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觉得此处如何啊？！”我瞥眼杨晔一脸揶揄，看定童若男后笃定我，挑眉一询。
“回爷！这姑娘还没来呢！怎好做下评判啊！？”鬼医笑答，却被萧宇勋白眼，摊手了无所谓，续道，“再说了，爷为了天下第一美人一掷千金，传出去……啧啧……一定是个美谈！”
“杨大夫自己不也说了，这姑娘还没来呢！怎知这赏钱就一定能打赏出去！兴许我一个不高兴……就都抛了万春湖呢？！”我无视他的调侃，请手内室人等入座，握手童若男一双冰凉的小手，安慰她莫要紧张。
“呵呵！那可就更有意思了！指不定明日这万春湖就抽成了干水塘子，这些个青楼船舫也都不用开门做生意了！”杨晔再语，逗乐童若男一哧，笑得分外灿烂。
“那我不就做大好事了吗！发了善款不说！还让这等污秽之地都关门大吉！得让多少大好青年受益啊！”我摇头一叹故意，察言鬼医开口欲意反驳，便得老鸨进了屋，赔笑一脸，讪然道，“几位爷久等，秋水姑娘来了！”
老鸨话罢，拉起排场，请手了两位丫鬟打先入屋，接着引纱续香的指了少女入内。这瞬你抬首看来，弱质芊芊柳眉，惜怜楚楚逼人，或取一池春水泼来，不敌少女瞥眉叹兮，浇灭你最后一丝冷硬。
“秋水见过几位爷！”少女欠身，芳香扑暖一倾，颤动你心胸最柔软的那一分，生怕这瞬她躬身，便伤娇弱。
“我们家秋水体弱，若是伺候不周到，还请几位爷多担待！愚妇就先告退了……柳絮！好生照顾小姐！”老鸨讲过，讪笑了一礼，吩咐便走。一时室内安静下来，微有尴尬。
“几位爷不知是想听曲还是赏舞……或是对弈、赛诗？！”半刻后秋水一语，道破宁静，我暖茶温手，看定童若男一脸认真，打量秋水了不语。回首，正巧对上杨晔一双凤眼，作怪旁侧萧宇勋，很是搞笑。此时我观眼分明，寻了他的所指来看。这一看倒好，萧宇勋那双眼睛，跟着了火似的，就没眨眼的盯着别人大姑娘瞧，似是不瞧出个洞，决不罢休。一时逗乐我扑哧笑来，惊动内室转暖。
“看你那身子骨也没几两肉！跳舞就算了吧！先行弹奏一曲《怡风》助助兴！”我开口，执手点心盒，示意童若男来取。
秋水看定我无悲无喜，躬身一礼，命丫鬟伺候琴台，调弦试音，指腹刚柔里弹演曲调熟练于心，这声色，霎时婉转了春夜小雨，却也弥漫开满室红绸纱帐里，那看不清亦道不明的无奈哀婉。
“够了！我是来作乐的！不是来听你诉苦的！如若你弹不了曲子，大可以不弹！”我开口喝声，余光里瞥眼萧宇勋一闪而过的怜惜与委屈，难免憋乐，面上却是正经恼怒，端得秋水抑琴了傲然起身，满面悲愤冷沉。下一秒，举步室堂一立，明明弱质里，却不卑不亢，淡定一双眼眸出彩，轻巧质问，“先生既然觉着此地污秽不堪！又何必前来！既然前来作乐，随意唤了出台的姑娘便可，何必一掷千金只为见得小女是否真本事！”
“哦？！还是个巾帼红颜！厉害！”我听来，残忍一笑，沉声却也凌人，气势霸道压袭，冷寒室内众人，“姑娘难道不知？偷听恩客的谈话，会断送天下第一美人的虚名么？！”
“你……”秋水憋屈，泪藏框中，不甘坠落，死死瞪了我，虽词穷，却也凭着一双美眸抗议无声。今番封建礼教，三六九等的社会里，屈居人下，却身怀傲骨的女子，已是难得了。
“怎么？！而今没了附庸风雅的公子哥给你台阶下？捧你这身貌美如花上天……便也只能被打回原型，一个字都反驳不了了？！”我词言，泯茶腹中，瞥眼萧宇勋咬牙欲语不言，同鬼医相视一笑，大乐。
“恕小女先前失礼，不知几位爷修养高深！会因一曲小演，损了雅兴！今时愿以一首自创的歌舞献艺，弥补几位爷的不快！”秋水咽泪一语，霎时凄绝笑来，别有一番隽美，竟如寒梅怒放。
“还知道以退为进！不错！有点本事！”我再语，笑容淡淡，紧抓了一词“修养高深”微恙，恨得秋水牙痒痒。却在半秒后，安静内室里，她闭目，或沉思许考量。
这刻睁眼，端笑一抹绝色，飞袖纱裙里，清音唱来，无伴奏，亦无和鸣。或天生如蝶轻盈，沾染香氛的秀发环腰动容，美眷舞姿，浅步碎踏，转身跳落飞花琼叶，如燕灵动。这刻你能看，便仿若置身夏日亭芳中，耳畔溪池汀澜，涟漪席卷荷花，蜻蜓沾露，百花燕啼里，心悦愉愉。
半饷之后，一曲落毕，掌声即来，我笑言一语，赞道，“没想秋水姑娘身骨虽弱，舞蹈却出众！”
“小爷真是藐赞了！小女一介花巷女子，希望没能污了您的眼！”秋水一礼拂袖，冰冷开口，显是怨怒的。
“笑话！花巷女子与宫廷女子同是爹生娘养的，有何不同？！再说了，你爹娘给了一这么一身好皮囊，若你还怕会污了别人眼，岂非对你爹娘不敬？！”我笑来，观得秋水皱眉一诧，表情甚是复杂。此刻却听“扑哧”一声轻笑压来，寻声回首，不知何时房门大开，禹勇豪手上利剑既出，指向来人。
端望一眼，这青年不羁，斜倚门框半颓眼，散发落肩，刀削楞骨似雕非琢，霸气英豪里，最是一抹邪魅狷狂外露，如燎原之火，焚尽天地。那双眸子笃定你，既是一梦深渊。
“宗政哲邵……”我脱口，意外两年不见，他那身霸道与邪魅，竟是越发的压人了。
“玄羲！”此时，轻快的影子奔来，扑腾我一拽手，已是揽身在侧，大笑道，“想死我了！”
“佑……你怎么在这儿？！”我开口，看清少年挑眉，苦笑。
“你能来看天下第一美人，我就不行啊！再说了，三月过后就是武林大会，这么热闹的事，能少了我吗？！”佑大声，招手门外一语，高兴，“敬生！”
“这是我玄羲哥！”我回首，观眼入内的少年一看，不过文质彬彬书生一个，淡笑清风见礼，便闻声，“在下楼敬生，见过七爷！”
“原来是江湖百晓生楼少门，楼先生的五公子，失礼！”我开口，起身做请，亦是寻向了宗政。
霎时，内室气氛变幻，萧宇勋、杨晔起身而礼，恪守一旁，禹勇豪既退，盾身离去。却惊动童若男坐立难安，颇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谁？！”佑开口，看定焦躁的童若男一语，眨眼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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