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遗训摆着,哪个官儿来判了我的不是!你们不就是看着我父亲没了,想谋我身上的皇商差事捞油水吗?好办,咱们京里内务府走一趟!只要内务府吐了话叫我让出这个差事,我绝无二话!怎么着,三爷爷,你们谁陪着我走这一趟啊?”
薛蟠敢放出这话,自然不是乱说的。笑话,他舅舅是谁?如今掌管着京城戍卫的京营节度使王子腾!那是真正的皇帝心腹!这么硬的靠山在那里摆着,这帮子人真是被钱迷昏了头了。
“来人!替我送了几位长辈和哥哥出去,往后没我的话,别随便放进来!咱们家里正是热孝,概不会客!”
外头几个长随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不管那几个老的小的叫嚷,只撮土似的将几个人撮了出去。
薛四倒吸了口冷气,试探着问道:“大爷诶,这……这,这能行吗?”
到底是您的长辈,这么赶出大门去,是不是过了点儿?您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
剩下的话薛四没敢说出来,扎着两只手急道,“这可怎么好……”
薛蟠奇道:“有什么不好?他们欺负上门,难道让我笑脸迎着?行了行了,你别晃悠了,晃得我头晕!赶紧着,让我身边那几个小厮都跟着出去,大门口哭去。就说老爷尸骨未寒,族里那几个仗着是长辈威逼着要瓜分咱们的家产,快点儿去!”
“啊?”薛四听了这话差点儿摔个跟头,往日里大爷人是混了些,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的鬼点子,“啊,我就去!”
“回来回来!”薛蟠叫住了薛四,“再遣两个人出去,要跑着,记住了要跑着去请大夫,请咱们金陵最有名的!见了大夫就嚷嚷,说是我被人挤兑的昏了过去了。记住了没有?”
“哎!”薛四抖着腿出去了。
薛王氏匆匆走了出来,“我儿,你把那薛螯打了,又说了那些话,这可如何是好?”
薛蟠翻翻眼皮,“放心罢,没事儿的。他们先就没理,世人眼睛亮着呢!”
薛王氏稍稍放了心。她本也不是一点儿成算都没有的蠢妇,不过到底是个内宅妇人,眼界有限。薛讯死的突然,骤然没了当家的,她难免便乱了。又有那一干子族人来捣乱,不知所措也是难免。如今看儿子悍性不小,一镇纸下去将人砸了个头破血流,登时便吓住了那帮子混蛋,担心之余又感欣慰——有这儿子在,看谁还敢欺负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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