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夜不想回去了,留在这里陪你罢。”宇文勰将头埋在她的长发里,声音有些低哑。
青淼回转过头来,兀自凝视了他半响,直接起身下了塌,
“我这里有伞。”她冷冷回道
宇文勰半撑起身子靠在床榻的白瓷枕上看着她。她手中拿着一把青色暗纹的油纸伞,赤足踏在光滑的黑砖地上,红纱罗裙逶迤曳地,好像深渊中生出的一枝妖异血莲。
外面的雨下的急促,风不时一紧,那雨声便骤然稠密,敲打在窗门户扣上,纷乱作响,连屋里烛火也跃动起来,在她波澜不惊的眸中绽出一朵绚丽光焰。
她怀中抱着伞,漠然冷笑。
宇文勰心里烦躁起来,
又是这样的态度。她的笑容,她的善意可以施舍给任何人,却独独不屑于给他半分。仿佛他就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与他在一起片刻都会让她觉得万分无奈和委屈。
这种感觉非常讨厌,因为当你信誓旦旦觉得可以拥有一切的时候,它就在冷冷地鄙视嘲笑你,你其实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得不到。
宇文勰一把夺过青淼手中的伞,踹开房门,迈步走了出去。
刚走了两步,他的鞋子就全部湿透了,磅礴大雨顺着伞面“哗哗”向下流,斜风吹得正紧,将他的内外衣衫全部打湿。
这么大的风雨,他却要离开,要穿过树枝狰狞的园子,穿过淋漓交加的冷雨,穿过呼啸诡异的斜风,然后独自回到他清冷的书房去 。
宇文勰又回头望了一眼,她正站在檐下与她的侍婢讲话,夜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拂到她的脸上,她的身后是一片流光溢彩,那是温暖如春的寝室。
他扔开了手中那把青色暗纹的伞,跑到前去,伸手用力抱紧了她。
这是他的女人,这是他的家,他为什么要离开,这样的天色当然是要留下来的,与她拥裘卧听雨声……
作者有话要说:女人呀!女人
谢谢 夏末希 童鞋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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