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小静,我没事。”说着张姨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了下来。
柳静见老妈已坐好,忙跑到阳台上,望着下面挥了挥手臂,又跑了回来,坐在她妈身旁。
柳正很奇怪妹妹的举动,也跑到阳台往下看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一家人正在各自满怀心事,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柳正走上前打开防盗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武术服的小伙子,手里提着个蛇皮袋,好像认识,但不知在哪见过。正疑惑间,柳静跑了过来,为来人拿了双拖鞋。
“大哥,你干嘛,挡着不让人进。”柳静责怪道。
“大哥”来人叫了一声,走了进来,来到双双坐在沙发上的张姨柳叔跟前,“扑通”跪了下去,头磕在地上不起。张姨呆呆地看着这个小伙子,一动没动。
柳叔倒是慌忙站起弯腰要扶地上的人起来,可是没拉动。
就见张姨突然扑了过来,柔声地说:“把头抬起来,让你姨让你叔看看。”
只见磕头在地的人磕了三个头才抬起头来。
“姨,叔,大哥,我是小天。”
一声小天,张姨虽然早已知道,但还是禁不住热泪滚滚。但柳叔和柳正父子俩可惊呆了。
“小天,你是小天?”柳正问。
“是的,大哥,我是小天。”
“你是小天,一走十二年的小天?”柳叔也问。
“是的,叔,我是小天,一走十二年的小天。”
“我的儿啊,你怎么舍得回来。”张姨终于没忍住,抱住杨天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里,有对这孩子一别十二年的思念,有对这孩子父母突然离奇失踪的挂念,还有对尚未找回的二儿子柳义的想念,情为何物,泪何以堪。
杨天面色平静,双眼深不见底,虽然不见底的心底满是悲伤,但这已经被他尘封了很多年,不会轻易地再起波澜。今天,看到和父母一样亲的亲人,深埋心底的伤心情怀不由颤抖,也只是颤抖而已,却已经被他强压了下去。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柳家父子看看笔挺地跪在地上的杨天,看看哭的稀里哗拉的张姨,再看看低头轻泣的柳静,相视无语。
终于,张姨止住了哭声。
“小天,今天看到你,我把我这几十年的泪水都哭完了。好了,再也没有什么伤心事了,起来吧,好好陪陪你姨你叔。”
杨天站起身形,扶着张姨坐在沙发上。
“姨,叔,还有大哥,丫丫,很对不起,让你们伤心了。”杨天语气愧疚地说。
“傻孩子,看到你,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张姨脸上挤出笑容。
“小天,你这次回来,是小住几天还是回来就不走了?”柳正问。
“大哥,我现在回来,暂时不走了,以后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但最终我还会回来这里。”杨天平静地回答柳正。
“小天,你父母的事,你知道吗?”柳叔关心的问,他父母失踪是当时很震惊时人的一件大事,案子到现在也没一点头绪,成了一件名副其实的悬案。
“叔,我知道,在我离开的那个暑假,他们突然失踪,没有一点消息。”杨天语气平淡。
大家看着他脸上丝毫不见一点伤心的表情,心情更加沉重。
“我苦命的儿,眼泪怕是哭干了。”张姨深深地叹了口气,慈爱地看着这个“小儿子”。在她眼中,杨天就是她的儿子,她的亲儿子,她的小儿子,小静的三哥,小正小义的弟弟,她和老伴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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