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呵呵的,像个普通的慈蔼的老人家,但他那双眼睛中不时闪过的精光却在不经意间告诉窥视的人们,他的城府、他的心机、他的手段,以及他的不好惹!
饶是陆振华名震东北,也常被他的气场压得死死的!
经陆、吴两家商议,又采纳了尔勤和吴心盈这两个当事人的意见,考虑到现在流行西式思想风潮,尔勤和吴心盈并没有纯用中式婚礼,而是中西合璧!先去教堂宣誓交换戒指,再回陆府拜堂签婚书,最后摆宴席请宾客吃酒。
陈悦容坐在高堂上看着尔勤和吴心盈拜堂,只觉一晃眼的功夫,当初她在这个时代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那个风流俊秀的少年,如今都成人了、成家了!她既感觉心中酸涩不舍,又极是欣慰满足,心事终于放下了一桩。
尔勤一成婚,陈悦容就开始逮着尔霖问话了!尔霖如今一见陈悦容就苦了脸,偏偏他又是极孝顺的孩子,不会惹自家老娘生气,只好苦哈哈地回话说道:
“妈,大哥前几日才成婚,如今府里的红绸彩灯还没取下来呢,你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催我了?我前头不是还有七姐吗?她比我大,你合该先操办她的事才是呢!”
陈悦容身处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
“是谁一直说和珍萍一般大小的?”
尔霖朝一旁优哉游哉喝茶的珍萍讨饶道:
“姐,你是我亲姐!你自个儿说的,比我大一天也是大,弟弟和你隔了几乎十二个月,这可不是大一天两天了,你可得帮帮你弟弟啊!”
珍萍悠悠地放下茶杯,拿帕子擦了擦嘴,笑道:
“可别!妈妈已经关心过我了,现在合该轮到你的,你过年的时候没回来,妈担心得不得了!妈也是为你好,你还要她为你担心吗?”
陈悦容疑道:
“这几天,我瞧着克里斯汀这小姑娘不错,同你也相处得好,很多事都依着你来!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当妈的,能不知道你的秉性?你是最烦人家给你拿主意做决定的,不然也不会刚跑到国外就搅风弄雨的一刻也不消停!还不是嫌我和尔勤多管闲事了?”
尔霖摸了摸头,装傻道:
“妈,你可别冤枉我,我哪里对你们有意见了?我一直很听话来着!”
陈悦容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他的叫屈,继续说道:
“有没有,大家都心知肚明!要不是看你做事自有分寸,你以为你至今为止能有这么逍遥?想做什么就什么,便是人家给你使绊子下黑手都是小打小闹的,你以为现在世上这么和平友爱?以前瞧着不是挺伶俐的,怎么往国外走了一遭,反而脑子不灵光了、变笨了?”
尔霖知道陈悦容这是在发泄她心中的怨气,便傻笑着任由她毒舌。
陈悦容损了他一通,心中畅快了,便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你也不是那种随意玩弄人家女孩儿感情的混蛋男人,我瞧着你和克里斯汀相处的时候,两人的感情也不是能装出来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一直逃避订婚结婚的话题?如果其中有什么难解决的问题,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法子,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我们是一家人,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珍萍嗤笑了一声,也不顾尔霖对她挤眉弄眼,说道:
“能有什么,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尔霖一听,立马跳了起来,反驳道:
“这怎么只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原则!原则!”
陈悦容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
“什么原则?”
珍萍瞥了他一眼,笑道:
“克里斯汀不是范德比尔特家族的独女?本来呢,范德比尔特老先生的打算是生儿子,但他至今没生出个一子半女出来,克里斯汀这个性子又不适合当继承人,她担不起整个家族的重任。范德比尔特老先生便想着从子侄中挑个人出来委以重任,但他没想到,贪婪、嫉妒是原罪,那些子侄竟然绑架了克里斯汀,然后范德比尔特便歇了这个心思!如今还是他在当家呢,他们便如此猖狂,若是他死后,他们岂不是要作践自己的女儿了?”
听到这里,陈悦容大约有些明白了,说道:
“然后他就想着给女儿招婿,把希望放在了女婿和外孙的身上?”
珍萍爽朗一笑,抚掌笑道:
“妈,真聪明!”
尔霖的脸黑了。
珍萍继续爆料:
“范德比尔特老先生正发愁呢,正好尔霖撞了上去,还撞了个正着!他查了尔霖的资料后,就对尔霖伸出了橄榄枝——哟,幸好这位老先生不像那些种族主义者那么激进,不然的话,啧啧!尔霖性命难保呀!”
陈悦容欣慰地说道:
“我就知道我的儿子天赋异禀,太给我争气了!竟然让一向歧视有色人种的美国人生出爱才之心,尔霖,做得好!”
“妈,你搞错重点了!”
尔霖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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