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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湖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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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河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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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河这一问,着实把这位堂叔给吓了一跳。同时也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非常惊奇。

    刘大河见堂叔不回答他,就说:“你为什么不打我啊?你为什么不打我啊?你要是不打我,我明天还要摔碗。”

    从那次以后,刘大河就知道这位堂叔不打自己了,就变得越来越任性,经常见什么就摔什么,还无缘无故地打碎鸡窝里的鸡蛋,捏死家里养的小花猫;无缘无故地打那个小孙子,无缘无故地和外面的孩子打架,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还无缘无故地点火烧人家的柴草堆,用石头砸人家屋上的瓦……但是,他无论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他都不会挨打。他连一次打都没有挨过。他永远都没有这个挨打的机会。于是,这位小少爷就感到很悲哀了。他很想离开这个家,到有人会打他的地方去……

    十年以后,刘大河终于离开了凤阳,离开了那个家,离开了那个从不打他的堂叔。

    那一天,老三又到凤阳老家去了,他对堂叔说,大哥叫他把孩子接回去。这位堂叔一听,高兴得手一拍,对老三说:“好,你今天就把他接走吧,他不能再在我家里呆下去了。老话说得好,龙生龙子,虎生豹儿,他真是你大哥的种——他要是再在这里住下去,说不定我这房子都要让他拆了。”

    这话让老三听得很不高兴。他说:“拆了你房子,给你盖新的总可以吧。这几年大哥也没有亏待你啊!我哪一次来,不是给你带钱带物。你也不想想,你家的二十亩地是拿谁的钱买的。”

    堂叔一听,蔫了。连忙说:“大侄子,我老糊涂了,就当我是放屁,行啵?”

    老三没有理他,就叫他找一辆土车。堂叔家里刚好有一辆独轮土车,就连忙收拾了一下,抹干净了车杠,在车轴里点上几点菜油,并抱来一床被子,垫在车上。一切准备好了,老三就让刘大河坐到车上去,推着着动身了。从此,无论是老三还是刘大河,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家里来过。

    老三推着刘大河走走歇歇,一路上倒也快活。刘大河尽管长到了十多岁,但觉得自己好像从未出过远门,现在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感到很新鲜。走村串户,过山过水的,逢到什么就问什么。有时不问这些,就给老三讲在堂叔家的事,讲到高兴处,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只是快到黑虎山时,刘大河才问老三:“三叔,我原来有爹啊!可他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呢?”

    老三说:“你爹忙,没得工夫。”

    刘大河又说:“我爹是干什么的呢?他会打我么?”

    老三又说:“你去了就知道了。打不打你,这个我不晓得,就看你摔不摔碗。”

    刘大河觉得很奇怪,就笑着说:“我摔碗是故意的,就是要那个老家伙打我,谁知他偏不打我,真是气死人。”

    老三一听,口里不说心里说:不打你。要是我,早就把你宰了,还留你到今天。可是他嘴里却说:“他是怕你爹,不敢打你,晓得啵?”

    刘大河有些茫然。他觉得这位三叔好像有些不高兴。

    一天傍晚,老三终于把刘大河推上了黑虎山,交将他亲手交给了胡子挑。刘大河当时并不明白,他爹当初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到那个地方去?

    胡子挑这次见到刘大河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个三岁的小少爷刘大河如今已经长得又高又胖,一副勇武剽悍的样子。他想,要是让那个长春客栈的三先生和三师母看到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我呢!

    没容他多想,门外就有一位小头目来报告,问前几天捉到的那两个商人怎么办。那个小头目对胡子挑说:“大王,票已经传到了,至今还没有拿钱来赎人。”

    胡子挑一听,马上说:“你们先把他们吊在那个山洞里,好好地收拾一下,我马上就去。”

    那个小头目走后,胡子挑就立即对刘大河说:“儿子,听三叔说,你在老家很喜欢打架,是吗?”

    刘大河听了一愣,心想这一下完了。爹是不是要跟自己算账,就便连忙说:“是人家要打我,我才打人家。”

    胡子挑当然知道这是鬼话,但他却冷冷地说:“如果人家不打你,你敢打人家么?”

    刘大河一看爹不是找他算账,便大大咧咧地说:“哪有什么不敢,打人可好玩哩。”

    “好,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胡子挑高兴地说。如果刘大河不是这样的回答的话,胡子挑也许容不得这个“儿子”。因为他需要的正是一个什么人都敢打,什么人都敢杀的儿子。只有这样的儿子,才可以为他报仇。

    现在,为了证明刘大河这句话是真是假,胡子挑就决定把刘大河带到那个山洞里去,让他面对两个吊在那里的商人,试一试他的胆识和手艺。

    两个喽啰点着火把在前面带路,胡子挑和刘大河走在后面。他们几个人在黑暗中沿着一条小路,从密密的树林中穿过。黑黪黪的树林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萤火虫在树丛中穿来穿去。透过高高的树梢,才能看到远远的天幕上闪烁着几点寒星。

    刘大河真不愧是胡子挑的好儿子。尽管他当时还只是个孩子,又是第一次走这样的夜路,但他却一点儿也不害怕。他就像白天走路一样,一直是欢天喜地地在胡子挑的身边跳来蹦去。这真让胡子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感谢凤阳老家的那位堂叔,让他到底把刘大河长培养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人。

    这时,林中突然传来两声猫头鹰的怪叫,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随着这怪叫声,不知是一只野免还是一只山猫又“嗖”的一声,从胡子挑的脚下穿过,钻进路边的树丛中去了。这只野兽把胡子挑都吓了一跳,但是刘大河却像没事的一样,只是向那有响动的林丛中望了望,好像还想追过去一样。胡子挑心想,这家伙说不定真是哪个土匪下的种。不然的话,三先生那个家伙能生出这种儿子么?

    一到山洞口,就听到洞中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那两个倒霉的商人,已经被几个土匪“收拾”得皮开肉绽。等到胡子挑一伙人走进山洞时,老二还在指挥喽罗抽打那两个商人。

    这两个商人是被绑票来的。按照黑道上的规矩,绑票来的人质叫“肉票”,然后派人给肉票家里送信,这叫“传票”。票传出去之后,在约定的时间里,对方如果不如数拿出票上所规定的钱财来赎人,他们就要“撕票”了。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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