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的身子停滞了一下,因为他居然发现,无忧生平第一次,伸出了手,环住了自己的腰。
无忧哭着说:“上次你在竹林里说过,绝对不会丢下我独自逃生,你说过这样也没有意思,但是你刚才怎么把我一个人丢下,你怎么能够如此…..”
越泽是无忧的好友,也是整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忧感觉永远不会放弃自己,让自己觉得是一个世界的人的少年。其他昆仑子弟大多看不起自己,因为自己并没有在天资测试中脱颖而出。也因为,沈崇光对自己的照顾,更让别人觉得无忧是依靠关系进的昆仑。
无忧的怀抱更紧了一些,而无忧的肩膀有些擦伤,锁骨上微微渗出了一点血迹,越泽闭上眼睛,感觉无忧今天好香,他好想,好想低下头去,吻着她肩膀的伤口,舔舐那些血迹,或者….可以要的更多…..
这样的情况让越泽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身体也似乎有些发热,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体内冒出的一些邪恶的力量,他赶紧推开了无忧。
无忧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声音有些纳闷:“越泽,你这是怎么了?”
越泽双手扶着无忧的肩膀,看着自己的身影在无忧的脸上投下的或明或暗的阴影。
此时无忧的脸庞仍旧挂着未干的泪痕,双眼红肿得如同核桃一般,娇俏的鼻子一抽一抽的,更加显得我见犹怜,她此刻仍未从刚才的惊恐中完全回过神来,精神仍旧有些恍惚。尽管止住了哭,但是脑子还是有些不清不楚。
越泽感觉身上的热量退下去了一点,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当时想娶无忧的念头是多么的可笑。就在刚才,越泽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忽然他好像有些理解为什么父亲最后要离开母亲了。
因为妖怪就是妖怪。和人类的理智相比。妖怪身上的兽性和血液中狂暴的因子。都会将自己的一切感受和情感都放大了。
所以自己才会一看到无忧,就一下子认定了她,也就是因为半妖血统的原因。
之前没有变身,尚且不觉得有多严重。他闻到无忧身上鲜血的味道时,他感觉口腔里的牙齿似乎都在瞬间要变得尖利,他刚才感觉自己恨不得一下子把无忧狠狠地推倒在地上。然后吸干她的鲜血,把她吃掉……
这让越泽有些害怕,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无忧。我没事。”
无忧习惯性地想要去拉他的手,碰到越泽的手指的一瞬间,越泽的手缩了回去。那些未知的恐惧再次向越泽恶狠狠袭来,越泽甚至觉得自己恐惧得浑身都要发抖。
难怪施然道长会说,无忧的命运坎坷,难怪三江长老说无忧命犯桃花劫,原来这个劫数。就是自己啊!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你再怎么喜欢一个人。如果注定是要伤害她,那么还不如不要喜欢。
沈崇光一直在身边默默地看着,在看到无忧这样着急越泽,回抱越泽的时候,当然也有些黯然。但是他还是观察到了越泽这奇怪的反应,他终于开了口,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无忧没有太在意,揉着眼睛跟着沈崇光走了,不忘叮嘱越泽跟上。
越泽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地跟在无忧身后。
从前万分向往的怀抱万分期待的人,如今已变得让人不敢再去靠近,越泽只是担心,他既然自己已经知道将来可能发生的结果,现在又为什么还要赖在无忧的身边呢?到时,只怕会悔之莫及。
回到孟达族的领地,和族长相谈一会,祭司派人去抬回了孟达族公主的尸体,作为为公主报仇的功臣,孟达族长设宴款待了越泽等人。
熊熊的篝火映在每个人的脸庞上,痛失爱女的族长伤感之余也表示要赠送逍遥王千斤的黄金作为毁掉他宫殿的赔礼,逍遥王表示这完全不需要,而是建议族长之后能够让更多的孟达族人和外界沟通,这样也方便消息互通。
族长非常感动,那夜,酒很烈,歌传得很远。但是越泽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黏在无忧的身边,而是坐得离她远远的。
越泽这样的异样,也落在了无忧的眼里。
终于到了孟达族人的客房,无忧将门轻轻叩上。重重躺倒在床榻上,脑子里纷乱如云。一会儿是越泽的笑脸,一会儿是那条巨大的蟒蛇,一会儿,是尸蛆怪血淋漓的尸块,和刚才越泽推开自己时候的眼神。
无忧只觉得头好痛,痛得好想睡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无忧不是不知道,越泽的打击有多重,他一直想做一个好人,却如此残忍地制造了血腥的一幕,变成了他自己都毛骨悚然的妖怪。这是怎么样沉重的打击呵。
无忧本来是想,和越泽一心一意地在昆仑修道,然后诛杀妖孽,造福苍生。
可是现在情况突变,如果这样下去,越泽之后能不能留在昆仑,也未可知。
而且就算越泽留在了昆仑,他日若再受刺激导致他变身暴戾,身在昆仑岂不是更加危险?
无忧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眠。
无忧想到昆仑仙山上的一切,始终都是越泽陪着自己走过来的。昆仑派门规森严,那怎么办呢?
无忧又想,要不然等自己和越泽学有小成,就和掌门申请,去云游西方诛杀妖孽,帮助百姓,他们远离昆仑,或许就能够保住越泽之余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是的,他们本来就是尘世中的人,从哪里来,就应该回到哪里去。
又陷入了许久的恍惚,只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然后是沈崇光的声音在轻轻地唤自己:“无忧,无忧,你睡了么?”
无忧微微咳嗽了一声,低声问:“怎么了?”
沈崇光迟疑了一会,说:“我想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无忧烦闷地拉着被子将脸遮住,挣扎了好一会,爬起来,披了件外衣,打开门:“走吧。”
无忧不知道沈崇光此时为何前来,或许是因为越泽今天的变身,让他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冲击,所以多少有些担心?可是他明明是,明明是最嫉妖如仇的昆仑道长。
无忧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天真,傻乎乎的却又很容易相信人与人之间都可以做朋友的小女孩了。
打开门的时候,对上的是沈崇光有些忧虑的眼神,他说现在月色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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