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陈悦容不过一句话,她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陈悦容细细地吩咐了:
“虽然我和家里惯常书信往来,但我知道家里素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如今只有三哥一家陪着额娘住在这儿,三哥是个爱玩的性子,养花种草遛狗斗鸟那是无一不精,但说到仕途经济,他就一窍不通了!偏偏阿玛给他说的嫂子是个要强的。我当年在家时和她并没有相处多久,但也把她的性子摸了个七八分准。这些年,想必她心中对我、对三哥都是很有怨言的!你到家后,不要只看表面,和府里的丫头婆子们聊聊,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
三嫂郎氏,出自满洲大姓钮钴禄氏,她是长女,生父在她十来岁的时候染病去了,此后这个家的重担就背到了她的肩上,上有体弱的母亲要照顾,下有年幼的弟弟妹妹要抚育,偏她一个小女子看顾得妥妥当当的,可不是比大多男儿都要厉害?
三嫂和三哥的婚事是两家父亲在他们幼年时定下的,后来郎父去世,郎家家道中落,陈父也没嫌弃三嫂,反而帮三哥把她隆重地娶进门了!可惜三哥是她最看不上眼的那类人,而她,也精明能干得让三哥望而却步,两人日子过得磕磕绊绊的,偏偏每次小两口拌嘴,陈父总是偏袒她,引得三哥愈发不满,也让陈母对她颇有微词!
三哥成婚一年多,她没怀上。后来碰上祖父去世,得守孝。孝期后几年,她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这时撞上陈父去世,又得守孝耽搁三年。三哥不喜欢她,自然另娶了姨太太,已经生了两子一女,可她的肚子至今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外头有谣传说她命硬,克完了自家接着克夫家。三嫂心生怨怼,因陈悦容和三哥感情很好,她便顺势迁怒到陈悦容身上来了,让陈悦容很是无语!
陈嬷嬷一一应了,见她仍是愁绪难解的模样,不禁劝道:
“格格还请放宽心吧,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才是老夫人最大的愿望啊!”
陈悦容笑了笑:
“恩,我知道了!走吧,和我去收拾收拾,看看送些什么东西回家。额娘素来爱用我绣的荷包,我都备下了;还有前几天新做的糕点,那个容易克化的,也给额娘带两盒回去;大夫人送来的血燕,我瞧着是极好的,额娘也能补身子;额娘念佛,我记得库房里新得了一尊白玉观音,装了给额娘送去;还有……”
零零碎碎的,竟是装了整整一车的东西。
陈悦容拉着陈嬷嬷的手,殷殷念道:“嬷嬷可要早些回来啊!”
陈嬷嬷走后不久,便听得兰心进屋来传话,说是心萍小姐来了。陈悦容大为疑惑,她极少到其他院子走动,常年待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养病,其他人没事也不往她这里晃悠,生怕被她过了病气。不说最得陆振华青眼的八姨太和九姨太,便是晚她两三年进府的五夫人、六夫人和七夫人,也只有七夫人时常来访。这十几年来,她同五夫人和六夫人见面的次数十个手指都掰得过来,更不用说比她们更晚进府的八姨太和九姨太了!
陆心萍自打出生后,虽不至于占据了陆振华对孩子全部的宠爱,但至少也有九成!在她大了些后,甚至时时伴在陆振华身边。如今既不是周末,她不去上学,也没见她那个跟背后灵一般的父亲,她到底是干嘛来的?
兰心听得陈悦容的疑问,回道:
“前几天如萍小姐发了痘症,把全家都传染了遍,心萍小姐也没逃脱过去,虽然很快就痊愈了,但司令大人心疼心萍小姐,就让她再请假几天,等身体彻底养好无碍了,再去学校念书,所以这几天,心萍小姐都在家呢!我刚才打听了下,司令大人带着九姨太参加宴会去了,这会儿不在家。”
“算了,光我自个儿在这儿瞎琢磨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陈悦容也光棍,“你去替我迎迎她,她来了就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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