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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湖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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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哑药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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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低低地长叹一声。

    快到那个山洞时,就听到洞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那声音几乎不像三先生的声音,真的就像杀猪时那猪叫的声音一样。张蛮子听着听着,又想起了自己被捉上黑虎山来的那天晚上,在山洞里被割掉耳朵的情景,他的心又一阵颤抖,怀里的坛子险些掉到地下了。

    胡子挑带着张蛮子走进山洞时,发现吊在那里的三先生快要被刘大河折磨死了。三先生此时就像一头褪了毛的肥猪一样,被剥光了衣服吊在那根横梁上,白皙的皮肤上已是遍体鳞伤。三先生的两只耳朵全都被割去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完全变形了,几乎让张蛮子认不出来了。

    胡子挑一走进去,就对刘大河连连摆了摆手说:“儿子,别这么快就把他弄死了,这样太便宜了他。”

    刘大河一听,这才丢下手中的木棍,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去了。嘴里还恨恨地说:“爹,你要是再不来,我真的会把他一块一块的剐了,你看这身膘多肥啊!”

    胡子挑看了刘大河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儿子啊,看来你真要把这位三先生做红烧肉了。”

    “是啊是啊,可惜就是太肥了点。”

    刘大河也笑了起来。老三和其他的喽啰们也一阵狂笑。

    这时,胡子挑对老三说:“老三,弟兄们辛苦了一夜,就带他们到伙房里去吃点东西吧,这里就交给我了。儿子,你也去吧,好好歇一会,等会儿再来切红烧肉吧!”

    老三一听,就和刘大河带着所有的喽罗走出了山洞。这时,三先生已经昏死过去了,山洞里格外的静,只有石缝里的几支松明火把的火苗子在一蹿一蹿的。洞中弥漫着松脂的油烟和一股血腥味。

    胡子挑看了看不像个人样的三先生,就对身边的张蛮子说:

    “看看,好好看看,这还像不像吴城的那个大老板?”

    张蛮子此时哪里真的敢认真看。他只是想到了第一次同三先生到吴城时,路过那家肉铺时的情景。他觉得吊在这里的三先生,和那家肉铺里挂的猪肉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是还没有开膛而已。

    胡子挑见张蛮子不做声,便大声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他放下来,用冷水把他泼醒。忘了我刚才的话吗?”

    张蛮子一听,赶快放下怀中的坛子,走过去把三先生放了下来。然后提来半捅冷水,哗啦一声泼在三先生的身上。随着这一声水响,绯红的血从三先生身上泻了下来,流到他身边的石头上。此时,只见三先生抽搐了几下,在山洞里的石头上翻滚着。他真的给冷水泼醒了。

    “哎哟,疼死我了,让……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三先生一边在滚动着,一边不断地呻吟。

    胡子挑说:“刘老板,说什么气话,我怎么会让你死呢!去,把你的老板抱起来,给他点水喝!”

    张蛮子一听,真的走过去,把赤条条的三先生抱在怀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三先生的一身肉真经不住打,怎么全烂了。他便把三先生紧紧地抱住,想减少一点他的痛苦。

    胡子挑一见三先生坐起来了,便说:

    “刘老板,睁开眼睛,看看是谁抱住了你,是翠花姑娘吗?啊……”

    三先生真的睁了睁已经肿得眯成了一条线的眼睛,口里连连地说:“水……水……给我点水吧……水……”

    胡了挑说:“会给你水喝,不过,你得告诉我,是谁抱住了你?”

    一种求生的本能,让三先生努力睁大了眼睛,他终于看清了张蛮子的那张熟悉的脸,不由得大骂起来:

    “狗……张蛮子……你……你这条狗!”

    他一边骂,一边挣扎着,似乎要从张蛮子的手里挣扎了出来。

    张蛮子还是用力把他抱住,嘴里不住说:“三先生……三先生……”

    张蛮子的眼睛开始发涩。他的鼻子里面有点酸。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好。既然知道了是张蛮子了,那就好。就让张蛮子给你水喝吧!”

    胡子挑说着,把那只黑坛子拎起来,叫张蛮子用胳膊把三先生的头托住,让它向后仰着,然后把那坛子里的哑药往三先生的嘴里灌。

    三先生正口渴得慌,便张开嘴巴,咕噜咕噜地吮着,一下子就喝下去了一大半。停了一下,他又连连说:“水……水……”

    胡子挑接着又继续灌。他一边灌一边说:“刘老板,这水味道怎么样,好喝么?比那婺源绿茶怎么样?大概差不多吧!哈哈哈哈哈……”

    这时,张蛮子的泪水终于暗暗地流了下来。

    坛子见底了,胡子挑顺手把它甩到石洞壁上,碎了。然后对张蛮子大声说:“放开他,让他先滚一阵子再说。”

    张蛮子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想放下怀里的三先生。

    胡子挑一见,走过去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大骂道:“放下,你想找死是不是!”

    张蛮子轻轻地放下了三先生。

    药性发作了。三先生真的在坑坑洼洼的石头上一边翻滚,一边大声嚎叫。两只手拼命地在嘴巴里抠,想把吞下去的哑药抠出来。此时,他的喉头像着了火一样,在火辣辣地烧。他身上的伤口又被磨出了血。

    胡子挑就这样冷冷地站在那里,像一块岩石一样,看着地下一堆血糊糊的肉在痛苦地滚动、抽搐……

    渐渐地,三先生的叫声小了,听不见了,只见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地翕动着。

    张蛮子一直双手抱着头,蹲在那个角落里,看着当年那位风光一时的大老板变成了一个哑巴。

    山洞里又归于一片寂静,只有火把在哔哔剥剥的烧。三先生终于像一个死人一样睡在那里,此时一点声息也没有,只有那开始变瘪的肚皮在一起一伏的动。

    胡子挑这时才对张蛮子说:“把那堆衣服丢到他身上,我们出去走走,等一会儿他醒了,再来和他谈谈刘大河的事。”

    张蛮子无声地站了起来,随着胡子挑走出了山洞。

    这里天已亮了,站在山洞外,可以看到山脚下白光鳞鳞的鄱阳湖。天边有一团团的红云,淡淡的,就像三先生身下的那滩血水。整个黑虎山依然是黑糊糊的。莽莽的林丛中都没有一点声息了。大大小小的窝棚里也是黑乎乎的,只有这山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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