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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蝉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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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五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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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殿下希望的结果吗?”嫣儿在一旁,仰首愤然道,她服侍青淼已有些时日,情分已渐深。

    秉仲忙拉了拉她的衣袖,不让她再接着说下去,欠身道:“谢娘子方才冻晕了过去,应该没有大碍。”又转身吩咐侍婢们快去烧些热水,将浴桶抬入阁内。

    宇文勰抱着青淼入了内厢,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的身体冷的如铁石一般,没有一丝温度。看着众人将桶桶热水轮番注入浴桶内,室内变得云雾升腾,白气四漫,才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嫣儿忍不住上前,道了一句:“这些事还是由奴婢来服侍娘子吧,奴婢是是做惯了这个的。”

    宇文勰低看了看青淼在自己怀抱里沉睡,皱眉斥道:“你下去就是了,这里不用你来伺候。”

    待众人散尽,他便卷起衣袖帮青淼脱□上湿透的衣衫,亲自服侍她沐浴。从盆中拧了一把热毛巾,仔细地为她擦拭身体,从指尖,到手肘,再到肩膀。从脚趾,到膝盖,再到大腿。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全身柔软无力,青丝凌乱地堆于两肩,看上去越发显得瘦骨嶙峋,单薄而不真实。

    待水温微凉的时候,又用木瓢一次次反复往桶里加热水。热水中融合了香料芬芳的气息,蒸汽袅袅升起,微微有点苦涩的迷醉气氛,薰得人头脑昏昏沉沉的。宇文勰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生平第一次为女人受伤,就是青淼。如今又第一次为女人沐浴,还是青淼。今后不知还会再为她怎样。

    伸手入水中试探温度,宇文勰握紧她纤细的手腕,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贴在唇边轻轻触碰。因被热水浸泡的久了,宇文勰第一次觉得她的手竟也氤氲的暖和。若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就好了,妻子生病,丈夫为她擦拭身体……

    他凝视青淼多时,然后将她从水里抱了起来,像抱了只宠物猫儿一般,拿干净的被子把她裹严实抱到了床榻上。

    她仍在昏迷中,气若游丝,不知她现在可曾做梦没有,在梦里又后悔了没有。

    宇文勰低头轻轻的一吻落在了她紧蹙的眉心,她细微的呼吸,轻轻染在他的脖子上,转瞬疏离,像有什么东西像山间流岚在心底氤氲而起。

    两行清泪突然自她紧阖着的目中黯然滑落,她的双唇轻颤,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听不清楚。像是那扑火的灯蛾失去了对象,在黑暗中没头没闹的乱飞,然后发出嘶嘶地振翅声。

    宇文勰摸了摸她的额,并不算热,轻声唤道:“青淼。”

    她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喃喃呓语,他拥她入怀,低头俯到她的耳边去听。

    青淼努力想要挣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缓缓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摸索,“殿下,是你吗?”

    宇文勰把她的手挽起来紧贴住自己的脸,道:“是我,是我。”

    她好像有了反应一般,身体开始始瑟瑟发颤,萦泪的睫毛不时轻颤,意识模糊的嘤嘤哭诉道:“他在骗我,他们都在骗我,我只想回家……我几时可回家……”

    宇文勰不动声息地将她搂在怀中,直到她渐渐安静下来。

    庭外薄烟笼月,阁内霜华满地。皎皎月光拂过窗棂,铺了一地的莹洁。

    她口中的殿下指的是谁,宇文勰并不愿再去多想,只觉得心里也跟这月光一般,空落落、茫茫然一片,不知道两人以后又会怎么样……

    第二日上午巳牌时分,当李昌珉来到赵王府邸时,赵王宇文勰正在书房内假寐。他昨日一夜未合眼,一直守在青淼的塌前。待她安睡下来才回到书房,看路远兮从云州给他写来的坻报。

    日近天明,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来。春寒料峭时节,雨水凝结到了窗棂上,书房内没有拢火,便不觉有些阴湿寒冷。宇文勰开口叫了两声,并无侍者应答。想来府中昨日闹了一夜,此时侍婢们都已离开,书房内空无一人。

    他便不再多叫,饮了两口冷茶后倚在椅子上歇息,闭起眼睛,安心听那雨声。江南的春雨虽是铺天盖地,但却不大,落在檐角上,淅淅沥沥;打在梧桐上,点点滴滴;坠入水榭中,缠绵流转。他觉得心中仿佛还牵挂着什么事,但究竟是什么,却想不起来,也懒得再去想,这么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窗外和风风穆穆,细雨融融, 本该使人联想到春过闲庭院,满园百花绽的景象,可他迷蒙中好似听到了西北边陲日暮时分的倾盆大雨,如群马嘶鸣,奔驰于茫茫旷野;如倾盆滚珠,添旅人行路之苦。

    脑中忽又想起远在西北的路远兮坻报中所谈及之事,不知父皇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朝中大臣又该有何对策?齐王又要如何应对?这些他都要一一想到,一一算到……

    宇文勰微微恍惚一下,怔忪的睁开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丝迷离的惆怅。窗棂半开着,外面的绵绵细雨飘入书房,这座府邸已经有些年岁,屋内散发出一种腐木朽旧气息,所有的东西都浸上了水汽,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他的心事也如这房内内衰败的气息一般缱绻不散。

    沉默片刻,方欲起身,想去内庭察看青淼阁内的纱窗是否关上,她这会儿是不是已经醒了过来,就听到廊外有人问道:“殿下可是在里面?”

    引路的那名内侍答道:“是,殿下昨日没睡好,在会儿正在里面睡着呢。”话音一落,便听到衣袂摩挲、窸窣的脚步声渐近,而后便又没了声响,想是两人恭立在了檐下等候。

    宇文勰听出是李昌珉的声音,旋即站起身来,一时只觉得两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在房内立了半响,调整了一番心情,才开门将李昌珉让进了书房。

    宾主见礼后坐定,宇文勰面上衔笑,开口道:“孤王这些时日内中有些烦事,也无暇顾及到你,不知李校尉近日军中之事安排的如何?”

    李昌珉静静观他,但觉他面上显得神气甚佳,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一丝烦闷,又绝口不提昨日之事,便知他定是因为军中一事开始有些防备自己,当下微微一揖,答道:“殿下如今虽卸下了兵权,但我等将领与齐王素日并无往来,只盼殿下早日重掌军政,主持战局。”

    宇文勰静默许久,托起侍者奉上的茶水,看着几缕融有强烈热度的轻雾从杯中袅袅升起,才对李昌珉笑道:“难为众人心里还挂念着孤王。”

    李昌珉接着他的话语,回道:“殿下韬韫儒墨,挑刀走戟,本是国之利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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