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母女俩一贯的状况,还是把劝告的话咽了下去,只默默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想你也没心思自己煮饭吃,我给你带了饭菜过来,快去填填肚子吧!”
不说还好,冷清秋一提醒,陆依萍便听到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地“咕”了一声,顿时叫她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秋姨,真是太麻烦你了。”
冷清秋浅浅地笑了,“大家是邻居,自然要互帮互助的,平时你们也帮我们不少。快去吃饭吧,再耽搁下来就要冷掉了。”
陆依萍眨了眨眼,用力眨掉眼中的泪意,“嗯”了一声,乖乖过去了。
吃了饭不久,何书桓过来了。冷清秋对何书桓的印象并不好,觉得他和陆依萍平时粘得太近乎,一点也不注意女孩子家的名声,但陆依萍自己喜欢,再加上她早就隐晦地和傅文佩母女提醒过,不过人家根本没当一回事,那她也不多事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冷清秋笑了笑,说道,“既然何先生过来了,那我先回家了。”
陆依萍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她,何书桓看着冷清秋清高的气质和优雅的举止,想到无意间得知的她渊博的知识和精彩的文笔,据说她那个儿子幼年的开蒙习字都是她一个人一手包办的。思及于此,何书桓不死心地劝道,“我敢打包票,这位冷女士肯定有一段非同寻常的过去。如果我能采访到,那肯定是一个极为精彩震撼的故事。可惜,冷女士不肯接受我的采访。依萍,你帮我劝劝她,好不好?”
陆依萍白了他一眼,丢下她往傅文佩的屋子里走去,“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国王摊开在众人面前的。你这个馊主意以后还是省省吧,秋姨绝对不会接受你的采访,让自己的过往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八卦内容的。”
何书桓故意虎了脸,“依萍,你可不能贬低我的记者职业哦,我只是单纯对她的往事感到兴趣,想要挖掘出一些让人感动的新闻出来。”
陆依萍没兴致和他斗嘴,索性闭口不言了。
“陆小姐,陆小姐在家吗?”
“依萍,好像有人在喊你。”何书桓侧耳一听,推了推发呆中的陆依萍说道。
陆依萍忙站起身往外面走去,打开门一看,却是往日跟在秦五爷身边的一个保镖,忙侧了身让他进来。来人并不多话,直截了当地把秦五爷的要求说了一下。陆依萍迟疑道,“可是我妈现在还昏睡着,家里没人照看,我不放心。”
那保镖寸步不让,只重复着“秦五爷那儿有要事,需要白玫瑰立刻去一趟。”最终陆依萍还是妥协了,先是往隔壁走了一趟,把冷清秋请过来照顾傅文佩,然后才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一件新亮一些的旗袍,在不放心她独自出门的何书桓的陪伴下,往大上海去了。
陆依萍没有预料到的是,找她有事的不是秦五爷,而是大名鼎鼎的金燕西,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不熟悉他?金燕西的大幅海报现在还在大上海的墙壁上挂着呢!但待她听到金燕西的要求时,脸上的惊讶再也遮掩不住,不由得问道,“秋姨和您是什么关系?”
金燕西正想回答,却很警觉地住了口,看向陪伴在一旁眼睛发亮的何书桓,问道,“他是谁?”
不等别人介绍,何书桓忙上前一步,热情地笑道,“金先生您好啊,久仰大名了,我是何书桓,依萍的朋友,《申报》的记者,不知道金先生能不能赏脸给我一个专访?”
金燕西直接无视了他,向秦五爷要求道,“能不能请记者先生出去?”
一时间,屋内中人都愣住了。何书桓和陆依萍是诧异于他如此抗拒的态度,秦五爷则是想到了去年何书桓和杜飞两个混球唯恐天下不乱,不过是看在巡捕房史密斯督察的面子上,礼送他的新欢红牡丹上车,就被他们见缝插针地逮住胡乱报道一气,说他私生活混乱,害得陆湘君差点误会了他。
秦五爷知道陆湘君和陆家的恩怨,若不是看在陆湘君对陆家有别的打算,他早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扔进监牢里让他们吃几年牢饭去了,还由得了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胡乱蹦跶?不过他倒是要给陆家人和这几个害得陆湘君难过的混小子哀悼一下了,若是落到他手里,还能有条生路,但要是落到陆湘君手里,那是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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