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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湖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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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 故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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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自己的命运将又是另一番样子。这时,他又想起自己当时和张蛮子在老家刘家渡时,那种朝思暮想的日日夜夜,就不由得也长叹一声,“唉,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啊……”

    对三先生这声莫名其妙的叹息,三师母自然是无法理解其真正的含义。她也只能是报以一声叹息——“看来这话没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唧唧哼哼,没完没了地长吁短叹,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虽然床还是当年的床,人是当年的人,案几上的那座银质的烛台和烛台上的蜡烛也同当年的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当年的那种情调,那种疯狂,那种雄心,那种壮志,已经在这间开始变得陈旧的房间里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沉闷、麻木和提心吊胆。当年红极一时的“翠花姑娘”,已经被吴城的达官贵人和那些风流倜傥的男人们彻底地遗忘了。后来,“翠花姑娘”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威严而又让人妒嫉的“三师母”,虽然也曾风光一时,但此时已是明日黄花了。现在等待她的是憔悴、枯萎和凋零。真是“落花流水春去也”。

    再说这位三先生吧,尽管还是那么的白白胖胖,一脸的富态。但这种富态已变得那样的苍白和黯淡。架子虽在,朱颜已改,内囊更是空荡荡的。尽管是时过境迁,但他对自己当年所做的那一切,还是那样的耿耿于怀。对他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这时,三先生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慢慢坐起来,披着衣服靠在床头上对三师母说:“你说,我们的儿子大河,到底是谁抢去了?”

    “这还用说吗?你和张蛮子不是都亲眼所见吗?除了黑虎山的那个胡子挑还有谁呢?”三师母很不耐烦地说。

    “那么,张蛮子呢?难道他也是被胡子挑捉去了?”

    三师母又说:“当然是喽!这还有错?”

    “何以见得?”

    “不都是一条长布袋吗?”

    三先生没有做声,他觉得三师母的话是对的。但是,让他不明白的是,胡子挑为个么要把张蛮子捉去呢?他在自言自语地说,“为什要把张蛮子也捉去啊?他捉张蛮子去做什么呢?”

    三先生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自己的女人。

    两个人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他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个答案。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长春客栈已经睡去。每晚都要在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下练功的大儿子刘大海,这时也好像是歇息了。里屋女儿刘素娇的房间里,这时也早就没有了声息。里里外外一片静悄悄的。院子里偶尔传来那些巡更守夜的脚步声和吆喝声。只有这种声音,才让三先生稍微的有了一种安全的感觉。在这无边寂静的夜里,尽管是在这极尽繁华的江南大都市里,尽管是在这座高墙深院之中,但是可怜的三先生没有哪一天、哪一夜过得是踏实的。

    今天晚上,他依然如故,没有一点睡意。靠着床头坐得太久了,让他感到有些累,他才一边往被子里溜,一边对三师母说:“明天我再去一趟镖局,请黄师爷多派几个人来,我们多付点钱就是了。另外,以后就叫大海辛苦一些,晚上亲自带着人到各处多走走,多查查;另外,前门后院再多加些灯烛。你说呢?”

    三师母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便说:“睡吧,那些事明天再说。”

    三师母说着说着,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才紧贴着三先生的身子,微微地合上了眼睛。但是,她的脑海里还是过走马灯一样,往日的旧事一齐涌上心来……

    后面的更楼上,传来三声沉闷的木梆声和一声长长的锣响。已经是三更天了,他们两个人才渐渐地有睡意袭来。

    “谁!站住!”

    “快点,别让他跑了……”

    “往后墙外边跑了,追!……”

    正当三先生搂着三师母刚要入梦时,突然,后院那些巡逻的家丁一齐大叫起来。一时人声嘈杂。喊叫声、脚步声、刀枪撞击声响成一片。紧接着,就是“轰轰”的几声土铳在响,真是惊天动地。

    “来人!什么事?”

    三先生霍地坐了起来,大叫一声。三师母也吓得缩在他的怀里,浑身上下是一阵颤抖。

    一会儿,前屋里的两个下女站在窗外说:“刘老板,不会有事的,我们过去看看。”

    “不要,你们不要走!我……我去……”三先生一边说,一边就要下床找鞋。

    三师母连忙拉住他说:“不要……你不要去,我怕…”

    正在这时,大儿子刘大海已站在房门外大声说:“爹,快开门!”

    “大海,出什么事啦?”儿子大海来了,三先生这才似乎镇静了一些。他挣脱了三师母的手,起来开了房门。

    “刚才巡夜的发现后边院墙外有几个人,好像是想爬墙进来。他们就放了两铳。那几个人倒是吓跑了,却把一包东西扔了进来……”

    “东西在哪里?”三先生忙问。

    “在这里。”刘大海手里正拿着那包东西。

    “给我打开!”

    在灯光下,刘大海解开了这个包袱,只见又是一条长布袋。布袋里面还有东西。刘大海刚一抖出来,就听到三师母“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吓得旁边的使女连忙上前去扶住她。

    原来,从这布袋里抖出来的是张蛮子的那根罗汉竹烟管,还有一小块血糊糊的肉。仔细一看,竟是一只人的耳朵,红通通的血肉模糊,就像一只没有馅的饺子一样。

    怪不得三师母吓得惊叫起来。

    三先生开始也吓得一抖,后来,他还是冷静地说:“大海,看来你蛮子叔已经被他们害了。”

    “害了?谁害了?他们为什么要害蛮子叔呢?”刘大海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父亲。

    三先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只是说:

    “大海,你把这些东西好好地收起来。明天,我再找些蛮子叔的衣服。我要用一具上好的棺材,把它们好好地安葬起来。蛮子叔是你爷爷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几十年来,他对我们家可是忠心耿耿,一片赤诚啊!我……我可不能亏待了他啊……”

    三先生说到这里,声音都变了,像是在哭一样。

    他,也许真的想起张蛮子的许多好处来了……

    求金牌、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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