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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湖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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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口皮箱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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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懒”得有理。

    胡子挑和几位弟兄把这十二口皮箱抬到码头后,就解开一条小划子船,把皮箱搬到小划子上,荡着它去找万乘船帮的船。跟他们同来押货的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亲兵,仍然是一副凶恶煞的样子,当胡子挑请他们一同上划子船时,其中一个又大声嚷道:

    “什么,还要老子同你去搬货么?去!老子就守在这里,看你们飞得掉!”

    说着,一脚踢过来,险些把胡子挑踢个趔趄。

    胡子挑瞪了他一肯,只好自认倒霉,也不敢再多说,就和兄弟们划着这条小船,在挤挤挨挨的船群中一路划过去。他们边划边问,问哪里是万乘船帮的船。

    哪知不幸的是,万乘船帮的船没有找到,他们却找到了昨天刚到吴城的万盛烟行的那条船。

    此时守在船上的只有张蛮子一个人。

    昨天傍晚,张蛮子从长春客栈一回来,守在船上的二狗和团鱼头就上岸逍遥去了,整个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留下张蛮子一个人在船上。张蛮子也不是吃亏的人,就把那两斤肥肉熬了,吃了一大半,还灌了一大碗那种叫“鄱湖烧”的白酒。酒下肚后,张蛮子心中就有一股火在往上蹿。他也很想上岸去逛一逛。他知道,码头后边那条小巷子里住的那些女人,都是做那种生意的。以前和曹老板同来吴城时,他也偷着去过几回。不要几个钱,就买得一夜快活。这时,张蛮子眼前又晃荡着一对对鼓鼓的白乳房,像是中午那家包子铺老板娘的,想想又不像,于是他心中的那股火就越烧越旺……

    不过,这时张蛮子还是没有完全糊涂,知道船上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走是不能走了,他就只好骂骂咧咧的,憋着一肚子的怨气守在船上,烟也懒得抽,一个劲儿地在那里胡思乱想。张蛮子想着,想着,后来便呼呼噜噜地睡着了……

    张蛮子此时还没睡醒,就听到有人在打船板,把船帮敲得“噗噗噗”地响。那些人一边敲,还一边在喊:“是万乘的船么?老板,是不是万乘的船啊?”

    张蛮子昨夜的怨气还在,现在又被吵醒了,便气不打一处来。用头顶开天窗篷折,露出一脸的横肉,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牛眼睛,大声吼道:“敲敲敲,敲什么敲?敲邪呀?一清早就鬼叫鬼叫的、这不是万盛的船是哪个的船?是你的啊!真是一伙蠢猪!”

    “你说什么?谁是蠢猪?”

    “你才是猪哩,一副猪样!”

    “有种的下来,看老子不揍扁你!”

    胡子挑手下的那些弟兄就和张蛮子吵了起来。

    胡子挑此时也是一肚子的火。一看这样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在满嘴喷蛆,知道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大清早的,吵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就说:“兄弟们,不要同他吵了。”接着他又对张蛮子说,“你给我说清楚,你这船到底是不是万乘的船?”

    胡子挑这么一说,张蛮子就显得更加的不耐烦了。他说:“你们的耳朵有毛病是不是?我不是说了是万盛的船吗?你们要做什么……”

    这时胡子挑也懒得再同他哆嗦,就说:“兄弟们,上货吧!上货上货!”

    于是他们就不再多问了,便把划子船靠了过来,七手八脚,把那十二口沉甸甸的大皮箱全都搬上了万盛烟行的船,然后荡着小划子船走了。

    张蛮子一见他们走了,又关上舱门睡他的觉,也没有去管船舱里的那些箱子。

    然而,张蛮子还没睡下去,三先生就回来了,站在岸上大声喊张蛮子推跳板下来。张蛮子又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跌跌蹿蹿地去前舱开舱门,结果又被舱里的那些箱子绊了一跤,一头撞在舱板上,头上起了个鸡蛋大的疙瘩。张蛮子就用手去按头上的疙瘩,又听到三先生在岸上大发脾气:

    “睡死了么?一个都不起来!张蛮子,张蛮子!真是一头猪!”

    三先生为什么一清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一来就发这么大的火呢?原来这都是让昨天晚上的事给弄的。

    昨天晚上,三先生回到长春客栈后,几乎是一夜未合眼,把那两块可怜的床板又吱吱哑哑地折腾了一夜。翠花姑娘的那张令人销魂的瓜子脸,一直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直晃得他浑身躁热,欲火中烧。三先生真恨不得飞到对面的四美楼去,把翠花姑娘拥进怀里,揉搓个粉碎。

    好不容易在鸡叫三遍时,他才昏昏入睡,终于和翠花姑娘做成了“梦中鸳鸯”。说不尽的千种风流,万般缠绵。不料一阵颤抖,三先生醒来了,身下滑溜溜的湿了一大片,身上是热汗淋漓。三先生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恨恨地骂了一声:

    “臭婊子,害得老子伤了元气!”

    此时,天已放亮,三先生再也睡不着了,觉得浑身瘫软无力。他爬起来,在茶壶里倒了一碗过夜茶,叽叽咕咕地喝了一阵,方才去了心中焦渴,解了身上烦热,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便穿衣下床。三先生担心如果再睡下去,不知又会干出什么勾当,还不如早些去船上,同张蛮子逛大街去。

    在去码头的路上,三先生又把昨天的遭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上了当,受了骗,白白地被那个老家伙耍了一通。想着想着,便又有一股恶气往上蹿。他心里在说,要是有了钱,下次再来吴成,我一定要去那个什么四美楼,把那个婊子好好地收拾一顿。看她那个老不死的爹,还敢在我面前显摆卖弄么?

    就这样,三先生就带着一肚子怨气来到码头。谁知到了码头,又见张蛮子久久不来开舱门,便火上浇油,破口大骂起来。

    三先生这一叫,也叫得张蛮子心里火烧火燎。但他还是揉了揉头上的疙瘩,就去开舱门。走过那堆箱子时,他还狠狠地踢了一脚:“什么棺材板,老子给你丢到河里去了!”

    三先生走上船来,站在船头上问张蛮子:“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开个舱门也这么难!又是喝多了吧?叫你少喝酒……”

    “喝酒喝酒,”张蛮子打断他的话说,“一大清早我哪里喝了酒?还不是都怪你。”

    “怪我?”

    “不怪你又怪谁?一清早就叫人送来一堆货,人家睡都没有睡醒就在笃笃地打船板……”

    “货?货在哪里?”

    “不在那船舱里。死沉死沉的十二口皮箱,塞得一舱,害得老子头都撞了个大血包……”

    此时,三先生也懒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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