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容沉吟道:
“那他们怎么会跑到站台上去开枪的?这其中有什么内幕?”
陈悦容瞅着他的脸,补了一句:
“若是不方便的话,涉及到要紧的事,就不要说了吧!”
赵文生失笑:
“只要表妹想知道的,我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我不是为难能不能告诉你,而是因为日本人在国内越来越嚣张了,基本是在横着走了。党国政府重心在南边,对北方管领力度不够,派来坐镇的大将打仗还好,但论及政治民生,那还真是惨不忍睹!那边的委员长又对日本抱有一定的幻想,一直消极抵抗,日本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在这东北跟个螃蟹一样!”
“那今天的事?”
“具体的还没调查清楚,只知道是军统的人和日本人起了摩擦。”
提到日本人,陈悦容就想到赵文生有几回无意间提到过,他这几年一直在不断地资助国内革命军粮食弹药,他的身份敏感,虽然她知道他的势力不小,但事有意外,总不能一直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好运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悦容忧心忡忡地问道:
“会牵扯到你吗?”
赵文生一愣,旋即摇头笑道:
“咱们这些小人物,哪里就能被他们放在眼里?放好你的心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陈悦容可没遗漏掉他掩藏在眼眸神色底下的担忧,她想了想,说道:
“虽然我很想等莲心好了之后,然后我们一行人一起走,但又想想,这么做着实不妥。先不论你处境的艰难——你别反驳,这个世道能安安稳稳做个生意人真那么简单?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我吧,我这休夫出走,走之前还狠狠地刷了陆振华一把。虽然他的势力触及不到这里,但要是有个万一被人认出来然后闹出来了呢?流言蜚语很烦人的,现在正是我这事闹得白热化的时候呢!”
赵文生听到陈悦容一直在为她着想,心中很是熨帖,虽然她一直在东拉西扯找理由,但他知道她那是不好意思,别扭的表妹真的很可爱啊!
“至于莲心,只能当面和她说明原因了,但你承诺过的,等她好了之后一定要把她送到我们那里去啊!”
赵文生点头应道:“我把我身边得用的许铭留下来。”
陈悦容拍板:“这事就这么定了!”想了想,又轻声问道,“你既然能长时间资助革命军,那么肯定有粮食弹药的流通渠道了?”
“不错!”赵文生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悦容神秘一笑:“我也想为国家做贡献啊!对了,我走之前把陆家的内库给搬空了。”
“……哈?!”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莲心并无大碍,在医院做了个手术,医生说只消静养个半个月大约就能好了。赵文生见陈悦容面色疲累,便叫人雇了个帮佣过来照看着她,然后便带她回家了。陈悦容这会儿也没再反对,一路奔波,再加上方才受到的那场惊吓,让她困顿倦极,若不是因为着实担心莲心,她一早便撑不住了。这会儿见莲心没事,陈悦容只想铺上软绵绵的大床好好睡上一觉。
结果,才坐上小轿车没一会儿,陈悦容就挨着赵文生的肩膀沉沉地睡了过去,连到家后还是赵文生抱着她到房间的。陈嬷嬷见自家姑娘横着进来,吓了一大跳,拄着拐棍就想过来,结果被赵文生制止了,知道陈悦容只是累极了后,叫兰心去给她擦了擦脸和手脚,并给她换上了睡衣。
陈悦容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她起身后,环视四周,这是一见面积很大的卧房,装修布置充满了欧洲宫廷风格。桃心木的四柱大床,四周垂下的床幔蜿蜒在地,房顶挂着精致繁复的水晶吊灯,靠窗的那面墙壁上则是占了整整半壁墙的多层纱帘。
大床两头各有一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两盏蕾丝布艺宫廷式床头灯。大床靠门的那面,一个镂空雕花的大衣橱占据了整个墙壁。而纱帘下面,别致地摆放了一张小圆桌,上面铺着蕾丝桌布,还摆着一套茶具。小圆桌的两边各是一张高背靠椅,上面摆着厚厚的锦缎靠枕。这套简洁明快的下午茶桌椅的前面,则布置着一张约有三米宽的梳妆台,上面镶着大大的镜子,台下有一张方凳。
房间通往外面的一小段通道上,昏黄暗沉的壁灯幽幽亮着,这是这屋内唯一的照明工具。这时,房门“咔哒”一声响起,兰心手上端着个托盘,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陈悦容正站在床边,脸上一喜,忙上前来,激动地说道:
“小姐,你终于醒了!”
陈悦容微笑着点点头,想着今日的事,这几个丫头肯定也给吓坏了。
“我睡了多久?”
兰心把托盘放在桌上,拿碗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给她,陈悦容双手捧着蜂蜜水,喝了几口,觉得干渴的嗓子好多了,问道:
“咱们这是在?”
兰心一边从衣橱中给她拿要换的衣服,一边说道:
“这是表少爷的公馆。嬷嬷和我们几个是从车站直接到这儿来的,可是我们都把行李收拾好了,小姐还不回来,可把我们给急的,陈嬷嬷都坐不住了。好不容易盼到小姐回来,却是被表少爷抱回来的,我们还以为小姐怎么了呢……啊呸,小姐长命百岁万事如意,怎么会有事,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呸呸!”
兰心呸了几口,又继续说道: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小姐只是累过头了,脱力,才支撑不住昏睡的。我估摸着时间,过来瞧了好几次,小姐睡得沉,眼下可算是苏醒过来了,我们也终于能放心了!都说福祸相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小姐的劫难是过去了,以后一定会大富大贵万事遂心的!”
陈悦容笑道:
“好兰心,借你吉言,我以后一定称心如意。可是现在,你家小姐正在饿肚子!”
兰心忙拿了一件碧色的洋装过来给她换上,说道:
“表少爷亲自吩咐给小姐准备的晚饭,熬得烂烂的米粥,炖得透透的老母鸡汤,还有燕窝,此时都在厨房里温着呢!”
陈悦容醒了的消息马上传遍了公馆上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赵文生板了一下午的棺材脸也终于有了笑模样,他正在书房里和底下的人讨论今天白天站台上那起枪战到底是怎么回事,听闻陈悦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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