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残局的情况,难免心眼泛酸,只觉得这个赵老板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前不久他们才取笑他败家,不想着做生意赚钱却大把洒金只顾着这没盈利的基金会,殊不知是杯水车薪?不知道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底什么时候被他败完!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呢,结果没等他们如愿,经济危机就来了!
虽然他们有些危机意识,家底也厚,一看苗头不对马上收手,但到底人算不如天算,这股市崩盘的速度快得连上帝降临也阻止不了,他们对这凭空蒸发掉的一部分资金可是心痛得很,鉴于这次的经济危机波及甚广,他们还有许多烂摊子要收拾呢!相比较而言,早早收缩了产业的赵文生竟然是他们中间损失最少、也是最悠闲的了。
众人不禁酸一句:“傻人有傻福”。难道真的是积善人家有福荫?大家伙心底琢磨开了,决定手底下的事结束后也日行一善去,多多关心国内的形式。无意间,赵文生竟是掀起了一股“爱国捐资热”,这倒是他和陈悦容从没想到过的。
之前他们只听说过赵老板的这位传说中的新婚妻子,依稀记得她是原先就是和赵老板有婚约的,后来被一个军阀横刀夺爱强抢了去,赵老板为了她一直独身到至今,如今总算得偿心愿美人在怀了。本来还想着掐指一算都这么大年纪的女人,便是二十年前再貌美如花,如今也指不定变成什么苍老的模样了,结果如今一看,人家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快四十岁的妇人。
出现在他们眼中的这个女人,她瞧着不过三十左右,面容姣好,肤色白嫩莹润,身材玲珑有致,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而且孩子都已经结婚了。她谈吐幽默风趣,言之有物,进退得宜,岁月并没有给她带来衰老,只赋予了她那些豆蔻少女难及的风情韵致与智慧沉静,这是时光的恩赐,却是别人怎么也学不会的。
陈悦容陪在赵文生身边,将那些宾客一一安排送走。此前,她只是从报纸上那一则则震撼人心的报道上平面了解外面的形势,赵文生不想让她胡思乱想,在她面前也少谈那些混乱的场面。
宾客们住下的别墅和他们的家隔了几条街,不属于唐人街范围,所以陈悦容在车上看到了大部队示威游行的现场,还有街边数量激增的乞丐混混,而那些蜷缩在路边的落魄潦倒的人中,或许几天前还是家有资产的资本家银行家。
物是人非,莫过于此。
而从宾客们话语间透露出来的意思,也不外乎外面的形势实在严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在这种整个社会力量面前,个人能起到的作用其实很小,小到微不足道,但总有一线生机,便是有一点点的希望,他们也要努力争取,不能坐以待毙。
赵文生自然是顺着答应了下来,这次前来的众人中,大多都是和他同一战线的,即使平时在蝇头小利上有些争执拉扯,但一面对危机大事,这些人就能很迅速地达成攻守同盟,共同进退以规避风险。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陈悦容看着他在众人中央谈笑风生指点江山,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人沉迷。赵文生像是感觉到她的注意一般,转头朝她笑了笑,陈悦容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真实的笑意来。
“赵老板很迷人,不是吗?”
陈悦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心中颇为不悦,但她还是微笑着看向来人,是一个烫着大卷发,穿着一身天蓝色镶银边洋裙的夫人。她颈间戴着一条红宝石项链,耳朵上垂着两个镶嵌着红宝石的大耳环,连手指上和手腕上也戴着同款的戒指和手链,她的唇彩描得极红,衬着这全套的红宝石首饰,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来是顾太太,久仰大名。”
“扑哧!”女子一下子笑出声来,“你都是第一回见我,还久仰大名?”
陈悦容有些尴尬,面上却依旧从容,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过是国人约定俗成的招呼定语,顾太太也太过较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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