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了天色渐暗,便唤过老太太先用膳,一时似是无意问过,“那……那把剑在哪儿?怜儿……又怎么样了?”我思绪百转千回,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世人未能找到轩辕易,他可能是真的跳崖了,不过跳的不是绝命崖而是天险崖,如果他还活着,从天险崖逃脱升天,一定会去找他的女儿怜儿!
“怜儿后来嫁给慕容磊,去了西域风沙城隐居!你的师父慕容恒正是慕容磊的侄子!”老太太说罢,又道,“那剑就在后院书斋的东墙上挂着!一直未曾动过!”
“那太奶奶能把那剑也给我吗?”我想罢,还是干脆开了口。
“你要是喜欢,拿去便是!都是些陈年往事了,那些旧东西留着也只能徒乱人意,东墙那支诛邪百神柜里往上数第三格,有个黄花梨的木头箱子,里面都是轩辕易留给你太爷爷的旧物,你要是喜欢,也都拿去吧!我留着也是没什么用!”老太太摇摇头说过,又和我食了晚膳,将《五毒秘籍》给了我,这才一个人渡到佛堂去静心。
我拒绝了李昌德众人的跟随,只身唤了小陆子过去书斋,这地方建在明泰宫的后院,似是很久没人来,虽说家具皆无尘埃,却始终安静的让人横生出一丝寂寞感。我快步上了前,命小陆子点了灯火,果然就在东墙一边望见把长剑斜挂。
近了身,宝剑在昏黄的灯火里仍旧看不清楚,却估摸着怎么也有八十厘米长短,我令小陆子取过,才抬目去寻那支诛邪百神柜,老旧的柜子看起来倒不似宫中的物品,更有些时光斑驳遗留的痕迹,上面的雕花却精美,更有民间工匠的风格,绘的也不是什么富贵浮云,反倒是朴实有趣的民间传说,一时让我有些爱不释手。
“殿下!这可不是宫中的东西!”小陆子却忽然就开了口,倒是看得仔细。
“这东西是个古物,只是不知道是太爷爷旧时的,还是太奶奶旧时的!”我一时颇觉有趣。
“回殿下!应是先皇旧时用过的吧!”小陆子答话,很是肯定。
“这怎么说?”我回头,一时疑惑。
“殿下!奴才曾听闻宫里的老公公们说,太皇太后出生前朝官宦世家,像这类神话故事的雕刻,应是不会出现在官家的!”小陆子如实而答,却也彻底勾起了我的好奇。我对老爷子颇具传奇的一身,其实很是敬仰,如果是老爷子的旧物,我可绝对不会错过。
委了身我一层层拉开老旧的木柜,一件件翻看里面的陈年旧物,从老爷子身前穿过的斑驳软甲,到他曾用过的马鞭,收藏的各类短刀匕首,以及一张清丽的美人图,都无一遗漏。
“这是……”我观过面前摊开的美人图,并无感情波澜,老爷子对老太太的爱,无须怀疑,所以眼前温婉娴静的女人只有一个答案,老爷子的母亲!果不其然,很快我就发现了画卷之上,老爷子一首思母的小令。可是,我却被接下来一首暧昧浅藏的短诗惊愕,最重要的,是它落款处,来自一个名为“慕容执”的小巧印章。
这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慕容家的确和老爷子是旧交,可是……怎么会在老爷子母亲的画卷之上写有小诗,而且……还是这么令人容易产生误会的暧昧小诗!这瞬,我回过神来,已然闪电般快速裹了画卷放回,忽觉大汗淋漓,确定小陆子的确自我开始翻箱倒柜后,就已站立开去,并未看到画卷上所绘。整理思绪安静下来,确定柜中诸物与原来完全一致,毫无翻动痕迹后,包裹了木箱,递给身后待命的小陆子,这才一脸无事的离开。
可是当我回到书房,却发现自己已经汗湿后背,看来自己的定力还真是不好,于是遣了旁人,换过衣衫,这才观了眼前朴实简单的黄花梨木头箱子。其实与其说是箱子,不如说是盒子,和普通的鞋盒子一般大小,里面有两封泛黄的书信,一封讲的是邵雪怀孕的事情,可以看出轩辕易在写的时候很是幸福,另一封是邵雪死后,他将女儿怜儿托付给邵天华的短信,这篇明显很是悲痛,只说自己将离开燕城,带邵雪去天险崖看最后一次雪景,据我估计是看完雪景就跳崖自杀了。另外,箱子里有一支玉兔的腰佩,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用的,但是既然是放到了太爷爷这里,应当是轩辕易觉得很重要的东西,但如果是邵雪的,他没理由留给太爷爷,更不可能是太奶奶的,亦不可能是留给怜儿的,如果是留给怜儿的,为什么还在箱子里,这样就说不通。所以只可能是别人的,或许是轩辕易很重要的人,比如母亲或者姐姐,或者……其他情人……暂且不管这支玉兔腰佩的来历,最后箱底还剩下一件夜行血衣,可能是轩辕易的旧物,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除了血迹已经干涸变黑,整件衣服没什么特别,正要重新放回去,却又忽然觉的事有蹊跷,为什么太爷爷要把这么古怪的血衣留下来?莫非这件衣服藏有秘密,或许因为我江湖阅历太少,所以看不懂?
一时我拿定主意,将东西全都原样收好,找了个柜子放进去,这才将夜行的血衣摊放桌子上,对外唤道,“小陆子!”
“奴才在!”我见小陆子进屋叩身,而后坐了一旁,缓慢道,“你去将萧副将请来!”
须臾,萧宇勋进屋,委身行礼,我托过他起身,示意小陆子关门,抬了手赐坐,这才认真道,“以后萧副将见了本王就无需多礼了!此次深夜请萧副将前来,是有一事不明,还请副将授教!”
“殿下严重,不知何事需要末将效劳?”萧宇勋认真而答,已经注意了桌上血迹暗红的斑驳夜行衣。
“还请萧副将明鉴!”我点头,示意了桌上血衣,便见萧宇勋也无多礼,直接拿起来细细端看,反复研究。
半刻后,我见萧宇勋为难了脸色,迟疑着开口道,“请恕末将直言,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否冒险一试?”
“哦?萧副将此话何解?还请副将直言无妨!”我挑眉一问,一时却已反复思量起来,只是面上并无表情。
“火烧!末将怀疑此衣用黑色绒线缝制了一件冰甲寒磷衣!”萧宇勋见我神色平和,直言而道。
其实就这一霎时间,我胸中却已经有了衡量,打定主意抬手,毫不迟疑唤道,“小陆子!起火盆!”
我并非是舍得这件衣服,而是发现萧宇勋是个人才,以后留在身边收做心腹定有大用处,如今安抚他对我的疑虑不定之心,是完全必要的。最重要的是,诸葛大叔曾经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没必要想得太多,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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