来,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素香旋即跳出来,喝道:“你放肆,见了王妃为何不行礼!”
倒是王妃笑着拉起了青淼的手,笑道:“这就是谢妹妹吧,这模样长得还真是好看。”说这话时面上颜色霁和,眼里却是一片刀光剑影。
青淼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走,流眸波澜不惊,向她屈了屈膝,越过两人朝前庭继续走去。
穆王妃和素香觉得被她污辱了,但究竟是怎么被污辱的又说不出来,只觉得青淼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象看着庭院里最不起眼的一株花草,眼里没有一丝不屑,但又全是不屑。
素香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又想起殿下对她的恩宠,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一双骚眼睛把人的魂都能给勾走,狐
作者有话要说:素香好霸气呀!!
童鞋们,还记得画舫姑凉吗?她被我雪藏了很久,终于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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