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淼当下反应过来,募地伸手,在宇文郯的腰间用力一推,从他的怀中闪了出来。
“谢娘子,你可要坐稳了。” 宇文郯的目光凝于青淼的樱唇旁,喉头几番动弹,低低喘息,面上堆满了莫名的邪笑
青淼看住他,咬住嘴唇,心头低低叹了口气,可两剪秋水却如流光潋滟一般在他面上迂回一转,幽幽一笑道:“妾身方才失礼了,还请殿下见谅。”
回到王府时,四下已是一片夜色,青淼向宇文郯道谢后,下了马车,便随着提灯的侍从匆匆向内庭移去。
孤零零地走在侍者的中间,低下头幽幽想着心事,清冷的月华光辉流了下来,映得青砖路上一片银白,一错眼,就觉得满地都洒上了银沙,脚步踩上去会激荡起幽谧细微的声音。
药玉色的寂寥天空下,星辰灿灿,雍风暖暖,庑廊上的点点明灯随风摆动,把她的影子拉扯的扭曲变了型,可青淼并不觉得有趣,因为她从那道影子中看到了悲伤和孤独。
青淼想起离别时李昌珉提醒她的那句话,她的马车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坏掉,然后又恰好遇到齐王,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她觉得所有人都在骗她,在利用她。但她却看不懂他们。宇文勰,齐王、李昌珉,甚至阿姊,她怕死,但是更害怕这样孤单的活着,被人蒙在鼓里,这般孤独的活着。
回到卧房内,先有侍女上来帮她换了衣服,又奉上饮食。青淼午膳在寺院里胡乱吃了些东西,此刻只觉得饿过了头,反倒吃不下去,只是喝了一碗粥,便推脱已经饱了,便想着要去歇宿。
侍女们都已经退下,只有秀葽还留在房内,“秀葽,你也下去吧,我今日有些乏了,想早些歇息。” 青淼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她今日真的累了,今日这趟车程漫长而又疲惫,先是马车莫名其妙的在途中坏了,然后又遇到了宇文郯和陈中孚。
“娘子可是心中有什么烦恼之事吗?奴婢陪陪娘子吧。”
“不必了,你也下去吧。”
青淼长发披散直垂腰际,走到铜镜前,望着镜中自己的面容,停了半响,又问道:“秀葽,看不透、看不破事情的真相,我该如何是好呢?”
“真相从来都是在脸上看不出来,在声音里听不出来的,只有您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才能明白。”语调波澜不惊传入传入她的耳中。
青淼回转身,见秀葽说完后已经依言退下。
青淼走上前去掩好了房门,倒在枕上便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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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宇文郯送青淼回府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让侍从引着他去了宇文勰的中庭。见宇文勰正一人端坐在书案上对弈,神情颇显寥落,宇文郯看在眼里,心底大快。
“三弟一人对弈竟是这般入迷,窗外有客也没察觉?”
宇文勰望了他一眼,轻轻一笑,面上倦色一扫而光,嗔骂身边的侍从道:“你是怎么当差的,齐王殿下来了也不通报,就叫殿下在门口这么站着?”
“大哥来了,小弟有失远迎,还请大哥见谅。”宇文勰放下手中的棋子,从座上起身,朝他深深一躬。
“自家兄弟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宇文郯见他如此谦卑,面上一笑,信步跨进房内。早春时节,天还微微有些凉意,他手里却已摇了一把泥金折扇,扇面上“岐嶷端審,寬仁孝友”几个字,正是一次他带君父祭天后,父皇亲笔提给他的。
宇文勰瞧了敲这扇子,心里莫名的有些焦躁,可面上却依然是笑言晏晏引着宇文郯坐下,宇文郯倒也不推辞,自己便坐了上座。
“三弟如今好悠闲呀,闲在家中一人对弈,我真是羡慕呀。” 宇文郯斜眼望着宇文勰,微微一笑道。
“让兄长见笑了,我这招死棋已经解了好些时日了,却始终找不到解决之法,害的我这几日睡不着觉。要不然兄长陪我下完这盘残棋。” 宇文勰微扬着头,笑意浅淡。
“三弟棋艺奇绝,我早就有所耳闻。”宇文郯看了一眼棋盘款款道,
“对于这种险中求胜、绝地复生、步步为营的棋路,我却不以为然。为将者谋断纵横,杀伐果断才是王道。”宇文郯信手拈起一颗棋子,轻叩桌案。
宇文勰端起案上的茶盏来缓缓喝了一口,目光却有些阴晴变幻,沉吟片刻,下巴一抬,“不知兄长可有替小弟解困的方法?”
“不过是一盘棋而已,三弟何必守着一局死棋钻牛角尖呢!”话刚落音,宇文郯便掀翻了棋案,棋子落地,哗啦啦一片声响在屋里乱弹,屋里余韵回响,别样寂静。
宇文勰放下茶盏,拊掌笑道 “大哥一语惊醒梦中人,弟自叹不如。”
宇文郯想也未想,起身便道:“征伐者以势破国、覆手得天下!便如这盘残棋,若只能用阴谋才能赢的话,何不用自己的势力把它毁了。孤王最看不起的便是阴谋诡计,若是妄想借住阴谋,那它终究摆脱不了身败名裂的厄运。”
宇文勰知他对自己心下犹疑,此番话更是想要旁敲侧击,警告自己如今齐王才是手握重兵的兵马大元帅,自己万不要存不轨之心。
宇文勰听了,狭长的美目淡淡一扫,起身拱道:“大哥教训的是,臣弟无能,不仅不能为君父分忧,反而背上这不孝不悌,弄权预政,心狠手毒的骂名,本已是天大的罪过,万幸还有殿下能在旁提携兄弟。”
“三弟这话说的不妥帖,你我本是亲兄弟,亲疏远近我心中自然明白,做哥哥的帮着弟弟本就是分内之事…”
“大哥此时这么说,臣弟便再无可立足之地了,若是大哥上阵需要兄弟,臣弟虽愚驽,但愿为马前先卒,祝殿下一臂之力。”
宇文郯随意挥了挥衣袖示意他坐下,微微笑道:“三弟如今是红袖在侧,珠玉傍身,你既已娶回了这美名播于天下的谢家二娘子,何不轻舒绣帐,拂展牙床,以慰征尘劳苦,这征伐一事就不再烦劳你了。”
“不过是蒲柳之姿,让大哥见笑了。” 宇文勰面上看不出作何情绪,淡淡一笑道。
顿了一顿又道:“天色已晚,大哥何不留下陪小弟共进晚膳?”
宇文郯却是站起身来,将袍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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