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看他笑话,还有模有样地叫下人去拿相机,说要把他这呆样也拍下来,等他回过神来后再拿出来笑话他。
有个机灵的丫头忙跑去取了相机过来,又引得陈老夫人和陈悦容笑了一场。尔勤和尔霖关系从小就好,这会儿感同身受,笑得跟自己老婆有了孩子似的。这桌上只有吴心盈脸色一白,随即恢复了原状,撑起笑脸来。要不是陈悦容时时关心着,肯定会和其他人一般忽视掉了她的这个异状。
吴心盈和克里斯汀相处得很好,一个大方一个内向,两个人都不是爱掐尖捻酸的人,那吴心盈怎么会是这副反应呢?
陈悦容再转念一想,就心知肚明了。吴心盈和尔勤成婚一年了,肚子还是没个动静,估计是想到她父母那边那老一辈的事,所以慌了。这会儿看到才结婚的克里斯汀肚子争气,她精神压力更大了!陈悦容觉得有些好笑,她才多大啊,就急着孩子的事了?
没一会儿,大夫请来了,一诊脉,的确是喜脉。陈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忙叫人给大夫包个大大的红封去。家里的下人们忙齐齐上前来贺喜,陈老夫人笑成一朵菊花,大手一挥全体都有,一起赏一个月的月钱。
陈悦容见尔霖虽然回过神来了,但他还是有些飘忽,感觉像是在梦游似的,忙叫人往他脸上盖了一条冷毛巾,才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然后就开始傻笑。陈悦容又好气又好笑,儿子你争气点好不好啊?忙跟他交代一定要把克里斯汀轻拿轻放,别碰着磕着了,前三个月胎儿不稳,要好生养着。
晚上众人散会之时,陈悦容把尔勤叫到一边,同他说了吴心盈的异状,叫他关心些,别让人家小姑娘多想,先伤了神,孩子的事不急,反正他们年纪轻,慢慢来总会有的。直把尔勤说得面红耳赤,最后落荒而逃。
或许真的是喜事成双,才在尔勤和吴心盈谈话后没几天,一个下午,吴心盈突然毫无预兆地晕倒在地,幸好不是在楼梯上,不然就危险了,不过她还是在椅子腿上磕到了头,叫大夫过府来看病的时候,结果人家说她该看的不是头,而是肚子,因为她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但因为心思郁结,这胎很是不稳,得吃保胎药,而且之后一个月得在床上静养,不然保不住。
尔勤知道后的表现可比尔霖好多了,他一没呆住二没傻笑,还是那副清风朗月的出尘样,最多就是知道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就恢复如常了,直把眼巴巴等在一边想看他哥热闹的尔霖纠结得要死,他现在一看到外祖母和亲娘收藏的那张照片,就觉得胃疼,照片里的他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实在太不符合他大爷华丽的标准了!他还等着他大爷跟他一块儿丢脸,然后做一对难兄难弟呢,结果人家压根没失态。
尔勤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
“所以说,谁叫我是兄长呢!”
尔霖被他这嘲讽技能刺激得抓狂了。还是陈悦容见他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跟个丢了主人的哈士奇一样可怜兮兮的,背地里告诉他那是尔勤端着面子呢,没看他把他素来最讨厌的青椒都吃了半盘子下去了!结果尔霖哈哈大笑,尔勤的脸立马绿了,立刻起身冲到洗漱间里吐去了,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陈悦容心里默默给尔霖念了声阿门,被小心眼的尔勤记上仇,尔霖,你一路走好!
这鸡飞狗跳的几天过去,就是陈悦容和赵文生的订婚礼。赵文生把宴席摆在了旧金山的胜利女神大酒店,包下了整整一个楼层摆酒席。因为是订婚礼,也不是在教堂,所以陈悦容就按着国人的习俗穿了一身大红色绣着龙凤呈祥的旗袍,外面罩了一件白绒小披肩。赵文生则一反常态穿起了长褂马甲,更显得他俊逸非凡,清俊出尘。
今天来的宾客很多,陈家的故友亲朋、邻里街坊,赵文生的世交好友、生意伙伴,还有一些是冲着威廉和克里斯汀身后的范德比尔特家族去的。衣香鬓影,宝马香车,客似云来。陈悦容和赵文生在司仪的主持下交换了订婚戒指,然后合手切了一刀八层高的订婚蛋糕。
看着他喜悦的侧脸,陈悦容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