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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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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烛纱帐里,断看楼台飞莺夜语,娇哑丝竹歌舞,铜铃节拍轻轻,把酒临风韶华事,羡煞局外人。

    歌楼沾染的红尘,文人口中多有不堪,却于笔墨中,流芳史册古卷,增彩添色,是沉闷战乱或豪情英雄里,挥摸不去的一纸娇雅,浮想后世,惹人猜测,如馨如音,隽永楚楚。

    宝月楼不大,屈居于花街柳巷的红蜡窗中,雅致一隅。进门之后,屏帘纱帐,每桌必有隔断,即可欣赏歌舞,又不叨扰他人,装潢自是风雅。

    “不知今夜……可有伽弥尔的歌舞可赏?”我开口,闻罢服务茶水的小厮一言,看他赔礼笑答,“几位爷怕是头次到中州来,宝月楼虽小,可若想观伽弥尔小姐起舞,还需有缘之人,若是小姐不肯跳,那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

    “如今台上……既然没有舞姬,总不能干坐吧……”我苦笑,端小厮点头一语,话答,“那是不能,一会儿,会有其他琴师和舞姬献艺,当然,我们这边也有陪坐的姑娘,能与几位爷聊天解乏,只是宝月楼并非风月场,乃清白的舞坊,还请几位爷莫要为难我们的姑娘!她们是卖艺不卖身的!”

    “那是自然!”我点头一语,观小厮招手两位西域的姑娘上前,金发碧眼,红唇肤白,身着一身异域长裙,铃铛作响,好不美丽。

    “这是朵乃,这是帕丽雅!”小厮介绍一言,得我点头,执手金锭一饷,亮了眼,这就赔笑着退身。

    “你还真是出手阔绰!”童若男得见,观二女入座,开口了虽轻,却也诸人能闻,显是故意。

    “那你可得对得起我,好好玩乐才是!”我话答,揶揄一讲,却看他红了脸,煞是可爱,没想这孩子还挺爱羞。

    “还没去花柳场子呢,你就害臊了!若真见了风月场,我看你能喷出鼻血来!”西域的少年得意一话,说的童若男端手杯子就要砸人,被我拽身坐定,免不了絮叨,诉苦一言,“玄羲哥!你看这臭小子,我们帮他,他还这么没口德!”

    “凯诺!不得无礼!”青年摇首少年一唤,歉意搭话,“我是葛利塔,这是我表弟凯诺!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玄羲!龙玄羲,这是童若男!”我开口一笑,搭手若男脑袋温柔,见他撇嘴作怪。

    “几位爷想要喝点什么!?中州接壤西域商道,舞坊里可是各种西域美酒,几位不妨尝尝?!”朵乃开口,打断我们一笑,温婉请手菜单,一双蓝眸子生魅。

    “西域美酒自是要尝尝娇血姬,不知玄羲如何?!”葛利塔话言,看定我笑来,见我颔首,这才请朵乃喊堂上酒。

    “不知道这宝月楼……可否准得客人上台献艺?!”我开口,听了二女皆笑,闻帕丽雅嬉语了媚眼翻飞,看定我,答道,“客人还真是想见伽弥尔姐姐!不过这个法子不错!上月来个汉人秀才,自认音律造诣了得,上去弹了一首,伽弥尔姐姐就出来了!可惜啊……”

    “可惜不这么的!伽弥尔姐姐也看不上!只沾了半杯水酒,聊表谢意了!”朵乃接话,端手小厮呈上的酒水,斟来嗲怪。

    “只要能弹!那便好!舞坊中可有琉特琴?!”我一语,笑言品酒一泯。

    “有的!方才就觉得客人说起西域文厉害,倒不像汉人,不想弹的也是琉特琴,如今仔细一瞧,客人身材面骨,亦不似汉人,颇有些塞外味道,不知……今年几何?!”朵乃笑语,同一干人等,看定我好奇。

    “十岁!”我言,听闻四方大呼乍起,苦笑。

    “不会吧!我还以为哥你至少十五了!”童若男瞪眼,一双眸子上下左右瞧,似是要把我看出个洞来。

    “原来你也不知道他的岁数啊!我就说嘛!你俩绝对没有血缘关系!龙大哥看起来,潇洒多了!若再过个几年!怕是天下少女没有不为其倾倒的!”凯诺大笑,揶揄童若男白眼,回首一唾,“关你屁事!”声音也大。

    “若说长的俊俏潇洒!那确实!只是没想小客人你才十岁年华!塞北男儿,果然骁勇!”帕丽雅再笑,掩嘴叽咕朵乃,也不知说了什么,笑容也戏谑。

    聊得半壶美酒尽饮,我请手朵乃准备演奏,此时童若男跟来,硬要进去后台,面上也兴致的很。

    “怎么,你还真要掺和?!”我一语,观定他高深一笑,却被推嚷上台准备,只要下面摇铃示警,便直接演奏,不必管他!我一时也拗不过,只能随了他的性子,上台调弦拨音,端台下众生芸芸,一眼纸醉金迷,酒酣百态,声色也朦胧。

    金铃玉脆鸣,击落清音碎语,铮铮琴弦和唱,揉指六线击响,古旧的故事谱来,抒情史书匆忙一瞥,灯火里金戈铁马似又起,远闻琉月的公主舞能引蝶,陶醉亡藏之王,惜当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终究上演一场国破家亡。

    而今楼台上神曲又起,仙音袅绕,异域装着的少年翩翩起舞,踩跌赤脚金铃里,刚柔眷美,腰缠锦带翩跹,转身空气中纱响微温,浮香暗涌。

    你若看,必见指花缠绵,墨发缭绕姿态,华服中,男性的阳刚似有,女性的阴柔亦得,舞若花蛾,扑一室流光若火。

    一曲作罢,安静内室无声,半饷掌声即起,满堂喝彩,端得一台纷呈。

    “怎样?!本少爷的舞技……可是你见过最好的!?”童若男自信一笑,后台里拉扯我讨赏。

    “自是最好的!就是与那京城第一红倌袁姮之相比,怕也不差!”我笑,抚摸他脑袋爱溺。

    “怎么和他比啊!他算什么!一介小倌!”童若男出声不削,脸都皱在一起,可爱的紧。

    “自是比不得!两位少爷技艺非凡,竟能演绎失传已久的琉月菲芳寻蝶曲,想必……也非普通身份吧!”芊丽女子既出,一头金发及腰,如染流光,那双眸子竟是湖绿一片润美,令人移不开心神。

    “伽弥尔!曲子你也听了!至少见一个人吧!”童若男开口,倒全不为伽弥尔的美貌所获,让我都禁不住一叹。

    “哦?!也好!也该做个了断了!少爷请带路吧!”伽弥尔开口,挑眉一笑,看定我们二人一礼。

    出台之后,许是因了我们身后的伽弥尔,许是因了若男的舞技,虽有小厮阻拦,仍免不了被人围观拥挤,到达葛利塔桌前时,几乎没了新鲜空气。

    “几位随我来吧!”伽弥尔开口,声音虽轻,却乍起周遭一众吵杂,激动的葛利塔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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